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天有些頭皮麻,雖然當初是承諾在築基期內,給她需要時提供血液,但沒想到雲影門九重峰的設置如此獨特沒有了接觸機會,再見時已過了一年多了。
習慣了領導別人的他,突然又要給人供血,這讓他有種像被飼養的動物感覺,實在是有些不情願。但能入雲影門,不論嬴秋水本意到底為何,長天還是很感激她的,還是再犧牲下吧!
長天剛做出決定,嬴秋水卻看他半天猶豫不決,臉色一變冷冷地道︰「怎麼,你不願意?哼,出息了就不願遵守約定了,果然是好威風好厲害!」
長天有些不喜,只是想一會兒用得著這麼損我嗎,心念一動,半真半假地道︰「不是我不願,只是我這皮膚似乎受石膚草影響,越來越堅韌了,只怕不能像以前一樣輕易劃破了?」
「不敢就不敢,還這麼多借口!那我自己來試試!」嬴秋水一臉不相信的鄙夷臉色,看到長天石床上放置的七星劍,伸出一腳準確地在劍柄處一挑,一道寒光在洞中閃過,出鞘的七星劍就落在了她手上。
「伸出手來!」嬴秋水劍鋒向著長天咽喉一指,不客氣地道。
長天更是不喜,心中冷笑這小妮子脾氣可真得需要敲打敲打,要不然不定以後怎麼吃虧呢,看來今天更不能讓你輕易得手了!
築基八重的長天比之前的功力和控制力提高了不知多少,暗暗將元力布滿右手伸出,將袖子捋了起來,露出了小麥色的健壯手臂。他虛握幾下,整個上臂下臂一稜一稜的結實肌肉重重跳動了幾下,青色的血管立時高高膨起,顯出一股野性的力量來。
嬴秋水頗為意外地看了長天一眼,沒想到這家伙的身體素質比以前還好了,看來他這一年多來和以前一樣,除了修煉還不忘練拳煉體。
長天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她來吧。以他對自己的了解,經過石膚草強化再用元氣護住,就算築基九重的人的也無法用兵刃給他留下任何傷口了,當然嬴秋水若有什麼飛劍在手的話,他就不敢這樣嘗試了!
嬴秋水舞起一片劍花,一團耀眼的光芒閃過後,利劍不輕不重地劃過了長天小臂。上面的肌膚劃過一道長長的印跡,但只是向下一壓便又重新彈了起來。
「咦!」嬴秋水一驚,還真的像他所說,不容易劃破!
看到長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嬴秋水一聲冷哼,居然原地舞起劍來,一時洞中銀光亂閃,龍蛇競舞,利劍不斷出的「唰唰」破空聲交織成了一曲動人的樂章。
她這麼做其實主要是想在舞完一套劍法後,趁最大劍勢劃出一劍,達到最大傷殺效果!
另外還有點小心思就是想用這巨大的聲勢嚇嚇長天,她討厭他那鎮定的表情,這讓她有種控制不住局面的頹敗感!
但是令她失望了,長天如同沒弄明白情況似的,只是以滿含欣賞的表情津津有味地看著嬴秋水舞劍,右臂還長舉著,似乎完全沒被她嚇到!
「呔!」嬴秋水氣急,一套劍法即將舞完時,躍在空中,頭部帶動身子向後彎轉,居然在空中以圓形的軌跡繞了一圈,手執長劍身在半空直直向長天右臂劃射而來。
「嗤溜!」長劍和長天手臂交錯,出了巨大的聲響,令嬴秋水自己都心中重重一跳,自己一時生氣沒控制好,可真的全力刺出了,不會把他手臂也砍下來了吧!
落地後嬴秋水急急轉頭看去。
長天姿勢還是那個姿勢,表情還是那個表情,似乎還沉溺在她的舞劍表演中沒有回過味來,他甩了甩手臂示意沒事後笑了笑道︰「要不,再舞一次?」
「這……!」嬴秋水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難道他真的沒騙她?
她不禁升起了深深的挫敗感,在嬴家時,一直把她當繼承人來培養,使她學會了善于利用各種有利條件來提升自己,所以在說好的條件長天不兌現後她很生氣!可現在的事情明顯超出了她的掌控,不禁令她萬分難受,還有些……委屈,一向感情波動很小的她低下頭來,居然感覺眼淚有不受控制涌出眼眶的沖動。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長天見她沉默下來,才輕咳了一聲道。
嬴秋水猛地抬起了頭,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全甩地濺在了長天臉色,氣急道︰「有辦法你不早說。」
「我倒是想說,可是你硬要自己試試,那試試就試試嘍。」長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有些驚愕她都會流淚,無辜地道。
「你……到底是什麼辦法。」嬴秋水覺失態,跺了跺腳掩飾道,她不明白今天怎麼了,一向感情內斂的她被這人氣成這樣。
「石膚草作用的皮膚劃不破,可是內里可就沒那麼堅韌了!」長天作了個咬舌的動作,隨後緩緩張開口來,只見一滴鮮血正在他舌尖上緩緩沁出。
「那!這不是有了嗎!」長天向他挑了挑眉,不敢合上嘴巴大著舌頭的音很是有些好笑。
「這……這再怎麼辦?」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嬴秋水呆住了,一點兒都笑不出來,她感覺自己的腦子明顯有些拐不過彎來。
「瀉藥!」長天假裝低頭往腰間一抹,實際上卻是眉心空間張合一下,手中多出了個瓷瓶來,拔開木塞向嬴秋水灑出了一把。
「瀉藥還能聞著用?」嬴秋水更加呆滯。
瀉藥,自己有瀉藥嗎?長天有些不確定,那剛才他灑的是什麼?想想,貌似是從潘石的家僕那兒搜出來的,叫什麼逍遙散的,什麼東西?無所謂了,反正只是為了中和一下血液的霸道藥性,死不了就行!
當然,這個是不能讓嬴秋水知道的,不然一听這名字,她現在就該和長天拼命了!
「和上次一樣服了瀉藥了,只是接下來再怎麼辦?怎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對了,是這血在口里怎麼取?」嬴秋水剛快從迷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時,長天霸道地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迅速地含住了她因吃驚而張開的櫻桃小嘴,舌頭趁機鑽了進去。
「唔……」嬴秋水過了半天才反映過來,劇烈地掙扎起來,只是長天全力抱著,她只感覺如同身在鋼箍當中,怎麼也逃月兌不了,而且,慢慢地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舌頭上蕩至腦中,令她眼楮都深深地閉了起來,身體漸漸停止了掙扎。
要不是她劇烈地喘息和不停撲動著的長長睫毛,還以為她失去意識了。
良久……長天慢慢松開了懷中的她,將她從懷中放了出來,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你還吸得真是干淨,我可吃大虧了。」
也不知他究竟在說吸得是血還是什麼,吃的虧又是什麼,耐人尋味……
「啊……!」嬴秋水的臉色紅得正像這個時節盛開的桃花,菲芳而鮮艷,她出一聲尖叫,捂著臉逃也似地跑出了長天的洞府。
「被你們叫了幾年姑爺,總算沒白叫了……」長天舌忝了舌忝嘴唇,模了模同樣有些燒的臉上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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