金月拿著膠質塊向金雲的宅院走去,她最近嗅覺有些不靈光,聞不太出是什麼藥物,但是卻知道這膠質塊里裝著毒藥。
剛走到宿舍樓的附近,就看見一大堆人在外面站著,圍著水井看,金月挑挑眉毛,這是怎麼了?
剛想走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一個50多歲保養極好的女人攔住了去路,金月看著來人,一身精致的深藍士唐裝,領口和袖口周圍還秀了紫丁花,端莊優雅,金月雖然好奇,但是出于禮貌還是先開了口,「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你是金月對嗎?」
金月點點頭,女人笑著走近金月,抓起金月的手就開始端詳,那小心翼翼的表情仿佛金月是一枚易碎的珠寶,金月微微一怔後,也就坦然面對,在金宅還沒有人敢這麼打量她,除非……這個女人應該是顧延之的母親,秦麗麗。
秦麗麗看著金月略顯青澀的笑容,不住的點頭,「我是顧延之的母親,我叫秦麗麗,你可以叫我麗姨。」
金月看看扔握著她手的秦麗麗,「不好,您和秦爺爺是兄妹,這樣就差了輩分的。」
「哎呀,你們論你們的,我們論我們的,我還想再年輕幾年,走,到我那坐坐吧。」秦麗麗熱情的拉著金月就往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金月很無奈,其實她大可以干脆拒絕的,但是一想起這是顧延之的母親就猶豫了,他們是秦樓的親人,所以她不好讓秦樓難做。
于是礙于情面,金月跟隨秦麗麗來到了她的宿舍。
秦麗麗推開門,金月跟著進去,顧庭之看著剛出去的母親片刻就回來,剛想問問怎麼沒多走一會,就看見跟在母親後面的金月。
金月也沒想到屋子里還有其他人,踟躇了一下後,微笑的對來人點點頭。
顧庭之去廚房給金月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桌子上。
金月端坐在椅子前,安靜的拿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秀氣的喝著水。
秦麗麗看了一眼顧庭之,然後兩個人一起坐在了金月的對面。
金月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秦麗麗,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把自己叫來的,她在等著他們開口。
秦麗麗沒想到金月竟然能這麼有耐心,而且心智太過成熟堅毅,「這個是我的大兒子,叫顧庭之。」
金月點點頭,他們見過面的,雖然沒說過幾句話,但是這個人比顧延之溫和多了,顧延之太過強硬,可能也和他是軍人有關系,總之顧延之很難搞,但是顧庭之就顯得斯文多了,但是卻是一只笑面狐狸,而是還是一枚帥大叔。
「你好,顧大哥,我們見過面的。」金月只是淺淺的蕩起一抹寓意不明的笑意,然後就低下頭,繼續喝水。
「是的,媽,我和金月見過面的。」顧延之尷尬的推了一下旁邊的母親。
秦麗麗優雅的笑道,「那就好,金月,今天找你來,是庭之找你有點事情。」
金月好奇的抬起眼瞼看向顧庭之,顧庭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硬著頭皮說道,「金月,我想在金宅謀個差事做做,總這麼呆著不是回事兒。」
「是啊,月月,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給庭之安排個活計。」秦麗麗忙用腳踢了一下顧庭之。
顧庭之也點點頭。
「顧大哥,在金宅做事,有些屈才了。」
「金月,你我都是成年人,而且我比你還長很多歲,很多事情看的更加透徹,我是真心想在金宅某個差事,無關乎屈才不屈才,只是覺得要為自己和金家做點事情,就當作是回報金家收留我和媽媽的恩情。」顧庭之話說的很誠懇,也很會說話。
金月看著顧庭之,這個男人太懂得審時度勢,隨即會心一笑,「那好吧,顧大哥,你下午的時候去找納凡吧,他是金家的管家,他比我更清楚金家哪里還缺少人手,我相信納凡會妥當安排的。」
話已至此,顧庭之也明白金月有告辭之意,忙起身,「那成,就這麼說定了,那我和母親也不多留你了,想必你也忙,不過有空就過來坐坐。」
金月握握秦麗麗的手,「麗姨有什麼困難就去找我,我基本上都呆在我的宅院。」
雖然是客套話,但是秦麗麗听了還是很高興。
秦麗麗和顧庭之把金月送走後,轉身走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下,「庭之,你說這金月,怎麼看都不像個17,8歲的女孩啊,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呢?」
「媽,既然能操持這麼大的家業,想必她也不是簡單之人,這金宅上下算上我們大概有六,七百人,她能讓這些人在被孤立的情況下吃飽穿暖,光這本事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顧庭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和金月說話讓他有很強的壓迫感。
「你爸爸呢?還沒回來?」秦麗麗四周看看,沒有顧長安的影子。
「嗯,還在舅舅那,估計是和舅舅下棋呢。」顧庭之看看牆上的表,起身到衣櫃里拿出大衣,準備出去找納凡。
秦麗麗見狀也呆不住,就去了秦國生那里,順便把剛才和金月相處的過程和哥哥說下。
金月從秦麗麗那回來以後,就加快腳步下樓,她要看看到底水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下樓就看見水井邊的人越集越多。
金月皺起眉頭,走到人群後。
「你們說,這水到底能喝不?看著好嚇人的樣子。」人群中有個中年婦女小聲的和旁邊的人嘟囔著。
「哎呀,少說兩句,不是讓你們去找納總管嗎?怎麼還沒來?」人群中一個男聲驟起,人群頓時沒有了聲響。
「哎呀,來了,來了,納總管來了。」不知道是誰喊的一嗓子。
金月看見人群中破了一個入口,眾人紛紛給納凡讓路,納凡走進人群里,低頭看著水井,然後讓人打了一桶水上來。
水很快就打了上來,納凡看著血紅的水,緊蹙眉頭,低頭湊近桶邊聞聞,一股腥臊味。
「誰發現的?」納凡看著周圍的人,開口問到。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小伙子,「是我,是我發現的。這井水才變成這樣的,我打算洗衣服,多挑了兩桶水,前兩桶水還很正常的,可是第三桶水打上來就是這樣。」小伙子怕納凡不相信,還迅速的回去把自己倒在洗衣盆里的水端來。
「這水,先不要喝了,如果沒有的話,先去主宅的水井打水。」納凡交代大家,「都散了吧,我一定會找出原因的,大家放心。」
眾人剛剛散去,金月就見天一從遠處跑來,在納凡的耳邊嘟囔了幾句,納凡的臉色驚變,跟著天一就跑開了。
金月走到水井邊,看著水桶里的水,猩紅的顏色,像極血液,蹲子,聞聞,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金月險些嘔吐。
金月模索著小青的身子,這水瞬間就變成這樣?不合道理啊?
到是小青扭扭身子,然後爬下金月的身體,來到水井邊,順著水井的井壁就爬了下去。
這井是一口古井,所以水井壁不是那種光滑面的,而是坑坑窪窪的各種石頭組成,所以才讓小青的行動方便了很多。
金月就那麼僵直著身體站在井邊,等著小青回來。
張立峰從供電室回來就看見金月穿著一身白色兔毛披風站在寒風中,絕世而**。傾世的容顏,睥睨天下的氣勢,不由的讓張立峰看痴了,就是這個女子,在他們被人遺忘之時,帶領他們重新修建自己的家園,自己動手發電,制衣,種植冬麥等等等等,給了他們生的希望。她用她那柔弱的肩膀扛著一切,雖說這里里外外都是納凡和璟樂在打理,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主意,所有的策略全是金月出的。
她就似一首優美的瑤琴曲狠狠的駐扎在了他的心上。
張立峰收斂起自己的心緒,和痴迷的眼神,垂下眼眸,就這般看著那個柔弱的身影,他已經很幸福,只求能偶爾欣賞到她的一顰一笑,足矣!
金月知道有人在注視她,一轉頭就看見張立峰從遠處走來,「供電室還好嗎?」金家的用電多虧了張立峰,他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很好,一直都在正常運行。到是你,大冷的天站在這里做什麼?」張立峰看看金月,又看看金月身邊的水桶,不解的問著。
「這井水出了問題。」金月指指桶里的水,示意張立峰看。
張立峰蹲子,就聞到水桶里一股腥臭味,再看看水的顏色,不禁大然失色,「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還在找原因。」金月突然覺得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系,總之她忽然想拋下所有,不想身上有這麼重的膽子。
張立峰看著金月的臉色很難看,忙走到金月身側,小心的扶著金月,「走吧,我們回去休息,你不要太勞累,手底下那麼多人,讓他們去操心就好了。」雖然張立峰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他也知道,那些人估計是找不到原因的,最後也只能金月出馬。
金月听到張立峰的安慰,心情也好了那麼一丁點,慢慢的移步到自己的宅院。
路上張立峰為了讓金月心情好點,竟然破天荒的給金月講起供電室的一些趣事,都是一些工作人員平時發生的小事。
金月听了到也博了嫣然一笑,看見金月笑了,張立峰才放下心,于是更加賣力的講著。
一直到進了金月的房間,張立峰才停下,金月月兌掉身上的披風,坐在椅子上,「你剛說那個叫蔚然的,你再說一遍。」
「蔚然?」張立峰給金月倒了熱水,又拿了暖寶。
金月點點頭,張立峰一笑,「這蔚然啊,說來也奇怪,就只喜歡上夜班,而且是特意要求我調換的,你知道的家屬和那些經過訓練的巡邏隊隊員不一樣,至從發生地震和洪水以後,有些人都疑神疑鬼的,說這麼多冤魂一定會來報仇的,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上夜班的,但是這蔚然竟然要求只上夜班,所以我覺得挺奇怪。」
「他膽子大嗎?」金月也奇怪!
「不大,我看著平時為人處事,他應該是個膽小之人,因為什麼事情都做的很謹慎,一絲不苟到變態的地步。」張立峰回想著蔚然平時的所作所為,然後講給金月听。
金月模著鼻子,只上夜班的膽小之人?「張大哥?那他白天是不是都在睡覺啊?」
「不是,這可不是啊,起初我覺得也應該是的,但是有一天,供電室的老劉上白班的時候有些發燒,臨時找不到人帶班,就去找了蔚然,然後蔚然就很痛快的答應了,我去供電室巡查的時候也很吃驚,蔚然看上去很精神,不像是熬了一夜的樣子。」說到這里,就連張立峰都覺得這蔚然很奇怪。
金月抬頭看看張立峰,張立峰也同樣驚訝的看著金月。
「走,我們去看看。」金月又重新拿起披風,要去看看。
「金月,你的身體能行嗎?」張立峰擔心金月的身體受不了這麼大強度的運動,她已經步行了很久。
「放心,我沒事,走吧。」
于是二人就往供電室旁邊的休息宿舍走去,由于供電室是建立在外宅,便于工作人員來回倒班休息,所以就在旁邊建了一個臨時的平房宿舍,平時大家都住在哪。
供電室一共六個人,分兩班倒,一個班三個人,各管一攤,張立峰負責技術的部分,其他人只要看好電閘開關就行。
供電室建在離護宅河不遠的地方,所以顯得有些偏僻,平時也很少有人來,金月和張立峰來到宿舍的時候,忽然覺得安靜的有點慎人。
張立峰愕然,按理說,白天的宿舍里應該有三個上夜班的人在這里睡覺,都是大老爺們,呼嚕一個比一個響。可是今天,一點聲音都沒。
金月示意張立峰開門,張立峰屏住呼吸,輕輕的推開門。
「吱呀」,門開了,一股腐朽的氣味瞬間而出,金月捂著鼻子和張立峰走進宿舍。
張立峰掀開擋著寒風的棉門簾,頓時怔住了,身體僵硬的已經做不了任何動作。
金月看著張立峰驚駭的表情,忙掀開門簾,往里一看,也瞪大了雙眸,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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