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歐辰單手插在口袋,188的身高站在本來就矮墩的導演旁邊顯得更加高大,
「我說,你可以拿掉你的導演位子了,副導演。」
現場突然有幾聲零散的笑聲,被「副導演」的叫法逗樂了,是啊,傅導…傅導…那就是副導演啊!
怪只能怪他為什麼什麼不姓,偏偏姓個「傅」…!
平時被傅導奴.役到有怒無處發的人心里樂開了花兒,從導演降職為副導演,某人一下子從指揮人的變成了被人指揮的。
果然土肥圓的臉在發綠。
你能想象一顆土豆發綠的樣子嗎?恐怕就是眼前這幅光景。
白歐辰幾步就走到了艾沫沫身邊,蘭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她細長的身形,看到她有些搖晃的雙腿,眸子里有什麼東西更深了,深沉道,
「今天休息。」
「啊?」
艾沫沫還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劇組已經听清楚白歐辰的安排,工作人員開始著手收拾道具。
被晾在一邊的傅導演察覺事情不對,做著最後的掙扎,快步跑到他和艾沫沫面前,早沒有剛才狐假虎威的模樣,
「白總,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了,在經費支出方面我會更加注意。」
現場的八卦黨搖頭,為他的蠢笨。
他還是沒有明白事實的結點在哪里啊……
真是死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蠢死的!
「我不想我的投資被人無端浪費,懂嗎?我期待你的表現,傅導演。」森冷的口吻,白歐辰撫著艾沫沫柔女敕的脊背,似乎他偏愛這個動作,
無視一旁听著僵硬的傅導,曜石般閃耀的眸子蟄伏在眼瞼下,
「如果你不想做副導演的話……」
「做!做!我做……我做!」白歐辰話未說完,傅導連著猛點頭,如果被趕出劇組的消息傳了出去,他在電影界是真混不下去了。
老鼠般賊溜溜的眸子快速的轉向角落,望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周雅妮早就將視線瞥向一邊,絲毫不準備接受他求助的信號,徹底將他無視到底!
土肥圓嘆氣,他這真是上了賊船,現在弄得人仰馬翻,連個還手的余地也沒有!
艾沫沫站在一旁,敬仰白歐辰月復黑損人的模樣,雖然自己也被他損,幸好不是站在敵人的位置,看著那個全身發抖的土豆,不對,應該是傅導演,
你真的很可憐……
身子被男人攬著離開,她根本不需要多考慮什麼,他都把下一步動作替她考慮完畢。
正要走過路口的時候,白歐辰停下,鷹隼般的眸子瞬間轉到周雅妮身上,女人渾身一震,被這犀利的審視目光嚇到。
快速的躲避著視線,凌厲的視線幾近將她看穿,摟著自己的臂彎,才穩住了有些搖晃的身子,周雅妮連抬都不敢抬一眼。就听見他低沉的聲音炸在耳邊,
「我說過我的底線,下次踫了,後果自負!」
僵直脊背,本來氣焰囂張的人頓時泄了氣一般,幸好身邊有個人,盛夏的天氣愣是冷風過境,捏著拳頭,
她做的足夠完美,這個男人怎麼知道的?
她需要找個機會和他好好的談一談,她不承認他單方面取消他們的協議!12YG4。
還未上前,膀子被另一個人拽住,她想挪步也動不了,
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艾沫沫,這筆賬,我記著了!
「周小姐,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
粗糙肥厚的大掌握在她的縴細上,像是抓著最後的浮木,周雅妮頓時泛起惡心,
「導演,請你拿開手,影響不好。」
沒了懼人的威懾後,周雅妮清冷眉目,語氣刻薄到極致,紅色的指甲掰開男人的手,嫌惡地扔到一邊。
「周小姐,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要保我。」
「我不懂你說什麼意思,導演,哦不,現在應該叫你副導演了。」
土肥圓被氣的渾身發綠,利用完就不認賬,沒想到官.家小姐絲毫不買他的帳,期欲繼續糾纏,已經有一兩個周雅妮的私人保鏢走上前,手背在身後,西裝筆挺!
高大威猛的個頭,戴著墨鏡,像是幾個電視塔一樣杵在他面前,任是他想步也無法上前。
他這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片場的一個鬧劇算是到此結束。
另一邊,白歐辰車內,
艾沫沫一上車,迫不及待的說,「你這樣把導演罷了有關系嗎?」
瞥了她一眼,白歐辰接過安然遞過來的PAD,沒有準備回答她這個白痴的問題。
艾沫沫也發現,她根本就是白說,他沒有炒導演魷魚的資格,那還能有誰有……
沒好氣的嘟囔著,「回答一下又不會懷孕……」
歪著頭自己靠在軟皮的墊子上休息,剛才突然的小長跑讓她費了不少勁。
安然看了一眼白歐辰,似乎有什麼話說,卻介意艾沫沫還在這里,
似乎感覺到自己成為視線的中心,艾沫沫不解的搖頭,「我要回避嗎?」
白歐辰幽深的眸子微微沉瀲,不耐煩道,「說。」
安然頓了一下,眼神飄向白歐辰,他真要在這里說啊……
「你什麼時候這麼磨嘰,需要派你去基層訓練一圈再回來嗎?」
磨嘰…白總竟然說一向行動敏捷,智慧過人的他,安助理磨嘰!
果斷的搖頭,他才不要去基層呢!
他絕對相信白歐辰說到做到,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報告起來,「關于上次紀少爺說的事情,經我查實,卻有這個情況,不過現在情況似乎不是很厲害。」
那幫老狐狸,明著不和白總作對,私下卻對他的新項目處處設梗,甚至有人拿了新項目的名義在外面招搖撞騙。
「那你覺得到什麼程度了才叫厲害?」反問他,
白歐辰眼眸似乎尚未從手上的PAD處離開,修長的手指在上面劃著,一頁一頁快速的閃過去。
「……」
他不懂啊,所以老大你快回公司啊……,
白總,你再不去,我就要支撐不下去了啊!
現在每天一到公司,就不斷的有人來問他,
「白總在哪里?」
他只能回答,「無可奉告。」歐辰他有手。
「白總什麼時候回公司?」
依舊是安然派笑臉,繼續,「無可奉告。」
他哪里是無可奉告,根本就是沒東西告!
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白歐辰的具體行蹤,唯一清楚的應該就是他一直都在艾小姐的身邊。
還想說什麼,剛張嘴,白歐辰做了禁.聲的動作,修長手指貼著薄唇,安然才發現,原來艾小姐睡著了。
剛才她上車的時候,似乎就很累。
艾沫沫軟女敕的身子靠在沙發上,月兌了鞋子整個人抱著腿蜷縮在角落,背對著白歐辰,頭靠著坐墊眉頭微皺,似乎睡的不是很舒服。
有力的大手將女人翻了過來,夢里的人只是轉了個臉的放下,細女敕的臉頰落在他的掌心里,軟軟的,女敕女敕的,粉柔的唇瓣在他掌心里摩.擦,
緊縮的眉心終于松開,連嘴角都有些浮起。
不期而遇的接觸,幽蘭的眸子里有什麼快速略過,一手托著女人的腰讓她身子整個平躺下來,艾沫沫的頭就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車廂里一室靜謐,安然專心的開車,一眼也不敢向後瞄,白總的臉冷淡如舊,只是他莫名的感覺他一直緊繃的嘴角有些上揚,彎起好看的弧度。
約莫是開到停車場的時候,艾沫沫終于醒了,小憩了一下稍微恢復了點精神,沒想到一睜眼,竟然是一片黑漆漆的布料,
她在哪里……?
她醒來的時候腦子的智商幾乎為0,甚至伴有短時間的起床氣,關于這點喬安和韓天萌都太有說話權了。
看了最近越來越離譜的大學宿舍舍友互相殘.殺的報道和微博,韓天萌,喬安不止一次的重申,
她們太幸福了!
4年大學,她們日復一日的喊她起床,沒有被殺掉這件事,真是太慶幸了!
艾沫沫不安份的腦袋在男人的褲腿間摩擦,左右搖擺的似乎非要搞清自己的所在地,根本不曉得她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撩.火的罪名,某人的胯.間很有高山拔起的趨勢。
趁著她沒把自己弄暈之前,大手倏地貼緊她的耳側,定住一直晃動的腦袋。
「別動了!」
艾沫沫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他的腿上,她想坐起身,明明他坐著,就是有辦法讓她想起也起不來,
「歐小辰,你欺負我!」
這個熊孩子,他知不知道她腰都酸了……
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眸光里卻一片認真,白歐辰淡淡道,「你剛才打呼了。」
她打呼了?!
艾沫沫似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打呼這種事不是只有結了婚的怪蜀黍才會有的嗎!
她真的打呼了嗎……?
絕美的小臉在一分鐘之內變換了N個表情,
驚訝,思考,難過,糾結,糾結,糾結,糾結……
她的眉毛都要糾結在一塊了。
還是,糾結……
怎麼辦,她打呼了,還在這個男人面前打呼了。
艾沫沫似乎沉浸在自己的邏輯里走不出來,
前排突然「噗」一聲,安然終于忍不住了,連他都沒有發現,白總竟然是個有惡趣味的人。
打呼……,要他是女人的話被男人說自己打呼也會糾結個半死啊!
艾沫沫終于反應過來,原來她被熊孩子騙了,
「歐小辰,你最好好好解釋一下!」
拍了拍腿,「有什麼好解釋的,還不起來?」
這次大手直接招呼上了她的背,艾沫沫才意識到自己還躺在他的腿上,騰的彈起身子。
為什麼心里有股不舍,似乎眷戀剛才的溫度。
明明更親密的舉動都做過了,可她還是害羞的緊,一臉緋.紅面帶桃花,心髒又開始進入暴走狀態!
她一直都覺得男女之間的結.合很神奇,明明就不是很熟的兩個人怎麼能做到那樣的坦.陳相對,可是在肌.膚相觸的一剎那,她又覺得一切又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人本身就是個很矛盾的存在。
白歐辰起了身子,下了車,艾沫沫一路小跑的跟在後面,似乎是听到她氣喘吁吁的聲音,長腿放慢了節奏,等她發現的時候,竟和他並排走起。
想著早上他牽著自己,結實的大掌牢牢的握著自己的柔荑,那種整個心眼兒都被他堵得結結實實的感覺她好喜歡,
眼神移至他寬闊的背,定楮在上面,她突然很想被他牽,可是怎麼說呢……
一步的距離,艾沫沫有些不自然的搖晃著右手,可是等了好久對面還沒有動作,她尷尬的撓了撓臉,放下去,再次釣魚似的等候,
尼瑪,都要走到電梯了,可是男人的大手依舊沒有動作,空留著她一個人搖著手在空氣里晃蕩,
終于氣餒,她也不管面子了,明明是自己想.要,一個勁的推到他身上,「歐小辰,你早上不是牽我的嗎?」
說完快速地埋下臉,深怕被看出了她的羞澀,連她覺得自己被他帶的膽子越來越大,哪天她把他撲倒了,她也不覺得驚訝了。
腳步頓住,白歐辰轉了身子,沒有馬上伸出手,眸光積聚在她的臉上,深諳蘭眸,「恩,牽了。」
就一句牽了?艾沫沫嘟著嘴,她這樣讓她怎麼接啊,可是心里又癢癢的想要讓他牽,
白歐辰看著她又在自顧自的開始變臉工程,似乎意識到她想要牽他的手。
第一次有女人,光光只是想要牽手,定定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反應。
艾沫沫咬唇,軟女敕的唇瓣被她咬出深深淺淺一片牙印,她都這麼說了,他怎麼還不隨她的意,撒開了膽子說道,
「我不伸手,你就不能過來牽嗎?」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就像個要糖吃的孩子,而且她也越來越想要白歐辰這顆糖了。
一顆初心在半路上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越來越自私,越來越在乎旁邊的男人的事情。
在她就快要放棄,一張臉已經灰塵到陰霾,小手倏地被人逮住,牢牢的攥在手心里,白歐辰淡漠的說,「走吧。」
艾沫沫不曉得自己現在是不是算是受.虐受到了極致,明明他的話冷淡至極,可是她偏生就覺得暖心,小臉止不住的張揚起來,她的手又被他牽起來,那麼厚實,那麼暖……
禁不住回握住他的手,轉身上了電梯。
8層,白歐辰坐在房間里,已經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開始處理公務,艾沫沫坐在床沿,她第一次發現他真的很忙。似乎,在工作這件事上,他從來都不會缺事情做。
從進門後,他就一直坐在電腦前,瞄了眼手表,指針已經指向了8,4個小時了,她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可是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叫他,遠遠的看著無限靠攏的兩道英氣的劍眉,似乎有什麼問題。
精致西裝下的他,白色的襯衫紐扣一直系到了最頂上的一顆,連領子的邊角的線條都緊緊繃直,無限服帖,工作中的他那股禁欲帶著冷漠的味道更濃了
艾沫沫以為自己會無聊,平時的她別人把她扔到邊上一會兒,她就會覺得閑得發慌,自己現在竟然也這麼淡定,模著手機,玩玩游戲,刷刷微博,時間一下子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手機右上角的電池格終于變紅,她才發現,原來已經都8點了。
黑發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白歐辰穿過她的發絲,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有些沙啞,「餓了嗎?」
她點頭,她是真的餓了,模著肚子,果然它心靈感應似的回復了她。
「咕嚕咕嚕。」
我餓了……
「噗……」艾沫沫笑開,白歐辰攥過她的手。
似乎現在不用她說,他也會這麼自然的牽著她了。
白歐辰帶著她來到了酒店的西餐廳,這里一直營業到12點,所以這會兒依舊人聲鼎沸,自助餐的模式,只不過比起一般的自助,菜肴高級了不是一個檔次。
艾沫沫瞬間吃貨附身,忍著快要流到嘴邊的口水,抿了抿嘴,
「歐小辰,這些都是隨便吃的?」
「恩。」
找了個座位,白歐辰首先坐下來,已經有侍者走到他的邊上,這里的自助不僅可以自己拿取,也可以和服務員單點,簡單的交代了幾個清淡的主食,合上菜單。
艾沫沫尋覓完食物才突然發現白歐辰不見了,他剛剛不是還站在自己的邊上的嗎?
只是剛才她盡想著怎麼多拿一點東西,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
茫然無助的站在餐廳的中央,一個侍者走到了她的邊上,「艾小姐是嗎?」
點頭,這個侍者竟然認識她……
「如果您取完餐了,請和我這邊走,白總在座位上等你。」
侍者汗顏,被女人手里拿著的白色盤子震驚到了,她是怎麼做到可以累到這種高度,而且還一點也沒有晃動。
果然,白歐辰早已經坐在那里,慢條斯理的切著盤里的牛排,黑胡椒醬汁順著切開的刀口滑了下去,艾沫沫不禁感嘆,怎麼有人連吃飯都能這麼優雅,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盤子,她懷疑他和她是一個星球來的嗎……
她更沒想到的是,白歐辰看了一眼她的盤子並沒有鄙夷,放下手里的刀叉,雙手撐在桌面上,問,「不錯,你怎麼做到的?」
「我曾經為了研究如何吃自助才可以吃回本,研究了建築學和營養學。」
她發誓她說的是真話,本來大學生吃頓自助就不容易,為了能將盤子堆砌到一個新的高度,她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終于建造了今天盤子里如此宏偉的美食大樓。
「動機不錯,只不過賣相差了點。」白歐辰拿回刀叉,繼續手里優雅細致的工作。
果然,艾沫沫看到自己盤里的食物和對面男人盤子里的,她不能想象這真的是從一家餐廳里出來的嗎……
不過填飽肚子是大,不再想美觀的問題,艾沫沫開始解決她面前的這座美食大樓。
艾沫沫吃的很慢,這次是白歐辰陪在她的邊上,讓侍者拿走了牛排的餐盤,端著杯咖啡等著她結束。
終于美食大樓的底層也被她解決,艾沫沫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十分滿足,眼楮眯成了一條細縫還是能看到瞳孔里水靈靈的光,「真是謝謝款待啦。」
果然高級酒店里的東西就是精致,吃的她好開心!
「我說過我請客了嗎?」白歐辰修長的腿抬起,擔上了另外一條,抿了口咖啡,淡然說道。
艾沫沫頓時石化,他帶她下來不就是他請客嗎?
不過他確實沒有說過是他請客,委屈道,
「你也沒說不是你請啊。」
還沒說完,侍者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兩位晚上好,剛才消費的一共1288元人民幣,請問是刷卡還是付現。」
對面的男人沒有反應,氣定神閑的坐在那,今天她是徹底的被敲竹杠了不是嗎!
侍者就站在邊上也不走,艾沫沫沒辦法打開錢包,掏出了自己的卡,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逼出來的,「沒有密碼。」
如果她知道這頓飯這麼貴,她一定要再蓋一棟美食大樓的!嘟囔道,「花女人的錢你也好意思。」
「為什麼不好意思,今天我幫了你,你不該請我嗎?」
是啊,今天他替她解了個好大的圍,果然他一說,她就感覺自己的小腿又開始發酸發脹了。
「好吧,下次如果要我請客的話,你得提前告訴我。」
提前告訴我,我就不帶你來這種高端洋氣的地方了……
剛去去結賬的侍者走了回來,把她的卡遞回,「對不起,艾小姐,白先生已經結賬了。這是您的卡,這是我們的疏忽。」
這個侍者不能講,剛剛是白總打了個手指,他才走過來說結賬的,只能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頭上,他這是得罪了誰了啊!
鼻頭皺起,艾沫沫才發現自己又被他耍了一道,「你都付了,你還讓我……」
「放心,我沒有讓女人請的習慣。」
某人霸道的回,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眸里微微聚光,
他也沒想到,她會那麼干脆的拿出卡來。
艾沫沫還想說什麼,白歐辰突然將手里的PAD遞給她,她有些茫然的接過,上面是個招聘啟事,她愣愣地對著屏幕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
「白氏金融集團,招聘職位,公關部職員,月薪,5000.」
讀到這,艾沫沫不禁升高了幾個調子,5000!
她現在在的公司做到了女魔頭的職位才有5000的月薪,她個小職員最多做幾場婚禮或者活動拿個獎金勉勉強強湊到3000。
心里已經開始躍躍欲試,抿了抿嘴,抬眼看了眼白歐辰,他依舊冷漠如絲,眼神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艾沫沫將注意轉回屏幕,拉著圖片一路向下,讀道,「工作職責,交流情報信息,集團形象策劃,參與決策參謀以及對外宣傳外交。」
這份工作真的很適合她,她現在只是個婚禮策劃公司的職員,雖然也是做著策劃的工作,只是平台只有那麼大,她即便想要有什麼更好的發展也受人限制,比如這次,明明是她的企劃案到了最後又被上頭的人吞掉,升職的機會就這麼被剝落,她真的不甘心,只是她真的可以嗎?
白氏金融,世界500強的跨國企業,掌握了整個M城的金融命脈,甚至說是整個A國的金融命脈,它幾乎在所有金融相關領域都有所涉及,小到銀行業務,大到證券股票,當初畢業應聘的時候她就打听過,白氏金融的公關部是直接隸屬型公關部,和其他公司的公關部相比,直接隸屬于總經理,職員的職能發揮更自由,並且相應的得到的獎金也會更高。
她不是沒有申請,而是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那哪里是筆試,根本就是二輪高考。
一個國際型的大公司的公關部,所肩負的職責自然比她現在工作的私人企業多得多,她不難想象自己進去將會面臨更多的挑戰,同時,她學到的也會比現在多太多,
怎麼辦,她真的好想去啊……
白歐辰給她看這個的意思是?
她最討厭這個男人這點了,吊著她,又不完全給她,再次不要面子的向他求教,換了個稱呼,「白總,我能應聘嗎?」
白歐辰換了個問題反拋給她,「有信心錄取嗎?」
「有!」艾沫沫握緊拳頭,自我加油!
蝶翼般的睫毛故意快速閃動,賊兮兮地問道,「難不成你要幫我走後門?」
咳,她真的只是順道問一下。
「對自己實力這麼沒信心。」
「才不會,我只是問一問嘛,這個面試會就在電影殺青不久啊。」
看來這陣子她又有的準備了,一邊要進行電影拍攝,一邊還要準備白氏的公關部應聘,突然覺得時間一下子緊.縮了起來,本來還覺得最近有點閑,現在突然就被填滿了。
真是忙的時候越忙,閑的時候越閑,
看著她一臉陰郁,某月復黑勾起嘴角,「想走後門了嗎?」
「不要!」
這個男人最壞心眼了!她就知道他拎著她的小辮子耍她。瞄著他蘭眸里燃起一點緋紅,她瑟縮的往後退了退,總覺得他在想不好的事情。
「我突然覺得這個建議很不錯。我現在很想操…辦…你。」
她剛喝進去的水差點沒噴出來,操.辦她!
某人說的面不紅氣不喘,她光听就熱的不行,心里慌的四仰八翻,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他。
終于,小小的一個飽嗝給嚇了出來,
「嗝……」
她有個壞毛病就是一緊張,就打嗝。
這不,現在,肩膀跟著身子一抽一抽,跟著無節奏的向上攢動的氣流聲音跳動了起來。
「你別…嗝!怎麼突然就……嗝!」
最後她選擇捂住嘴不說話了,可是還是有股氣在喉嚨口亂竄,就想跑出來。
要不要這麼糗!
白歐辰握了拳頭放在嘴邊,肩膀也有些抽動,
艾沫沫知道她又被嫌棄了!
次日,微電影《二次初戀》片場。
她們的微電影終于定名,叫做《二次初戀》。
艾沫沫其實很喜歡這個名字,二次初戀,人真的可以第二次初戀一回嗎?
總覺得第一次陷入戀情中的那種心情是怎樣也無法替代,第一次有了為了另一個人心砰砰直跳的觸感,連血液的流動都覺得是溫熱的。
最美好的就是自己去發覺的過程,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對另一個人產生那樣特殊的情感,和友情不同,和愛情不同。
切身的感覺到開始想要為另一個人付出,不求回報。
今天難得的,白歐辰沒有來陪她,艾沫沫上午被安然送到片場。
車廂里,她問,「今天歐小辰……」
說了一半才反應過來面前的是安然不是他,沒想到這種稱呼竟越來越順口,
最可怕的就是習慣,如果一件事變成了習慣,想要改掉比學習一個新的習慣還要難。
改口道,「白總他去公司了嗎?」
安然搖了搖頭,「白總回家了,貌似白董事長有事情找他,我說的是他的父親。」
艾沫沫點了點頭,第一次听別人說白歐辰家里的事情,上次在他妹妹的婚禮上她見過一次他的父親,約莫50多歲,精神矍鑠的模樣,白歐辰和他一樣有著英挺的鼻梁,飛揚的劍眉,男性味.道十足!
想起前段時間白歐晨告訴她,他有未婚妻的事情,周雅妮又說這周要去他家拜訪,不由得將這幾件事串聯在了一起,
試探的問,心里早已在打鼓,就怕听到肯定的答案,「他回家是私人的事情嗎?」
「艾姐,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公司的事情也可能是私事,這事兒你還是本人問白總吧。」
安然大概猜到是公司的事情,只是他不能代白總作回答,假如他說錯了什麼惹得艾姐不開心,倒霉的那個人絕對是他!
剛到片場,西武仁就跑了過來,打著招呼,「艾姐,你來了。」
「恩。」點了點頭,跟著西武仁走到自己的位子。
今天的拍攝一切都很順利,現場已經換了一個正導演,是個女人,很年輕。不像原來那個土豆待人待事都禮貌了很多,而那個大土豆淪落為被人指使的副導演。
又要清點每天的盒飯問題,又要打點每個部門的準備,這一次他再也不敢吆喝了嗓子對人頤指氣使,只不過聲音很有被打入冷宮的怨念味道,一雙鼠目時不時的對著周雅妮的方向看過去,卻完全沒人理睬他。
西武仁站在艾沫沫的邊上,指著正在忙碌的導演,說道,「白總竟然找來一個新銳導演,不過貌似這個新導演很有來頭,拿了好幾個新人獎,不過這副導演怎麼說還拍過幾部挺賣座的片子,這次有戲可以看了。」
艾沫沫點著頭听著小西子跟她說現場的情勢分析,女導演在電影圈里真的很少,更別說這麼年輕的女導演了,她還沒坐定就被她叫到,
「你是女主角?」
導演手里拿著一個大喇叭,拿在掌心里上下敲著,女聲本來中氣就不足,她要讓全場都听到她的聲音,必須借助工具。
艾沫沫點了點頭,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女導演會不會第一把火就燒到她的腦袋上啊,
「不錯,身材OK,臉蛋OK。」愣生生的在她胸.前模了一把,艾沫沫睜大了眸子不敢置信,敢問這導演是在卡她的油嗎?!
女人被女人模,她著還是第一次。
「額,那個導演……」艾沫沫試圖提醒她,你是個導演!你不是流氓!
「哦,叫我啊,我不喜歡听人喊我導演,叫我可可就好!」
這次她另一只胸也難逃魔抓,她真懷疑她是男人便裝轉過來的,不然怎麼這麼喜歡吃女人的豆腐。
突然身邊走過來一個人,白歐晨已經換好了今天的衣服,順口提了一句,「這色,女才不是光吃女人的豆腐。」
想著自己翹挺的臀部被某人結結實實地捏了一把,白歐晨嘆了口氣。
艾沫沫嘴角直抽,好吧,這是什麼情況。
「白寒星,說話就不不能客氣點嗎,本小姐吃你豆腐是看得起你。」雙手叉腰,下巴昂起,可可俯視白歐晨。
看了眼手表,可可行動非常干脆利落,「10點了,馬上開機,昨天那幕不是沒完成嗎?今天拍完那場,我們還要拍下一場,帶快帶快。真是被某個無腦男害慘了。」
說著,可可的眼楮已經飄向了還在片場里四處噴薄的副導演。
第二場,第3幕。
這次,艾沫沫很順利的跑進了教室。
整個教室的人,「唰……!」的目光轉向了門口。
艾沫沫雙手叉腰,伸出手指,指著坐在教室中間的白歐晨,道,「你,出來!」
被叫到的白歐晨,緩緩的抬起了頭,也沒有想到昨天撞到的女生會這樣直沖沖的跑過來找他,「我為什麼要出去?」
「有事。」
「對不起,我沒事。同學,我們一會兒要上課,麻煩你趕快出去」作勢,白歐晨又要低頭繼續看書。
沒想到,艾沫沫突然叫道,「你要不出來,我就一個人去把孩子打掉。」
消息像個炸彈扔在了教室中央,整個教室開始議論紛紛。
果然,這次白歐晨的動作比誰都快,連包都來得及拿,第一件事就是捂住她的嘴,拽著她的膀子沖出了教室。
「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賠你吉他,既然是我弄壞你的吉他,自然我來賠!但是你得跟我說對不起。」
白歐晨沒想到女孩兒竟然這麼固執,陰沉了臉,道
「我不要你賠吉他,也不會跟你道歉的。」
「那我就告訴里面的人,你不僅讓我懷了孩子,還不承認自己是孩子的爹。」
哼,當她是吃素的嗎。
白歐晨無奈,滿臉大男孩兒的煩惱,怎麼會有這種女生,一點也不拿自己的清白當回事,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要賠你吉他,你道歉,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艾沫沫攤開手,很大度的模樣。
「好,對不起。現在你可以回去了。」白歐晨指著走廊盡頭的方向,明顯在趕她。不知道他怎麼找到他的教室,現在她確實打擾到他的生活了。
「卡!」清脆的一聲,這次一條就過了。
艾沫沫開心的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的位子,她就說,本來就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都怪昨天那個傅導,可可親自拿了水走到她的身邊,蹲,探尋道,「辛苦了,我想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艾沫沫接過水,可惜怎麼也擰不開蓋子,天生就有人力氣小到無窮盡。
可可一把拿過,擰開了蓋子還她,艾沫沫點了點頭,「問吧,什麼事?」
一手已經舉起了水在喝。
「你和白總什麼關系?」
「咳……咳咳。」艾沫沫嗆住,可可趕緊的幫她順著背。
女流氓你真的問的很直接啊……
「我也不知道什麼關系。」
上下級,不是。朋友,更不是。艾沫沫如實道。
白歐辰只說過她是他的女人,其他並沒有說什麼。心里小小的有點酸澀,她到底和他是什麼關系呢。
可可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她對白歐辰的那點心思,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女流氓突然正經了連艾沫沫也不適應,「你和他,真的不適合。」
這是第二個人對她這麼說了。
她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盡管她連自己都賠上了,被某人吃干抹盡,她竟然覺得很甘心。
見她沒有回話,可可大膽的猜測起來,「你不會愛上那個男人了吧?」
仿佛被人戳中了什麼似的,艾沫沫波浪式的搖著腦袋,再次被她一語驚人的咳了出來,「咳……咳!」
她拍著她的背,「放心,我和白總只是朋友,這次是他拜托我來劇組。看到安然的車,我就知道你和他關系不小。」
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艾沫沫順了口氣,抿了抿嘴,「可可,你想多了,我和白歐辰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可可走了,她一人在座位上發呆,等著下面的戲。心里早就被可可攪得翻江倒海,她真的喜歡白歐辰嗎?
突然听到邊上有人在討論,「明天有好戲看了啊。」
「是啊是啊。」
艾沫沫好奇,叫住了說話的人,「你們說的什麼事啊?」
「你不知道嗎,艾姐?」
知道什麼……
工作人員A接著說,「你明天和白寒星有場吻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