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歐辰拉著艾沫沫,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還在剛才突然滅掉的水晶燈上,打開後門,華麗麗的,閃了。
直到坐上他那輛騷包的阿斯頓馬丁,並且艾沫沫確認是被她撞壞了倒車燈的一輛。
平緩著急促的呼吸,回想到剛才他說解雇她,不顧他正插上車鑰匙,扁了扁嘴,道,
「白總,我不是你的下屬,你沒有解雇我的權利。」
雙手抱胸,艾沫沫凌視著白歐辰。
「婚禮是我給你的生意單,解雇你,于情于理。」
「……」
「還要理由了嗎?」
他說的不無道理,光憑這一點,在這筆生意上,他單方面就可以解雇她。
輕點油門,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路上,斑斕的夜景混雜著霓虹的燈光中在後車鏡里快速倒退著,帶著夢旎的色彩。
車廂里靜默無語,艾沫沫看到外面是回家的路。
白歐辰打破慣例的提前說話打破了一室的沉默,仿佛互相約定好的,誰也不先說話。白色的月光仿佛更朦朧了一些……
「你怕黑?」
「……」
艾沫沫本來撐著手臂專心看著窗外,被他一問轉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的側臉,只是他依舊目光如注的專心望著前面的道路,想到自己剛才燈滅的一剎,可能她有些反應過度。
「恩,不喜歡。」
她本以為話題到此結束。
「為什麼?」
艾沫沫更加疑惑了,他不是個愛問「為什麼」的人,這種問題一般只會出現在她這個經常二丈和尚模不著腦袋的人身上。
那雙蘭眸好似洞悉一切,原來也有他不知道的事。
那是一道疤,正在愈合中的傷疤,不踫撩人的癢,踫了鑽心的痛。
「不是什麼開心的回憶。」
「你是天生怕黑?」
「不是,是從1年前開始的。」
艾沫沫也不知道怎麼竟然和他聊了起來,月光下白歐辰的側臉冰冷如削,似乎要和銀色的月光融為一體,冰冷卻依舊美麗的白月光。
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單薄的唇抿成了一條剛毅的直線,終于他問了這個晚上最敏感的問題。
「小乖,1個禮拜到了。」
車子驟停,艾沫沫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她家單元樓的樓下,樓上的燈光亮著,她知道喬安回來了,她不能多做停留。
那個男人語氣冷然,像是再次給她下了一道魔咒,以至于她在這一個禮拜的婚禮準備期間一直渾渾噩噩的只想著這個問題。
要不要做他的女人……
吃飯的時候分神,走路的時候發呆,有時候連做夢都是白歐辰穿了件熊寶的衣服追著她問。
她快要被這密不透風的全方位的緊逼壓的喘不過氣來,盡管這禮拜,他一次也沒有出現。
「我說我還沒想好可以嗎?」
拽著綁在身上的安全帶,仿佛那樣捏著她就可以獲得一些和他氣息平穩說話的勇氣。
「你想好了。」
「沒……想好」想好兩字還未月兌出口,引擎再次啟動,艾沫沫眼睜睜地看著他將車倒離自己的家門口,杏眸睜大了……
「白總,我到家了,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