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林純很奇怪,頗為不解的看著林公公。
「不錯,我上次來你家,見到二丫時,就很激動,大丫,你如實告訴我,二丫是不是和你娘親長得很相似?!」林公公心情急切,語氣也很急迫,一臉緊張的看著林純,渴望從林純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天銘羽等人出去後,就被流璋和安和等人拉走,大家酒過三巡,都嚷嚷著去鬧洞房,安木和安竹被灌的頭暈眼花,一听眾人起哄,瞬間打了個激靈,安風和安柱拎了一把濕毛巾,給兩人擦了擦臉,眾人見兩位新郎官稍清醒了點,大家簇擁而上,推著安木和安竹,來到了洞房外•••
很多家離得遠的鄉親和村民,見天色已晚,便帶著家人和孩子,三三兩兩的回去了,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在門口,一人回禮,一人送客,大家走時都兜里塞得滿滿的,全是喜糖和喜餅,喜糕,每家還有一塊紅花布,帶回去給自家的姑娘孫女沾個喜氣,祈求日後也能嫁個好人家。
廚房里的婆子媳婦們,忙了一整天,也都開始吃飯,梨婆子和安婆子帶領眾人,收拾了兩張桌子,端上熱飯熱菜,大家早就饑腸轆轆,坐下後,見到桌上的菜品和宴席上的一樣,甚至分量更多,也不客氣,都大口大口的吃著•••
吃過後,大家先是收拾碗筷,再將宴席的桌子收拾干淨,很多還能吃的菜食,願意帶回家的,都以帶回家,婆子和媳婦都很高興,林家宴席上的菜,樣樣精細,分量十足不說,口味也很好,盡管大家吃了很多,但總還是有剩下的。
林純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也和安婆子商量過,若是有願意打包帶回家的,也不阻止,讓大家帶回去也好,省的浪費,農村人,大家也沒什麼衛生不衛生的講究,就算帶回家吃不完,還能喂豬,總比留在家中扔了的好,安柱大哥也就養了兩頭小豬,也吃不了那麼多。
婆子們收拾著東西,還留在林家沒走的鄉親們和小伙們都開始聚到新房外起哄,兩間新房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李大雙和李小雙听到聲音都很緊張,一個勁的握著手里的帕子和隻果,二丫和二妞也不知道和兩個新嫂嫂說什麼話,只乖乖的待在新房床邊的小凳上坐著•••
這邊熱鬧非凡,氣氛火熱,而林純這邊卻異常安靜,林純見林公公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有點不知所措,頭腦里的思緒很亂,林純心頭百味雜陳,林公公熟悉的人必是達官顯貴,或是貴婦小姐,要不再就是皇親國戚,難道大丫的娘親和皇家有關系?!
林純糾結萬千,想到裴無雙若真是和皇家有關系,那自己和大頭二丫,會不會有能卷入京城那些是非之中?那些勾心斗角的陰謀詭計不是自己能招架的住的•••
「額,林公公,不知我能不能先問您一個問題?!」林純一臉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惹著林公公不高興。
「大丫,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現在你是太後親封的平安郡主,和老奴說話不用如此客氣,按規矩,老奴應該站著听你說話才對!」林公公見林純如此小心的模樣,心情稍微放松了一點。
「呵呵,我這不是怕我不懂規矩,惹怒您,叫您生氣嘛,嘿嘿•••林公公,你能實話告訴我,你熟悉的那個人和皇家有關系嗎?」林純一問出口,就目不轉楮的盯著林公公看,不願放過林公公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林公公一愣,轉瞬笑了,「大丫,你是怕你娘親的身份和皇家有關,你們三姐弟日後會有麻煩是嗎?」
「什麼都瞞不過林公公您,我們三姐弟從小在這鄉野山林長大,若是有一天,突然讓我們去繁華的京都,恐怕•••所以•••還望林公公不要見怪,就像前幾天,我被人抓走,幸得天少爺解救,還在信陽住了幾天府邸,盡管有瑩姐姐悉心照顧,但我還是總覺得不自在,直到回到自己家中,看到這山林綠樹,才覺得渾身舒暢!」
「這本來就習慣了鄉間野林,沒規沒距的,大頭和二丫年紀小不說,尤其是二丫,自小身子就弱,膽子也小,從來沒出過遠門,連鎮上都很少去,所以我不得不擔心•••」林純說出了心中所憂,林公公听了,不怒反喜。
「好孩子,見你如此心性,老奴很欣慰,老奴代表太後娘娘向你保證,不管結果如何,都不勉強你們姐弟,好?!」林公公安慰著林純,心頭感嘆,若是一般貪念富貴的人家,定是巴不得攀上皇家這棵大樹,有幾個能像眼前這個丫頭一樣,心思通透,一心只為自家家人的平安考慮。
林純听了林公公的話,心里稍安,其實林純自己也知道,就算自己不說,還有大頭和二丫,是他們還小,自己既然穿越而來,還佔了大丫的身體,自然要好好照顧他們!
林純輕輕呼了一口氣,道︰「林公公,你說的不錯,二丫的確和我娘親長得很像,我娘親本名叫裴無雙,是從一個大戶人家逃命逃到玉香縣,被林大郎救回林家村的,其實倒不如說是我娘自願跟著林大郎來林家村的•••」
「什麼?大丫,你說你娘本名叫什麼?!」林公公很激動,情緒異常歡喜,讓林純心頭一跳,難道?!•••
「我娘本名裴無雙,林公公,有什麼不妥嗎?!」林純心里隱隱有了答案,只是還有些不確定。
林公公竟然眼角流淚,邊擦邊道︰「沒事兒,沒事兒,大丫你接著說。」
「哦,好,我不知道我娘有沒有和林大郎說過她的事情,在我五歲那年,林大郎參軍離開林家村,我娘有次被劉二娘拉倒她家干活,一直到天黑才回到家中,回到家後還被林老頭和林老太責罵,深夜里我听到娘親躲在被窩里偷偷哭泣,那時候我還小,什麼也不懂,以為我娘是想林大郎了,就抱著她,然後兩人一起哭•••」
「後來,林老頭一家和劉二娘隔三差五的不是打就是罵,有一回,也是夜深人靜,我半夜醒來想上茅房,見我娘竟然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懷里還抱著一個黑罐子,娘看到我看著她,也沒說話,就把罐子輕輕打開,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給我看,我很清楚的記得,娘親一看到拿東西,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丫,你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了沒?」林公公想到裴家子孫,不論男女,人人都有一塊玉訣,里面刻著佩戴人的人名中最後一個字,故迫不及待的想要確認一下,林純娘親拿出來的東西,是否就會是那枚代表裴家子孫信物的玉訣。
「是一塊玉訣,里面刻著一個‘雙’字!」林純的話音剛落,林公公的心就如同一塊大石,落到了原位,嘴里不住的喃喃道︰「果真是她,果真是她•••」!
林公公沉思了好一會兒,又開口道︰「那後來呢?你娘有沒有和你說一些她和林大郎回林家村之前的事情?那塊刻著‘雙’字的玉訣現有在何處?」
「回林家村之前的事情倒沒听我娘說過,但是後來我娘偷偷教我識字,到時說過幾句很奇怪的話。」林純憶起裴無雙有一次教大丫寫「親情」二字時,口中念叨︰「往往最親近的人,傷自己才傷的最深•••」,林純回想起大丫腦海中留給自己的記憶,將裴無雙在世時的一些事情,緩緩的道盡。
「最親近的人,難道是皇•••?」林公公抬頭看了林純一眼,再次沉默,只是這回眉頭緊蹙,臉上表情變化不定,似乎還帶著些狠辣,眸中的精光也不斷閃現,看的林純有些害怕。
「那塊玉訣在我娘親去世後,我一次也沒有拿出來,直到從林老頭家月兌離出來,我才將它從床底挖了出來,是想到我三姐弟人小,怕把娘親留下來的東西弄丟,就•••」林純還沒說完•••
突然一聲「小心!」將林純聲音打斷,眼睜睜的看著林公公和自己騰空飛起,原先兩人坐的石桌邊,幾枚泛著深藍色幽光的毒鏢,被深深的瓖嵌在石桌里,石桌上還有散落著幾枚小石子。
天銘羽抱著一臉驚嚇的林純,千夜離扶著滿眸厲光的林公公,兩人運氣輕功向山林中的學堂飛去,流璋和流風迅速追著刺客離去,安武躺在臥房里,一直封閉五官,以免听到不該听的東西,突然一陣殺氣朝自己襲來,本能一個翻身,安武瞬間拉開門,竄到了門外。
安和和安風,安柱听到這邊動靜,也迅速趕來,見安武金擺著雞**的姿勢,站在院中一臉戒備,三人齊齊沖過來,安風扶著安武,安和和安柱一腳踹開了臥房的門,只看到東側的窗戶打開,床上幾枚和院中石桌上相同的飛鏢,已經人去屋空•••
施文不知生了何事,只好幫忙安撫著賓客,大山伯伯過來,提議大家天色已晚,讓大伙早點回去,以免影響新人安寢,鄉親們見已經鬧完了洞房,林家如今又有事生,也不再久留,都紛紛帶著孩子,拿上回禮,高高興興的離開。
等到賓客散盡,大山伯伯和牛大叔直接將安木和安竹推進新房,將房門從外面關上,便和翠花大娘,牛大嬸,帶著幾個孩子回了屋里,安風留在門房那陪安武,安和和安柱也隨著幾人回屋,安婆子和梨婆子等人還在廚房里刷鍋洗碗,安和去看了一眼,見沒事,讓安柱和余心在外面注意著,也沒進里面驚動大家。
翠花大娘和牛大嬸將幾個孩子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見大家安然無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想到還在家中的小虎子,大妞和沈瑩,又找到安和匆匆忙忙的往家走。等到看到三人正嘻嘻哈哈在床上玩耍逗,牛大嬸的心才平靜下來。
施文帶著施夫人和施源,施琦,也到了屋里,見到眾人都平安,讓安和幫自家和林純道別,也駕著馬車,回了縣衙,千大叔帶著千筱宇和千筱筱見施文離開,也拿上翠花大娘遞過來的回禮,駕車先回了清溪鎮千福緣。
天銘羽抱著林純,一路上見林純呆呆的不說話,想了想,直接點了林純的睡穴,林純腦袋一歪,睡靠到天銘羽的懷里,到了學堂的屋里,天銘羽先將林純抱到自己的床上,再小心的給林純蓋上被子,燃了一根安神香,才出了屋。
千夜離和林公公在余心平時給大頭等幾個孩子上課的課堂里坐下,見天銘羽過來,千夜離的眼神有些犀利,林公公則沒什麼異樣。
這幾天,乖乖和嘟嘟,貝貝三只小狗都被林純拴在自家新樓那邊,因為想著家中辦喜事,客人多,以防萬一咬了人就不好了。
「林公公,你沒事兒吧?!」天銘羽上前關切的問道。
林公公搖搖頭,「沒事兒,多謝千少東家和天少爺及時趕到,估計今晚大丫是被嚇著了,一會兒我吩咐人,明日到鎮上找個大夫來給大丫把把脈。」
「林公公客氣了,只是鬧完洞房,見你和大丫還在談話,又不好打擾,便和羽在門房大廳里聊天,突然察覺有人闖入林家才•••」千夜離微笑著回道,以免讓林公公覺得自己和天銘羽是在偷听。
「至于給林小姐把脈,今晚一會兒,我和千江回了鎮上就吩咐千大叔,明日讓大夫親自過來,對了,不知林公公今晚準備在哪安睡?我看你帶來的隨侍和侍衛不少。」
林公公听到千夜離的解釋,也不多想,心里明白千夜離和天銘羽這二人的人品,是一听千夜離提醒自己晚上住宿的問題,林公公有點著急︰「哎呀,你看我,把睡覺這個事情給忘了,只顧著和大丫說話了,不知千少東家的府上還有空房,這天少爺在林家•••林家的新樓還在修建,估計也•••」林公公一臉笑意,沖著千夜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林公公說的哪里話,今日天色已晚,咱們不如先回鎮上,有什麼事情明日在過來找林小姐商量,您看如何?」千夜離和天銘羽都知道,林公公是不會輕易說出他和林純談話的內容。
「那就多謝千少東家了,不如咱們現在就回去吧,林家的事還望天少爺多多留心•••」林公公看著天銘羽,見林家眾人都稱呼他為天少爺,自己也只好跟著叫,以免大家不解。
「林公公放心,一會兒流璋和流風回來,我自會讓他二人今晚在林家守夜,也會交代安和等人,好好將家中各處檢查一番,天色已晚,公公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咱們再來商談。」天銘羽想到自己屋里的林純,有點待不住。
千夜離和林公公與天銘羽告別後,千夜離想到林純被天銘羽抱到自己屋中安睡,心頭微酸,有些失落,但想到自己的年齡和身份,還有那個在東城等待自己的女子•••
千夜離看了天銘羽一眼,想到救人時,他想都沒想就沖向林純,除非是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不然•••千夜離收了思緒,決定不再去想林純。
送走了千夜離和林公公,安和過來學堂,見林純一臉安然的在天銘羽的屋中沉睡,也沒打擾,近快子時時,翠花大娘和大山伯伯帶著已經陷入夢鄉的小山,與林家村來干活的婆子媳婦們回了村。
婆子媳婦們離開時,安婆子將林純吩咐的銀錢一一到大家手中,喜的大家嘴巴不停地說著吉祥話,加上翠花大娘塞得回禮,眾人都喜滋滋的,臉上孤掛著笑意,不知到多少家幫忙,就數大丫家給的東西多,又是銀錢,又是飯菜,還有回禮,漸漸地,大丫的名聲開始被傳了出去•••
加上大丫被太後親自冊封為平安郡主,今日來林家賀喜的賓客們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想到林家村這邊出了個郡主,看來過不了幾日,林家又要宴客了,只是這次讓很多想來林家巴結的人失望了,先不說林純本就是個低調的人,今晚的刺殺和前段日子的被抓,已經讓林純心神疲憊,哪還有心思辦宴席•••
還有裴無雙的事情也讓林純焦慮不安,這下倒好,數樁喜事也沒法讓林純歡喜了•••
天銘羽送千夜離和林公公出了林家大門,直接運起輕功,回到了自己在林家的屋里,見林純平安寧靜的安睡,嘴角勾起一抹寵溺,坐到床邊,刮了刮隨著林純呼吸,一張一松的小鼻子,心里嘆息道︰「傻丫頭,真笨!」
流璋和流風回來時,已是深夜,兩人直接到了天銘羽的屋外,天銘羽一感知兩人回來,給林純掖了掖被角,拉開門,將兩人帶到了隔壁的課堂。
「少爺,你猜的不錯,是那邊的人,上次咱們給他們使了調虎離山之計,將人騙到了綏陽城,是這次他們怎麼直接•••」流璋回想起天銘羽在信陽救回林純,便和自己帶著易容的假林純一路上故意躲藏著,到了綏陽,然後直接消失不見,這才一路平靜的送林純回了林家村,是•••
「少爺,我現一個奇怪之處,這批人和上批人好像不一樣,而且這批人還像是跟隨林公公過來的,不知是否是與今晚林公公和林小姐的談話內容有關?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流風一向善于觀察,同時也說出了天銘羽心中郁結之處。
「不錯,這次的人身帶劇毒暗器,直接上前就殺人滅口,而且都因林公公和林純談話導致,不然安武在臥室里也不會同樣遭到刺殺,看來林公公和林純晚上談話的內容不簡單,恐怕又要有什麼驚天動地的陰謀出現了,不然那邊的人也不會狗急跳牆,急著下殺手,連林純的價值也不顧了!••」
天銘羽低著頭,手指在大頭他們上課的課桌上輕輕的點著,咚咚咚的聲音在黑夜里異常清晰,流璋和流風對視一眼,知道自家主子在沉思,也不再出聲打擾•••
好在今晚余心去照看安婆子和幾個孩子了,因為安和的擔心,故將家中眾人都安排到一起,連牛大嬸和牛大叔也都和二妞擠在了一個屋,大頭和二丫和安婆子,梨婆子一個屋,沈瑩和大妞一個屋,這樣安和,安柱,和余心三人要好照看。
安風和安武繼續留在了門房,安武的腿才好了一半,若是刺客再來,也不會再有那麼好的運氣,所以,安風在這也好有個照應。
估計今晚睡得最好的,就是兩對新人了吧,**一刻,紅燭帳暖。
「流風,流璋,你們倆今晚先到前面去和安和等人一起守夜,記住,一有風吹草動,直接斃命,不要放過一人!」天銘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交代著兩人。
流風和流璋飛身離去,只留天銘羽在學堂里靜思了許久,兩人均不知,林純就睡在隔壁,自家少爺的床上,直到東方天明。
林純醒來時,腦袋有點暈沉沉的,用手揉了揉眼楮,睜開眼一開,現房間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天銘羽推門進來,見林純一臉迷蒙的樣子,感覺有點好笑,「純兒,醒了?!」
純兒?!林純被天銘羽大清早的一句稱呼,驚得全身雞皮疙瘩瞬間暴起,一臉呆滯的看著推門進來的天銘羽,林純有點轉不過彎。
「怎麼?昨夜受了驚嚇,在我的床上睡了一晚,覺得好些?!」天銘羽見林純的模樣覺得很有興趣,繼續打趣著說道。
「什麼?!你的床?」林純第一反應先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見還是昨晚自己昨晚穿的那套,心稍稍定了一些,是反應過來後,林純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嘀咕道︰「哎呀,大清早的,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額•••純兒干嘛打自己腦袋,難道又是讓自己清醒的方式嗎?若是如此的話,純兒還是選擇甩腦袋吧,打自己很疼的•••」天銘羽眼眸中盡是寵溺的看著林純,整的林純有些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先去前面廚房吃早飯了,天少爺你請便,一會兒我讓安婆子過來給你換被子。」林純一說完,一把掀開被子,跳下床笈上鞋,就想往門外跑,當然,某人自然不會如她的意的!
天銘羽一把抱住林純,看著懷里的小家伙,面紅耳赤,覺得異常愛,察覺到小家伙在自己懷里身體僵硬,表情不敢置信,天銘羽心里憋著笑,「怎麼?想要逃跑?!」
「額••啊••哦••」林純反應遲鈍,大腦當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只覺得天銘羽的懷抱很溫暖,胸膛很炙熱•••
「純兒,你願意嗎?」天銘羽柔聲問道。
「啊•••願意什麼?••」林純思維靜止,隨著天銘羽的話說著,壓根不知道天銘羽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願意•••」
「少爺,吃早飯了,你起來沒?」沈瑩和流風端著洗漱的水盆過來,流風的一句大喊,打斷了天銘羽的話。
林純一听流風的聲音,瞬間條件反射般從天銘羽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拉開門跑了出去,連只穿了一只鞋子都不知道。
天銘羽黑著臉走出來,雙眼冒火的看著破壞自己好事的流風,拳頭握的 里啪啦。
「額••」流風和沈瑩看著林純從天銘羽的房間里跑出來,雖然不是衣衫不整,但頭凌亂,腳上一只鞋不知去了何處,慌慌張張的臉色讓兩人愣住了。
「難道剛才林純和自家少爺在屋里?」•••流風腦補著各種畫面,扭過頭見自家少爺板著一張墨臉,眸中怒火旺盛,一副自己打斷了他好事的模樣,流風腿軟了,腦袋里不健康的畫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將一盆洗漱的水往沈瑩手上一放,「嗖!」的一聲,提氣運起輕功跑了。
沈瑩反應過來,見流風已經不見了,著轉過頭,微笑著將洗漱的水端進屋,然後將床鋪收拾好,見林純落下的一只鞋子,靜靜的歪躺在門邊,憐兮兮的被自己的主人丟下•••
「少爺你先洗漱,我去看看林小姐。」沈瑩帶上林純丟下的鞋,笑著離去。
再說林純這邊。
林純滿臉通紅的一路狂奔,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間,一頭扎進被子里,將腦袋蒙住,回想著剛才在天銘羽房間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不?!林純,你要堅定自己的心,他只是對自己感興趣罷了,再說了,人家有身份有地位,有票子有權勢,日後一定不會只有一個媳婦,難道你想和一群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嘛?!難道你想在深宅後院勾心斗角嗎?!還是趕緊洗洗睡吧,別想這麼多了•••」
「是自己心里為什麼還要冒泡泡,難道自己已經•••難道試一下也不行嗎?姐姐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美少女,談個戀愛又怎麼了,實在不合適,最後大不了分手•••」
「你是傻子嗎?!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才十歲,十歲,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你拿什麼和人家談,是給人家畫幾副首飾圖紙啊?還是寫幾首情詩啊?京城里那麼多大家閨秀,你拿什麼和她們比,醒醒吧•••」
「真的不行嗎?為什麼心里覺得好失落•••」
「啪!」林純一巴掌排上自己的腦門,「不想了,順其自然吧,趕緊洗臉吃飯,真煩人!一大早就這麼鬧心•••」
「誒,我的鞋呢?難道跑丟了,不會吧?•••這下丟人丟大了•••」
林純在櫃子里拿出一雙干淨的鞋,換了身衣服,梳好了頭,正準備出門,沈瑩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小姐,在嗎?」
「在呢,瑩姐姐進來吧,門沒關。」林純在屋應道,將梳子等東西收拾好。
「那,你的鞋子,干了什麼壞事,跑的那麼急,連鞋忘了穿都不知道,和瑩姐姐說說吧!」沈瑩期待的看著林純,滿眼八卦,手里拎著一只繡花鞋。
「額••咳咳•••」林純一听沈瑩問,瞬間又從臉上紅到耳根,低著頭,心里嘀咕著,「以後一定要在屋里打個洞•••」
「怎麼?不好意思啦?是不是我家少爺干了什麼•••」林純的臉更紅了,簡直要滴出血來,沈瑩心里偷笑著,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林純,自己不敢問少爺,難道還搞不定你這個小丫頭不成!
沈瑩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將林純嚇得手足無措,林純決定低著頭,當鴕鳥,堅決不說,打死也不說!
「好妹妹,說說吧,我家少爺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上心,好妹妹,快和姐姐說說,是不是我家和你?•••」沈瑩見強硬的不行,直接改變策略,撒起嬌了。
「額?••第一次?••」林純心里的粉紅泡泡又開始往外泛濫了,是剛問完,林純又低下了頭,繼續鴕鳥生涯,心里的小人兒又開始戰斗︰
「你怎麼這麼不矜持,真丟人•••」
「是人家想要多了解一下嘛!••」
「不是說好了順其自然的嗎?而且他馬上就要回京了,你能跟他一起走嗎?若是人家王爺王妃看不上你,皇上要給人家賜婚,你怎麼辦?!趕緊頭腦清醒點,笨死了,花痴•••」
「額,好吧,你說的對,我要把握好自己,找個自己說清楚,要理智,理智!••」
沈瑩見林純听到自己的話,開始天人交戰,低著頭,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嘴巴里還嘀嘀咕咕不知說著些什麼,沈瑩明白了,說自家少爺的事情,這招管用!
「好妹妹,我告訴你,我家王爺只有一個王妃,連個側室都沒有,王妃出身商家,身份地位什麼的,我家王爺都不在乎,當然我家少爺就更不在乎了,我見到我家少爺對你上心,別提有多高興,在京都的時候,好多名門貴女都想頗得我家少爺一抹眼神,或是微笑,是我家少爺反倒對她們厭惡至極,沒想到•••」
「看來我家少爺的眼光就是不一般,好妹妹,你和別人不一樣,比那些大家閨秀真誠善良,才情也不必她們差,現在還被太後親封為平安郡主,又得太後喜歡,身份地位尊貴,不如考慮一下我家少爺,而且你年紀還小,時間還長,對我家少爺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管教,怎麼樣?瑩姐姐這個主意不錯吧?!」
沈瑩直接將天銘羽當做貨物一般,一副要賣給林純的感覺,林純知道,自己要是不表明心意,這件事情定是過不去了,而且自己還要找時間和天銘羽談,倒不如直接和沈瑩說清楚,讓她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天銘羽,到時候自己和天銘羽究竟要如何展,就看天銘羽日後怎麼做了!
林純抬起頭,眼神堅定,一臉認真的看著沈瑩,道︰「瑩姐姐,對你家少爺,我心里的感覺很矛盾,你家少爺身份地位擺在那,而我就算被太後封為郡主,但骨子里還是個農家女,不懂豪門大戶的規矩暫且不說,我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鄉野山林,風雨同舟,逍遙一世!」
「至于那些榮華富貴,只要餓不死,凍不著,就夠了,而且我家中還有幼弟幼妹,還有婆子護衛,我既收了他們來家中做事,自然也是要操心事務,這輩子,我並不想離開我家這片山林,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大城繁華,但哪些地方並不適合我,也不是我所向往的,這樣說,瑩姐姐明白?••」
沈瑩听了林純一番話,心里通透了,其實林純最想要的,不外乎兩點,一是真心,二是自由。是這兩點對于自家少爺真的很難,沈瑩不知道,自家少爺到底能不能對林純始終一心,但是沈瑩很清楚,自家少爺的身份特殊,朝堂離不開他,自由二字不僅難簡直是不能實現!
沈瑩離開林純房間的時候,就直接去找了天銘羽,將林純的心思和想法和他說了個清楚,天銘羽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想著自己那怕有一絲希望,也要爭取,為林純爭取,更多的也是為自己爭取!
林純在理清楚了自己的心緒後,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想到昨晚安木和安竹新婚大喜,自己還沒見到新嫂嫂的模樣呢!
安木和安竹一夜春風,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就牽著美嬌娘來和大家打招呼,林純整理好,來到廚房時,眾人都已經過來了,安竹和安木見林純出現,忙迎上來,將林純拉倒板凳上坐好,四人同時給林純彎腰行禮,表示感謝,林純也不推辭,將準備好的新婚賀禮,送給兩個嫂嫂,都是一樣的東西。
一個小的紅木首飾盒,里面一對玉鐲。
「兩位嫂嫂初來乍到,不要生疏,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有什麼要求和困難,都以找大家一起商量,兩位大哥和嫂嫂新婚,從今日起放你們一個月的假,每人二十兩銀子,兩位嫂嫂三朝回門後,就直接上路•••」
「上路?小姐讓我們去哪兒?是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們辦嗎?是還有家具•••」安木有點著急,不太明白林純的意思。
「額,不好意思啊,我沒說清楚,上路是說讓兩位大哥帶著新嫂嫂出去游玩游玩,一個月時間,回來後我就開始給兩位嫂嫂安排活計,不許推辭,這是我家新婚夫妻內定的規定,俗稱‘度蜜月’!嗯,就是這樣,大家吃飯吧!」
林純說完直接拿起飯碗,不再說話,安木和安竹還是有些不懂,余心笑著走到兩人身邊,憋笑著道︰「小姐是看你們新婚燕爾,多給你們一些獨處的時間,好好親密親密,這都不懂,小姐的一片苦心•••還不快去謝謝小姐!」
余心說完,抬起腳,一腳一個,將安木和安竹踹到林純面前,大家都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整的李大雙和李小雙害羞不已。
「哦,哦,謝謝小姐體諒,只是•••」安木結結巴巴,不知該怎麼說。
「小姐的心意我們明白,只是家中新樓•••」安竹心里擔心新樓家具的打造,但也很想和媳婦多多相處,心里有點糾結。
「對啊,對啊,小姐你說讓我們出去游玩,是我什麼地方都不認識,去哪游玩啊,而且還要二十兩銀錢的花費,四個人就是八十兩,都夠家中開銷好幾個月了,貧苦一點的人家都夠吃好幾年的,小姐,我舍不得!」李大雙直接算起了賬,明確表示不願意去,
「就是,就是,小姐,我也不想去,我還想在小姐好好做活,給小姐掙錢,怎麼這才第一天,一個大子沒掙,就要往外花啊?!」李小雙最直接,最堅定。
林純看了一眼幾人,示意大家都先坐下來吃飯,等到大家安坐,林純才開了口︰「讓你們出去度蜜月,是想要你們有一段獨屬于兩人之間美好的回憶,至于去何處,花多少錢,都是不重要的,去吧,不要再讓我多說了,一個月後等你們回來,記得給大家帶禮物就好,我要好吃的•••嘿嘿•••」
林純一臉調皮,逗的大家又一次笑起來,安木和安竹幾人見林純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也不再推辭,點頭應下。
天銘羽一到廚房這邊就見大家哈哈大笑,開心不已,看到林純端著一碗粥,呼呼的喝著,眼楮里還時不時散著狡黠的目光,機靈的小臉上全是得意,天銘羽笑了,眼里滿是喜悅,還有深淵底層掩飾不住的喜愛。
天銘羽一到廚房這邊就見大家哈哈大笑,開心不已,看到林純端著一碗粥,呼呼的喝著,眼楮里還時不時散著狡黠的目光,機靈的小臉上全是得意,天銘羽笑了,眼里滿是喜悅,還有深淵地層掩飾不住的喜愛。
林純見到天銘羽過來,臉上帶著笑意,情緒平靜,好似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生過一般,其實只有林純心里的,兩個糾結著的小人明白,林純只是理智的面對罷了。
流風跟著流璋悄悄的避開天銘羽,走了過來,見林純和自家少爺,都是一副自然的樣子,有點詫異和奇怪,眼光不斷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射。
直到天銘羽注意到安和和安木等等人也看向自己和林純,才注意到流風,一個冰箭射過去,流風直接倒地裝死。
沈瑩和流璋對視了一眼,兩人哧哧的偷笑。
早飯時間剛過,林公公就帶著貼身隨侍小富子在千江和幾個侍衛的護送下,到了林家。
林純早就料到林公公回來,在屋里早早備好了茶水,讓安和大哥直接帶著林公公進屋喝茶。自己則帶著安風,安柱和安婆子,以及大頭和二丫,到了林家村村東頭的裴無雙的墓前。
林純帶著大頭和二丫先是祭拜,再就是和裴無雙說說家中近日來展的事情,將林公公來家詢問裴無雙的身世以及天銘羽對自己的態度,一切事情林純都靜靜和裴無雙傾述,大頭和二丫也述說著自己的學習,功課以及家中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一切結束後,林純將裴無雙的墓碑旁一個壓著紅石塊的地方翻開,開始和大頭,二丫三個人一起挖,還是那個黑漆漆的陶罐,罐口用棉布包著,已經被泥土浸透。
安柱,安風和安婆子都在遠處看著,也不去听林純三姐弟說話,等林純三人起身後,三人才圍過來,一起回了家。
林公公見林純抱著一個陶罐回來,就知道那里面有自己想要確認的東西,林純將陶罐放到桌上,囑咐二丫和大頭去學堂上課,安婆子去廚房忙活了,今天又工匠過來上工,安柱回雞舍了,安風則去看安武了,屋里只有林公公和林純,小富子在門外守門。
隨著包裹著的棉布一層層打開,林公公都是期待激動的模樣,直到玉訣完全的顯現在林公公的眼下時,林公公反倒平靜了•••
「大丫,是了,就是這個,十多年了,唉•••」林公公嘆著氣,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林公公,你說吧,不管怎樣,如今我娘親已經不在了,過去的事情也就都隨風散去吧,善惡到頭終有報,我想我娘親看到我們三姐弟,現在安定的生活,定也是開心的,所以•••」林純安慰著林公公,盡管她不知道裴無雙有著怎樣的一段過去•••
林公公整理了一下思緒,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娘親是京都百年大儒世家裴家的子孫,也就是現在裴家,家主裴老太爺的嫡親孫女,你的外公名叫裴逸軒,是裴老太爺的二兒子,你還有個舅舅,名叫裴無靖,一個表哥,一個表姐•••」
「裴老太爺還有個大兒子和一個收養的義孫女,大兒子裴逸槐,有一女,名裴無影,也是當今聖上的皇後,二皇子的母親;義孫女,名叫裴舒菡,嫁給了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定永王為妃,生了定永王世子,天銘俊,和住在你家中的天少爺也是堂兄弟•••」
「當年,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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