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磨了三天咖啡之後,慕焓終于良心現,開始委派正事給蘇曦若做。
磨了三天咖啡,雖說枯燥無聊,蘇曦若倒也不是不無現。縱觀總裁辦公室所在的二十二樓,除總裁辦公室、她和仲堯的‘開放式’辦公室外加一個會客室,別無其他,這倒無所異議,一般公司大是如此。
偷偷觀察了三天,蘇曦若默默然現,慕焓身邊除了仲堯一個特助,別無他人,連一個處理瑣事的小秘書都沒有,這倒讓她意外。仲堯是特助,用以處理瑣事,自是大材小用,慕焓深知這點。
磨著咖啡,歪著小腦袋,蘇曦若想了許久沒想出個所以然。趁著休息的間隙,偷偷跑到仲堯面前︰慕焓是不是gay?兩大眼楮骨碌骨碌轉著,閃著八卦的光芒。
仲堯愕然,憋了半天硬是把體內活躍的八卦因子給鎮壓,老老實實回答︰總裁不喜陌生人跟在身邊。其實仲堯也很想知道自己總裁是不是gay有木有,無奈,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慕焓的臉,仲堯體內活躍的八卦因子立馬蔫了。八卦很重要,但是,不被慕總裁流放更重要。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曦若難得興奮起來的八卦因子也蔫了,耷拉著小腦袋,做回自己的位置。
雙手支著下巴,嘟著小嘴,思緒放空︰唔•••慕焓有些方面倒和黎泓很像,有些事寧願自己親自做也不讓別人踫。不過,黎泓是有嚴重潔癖的。
一個多星期,沒有什麼煩心事兒,蘇曦若天天歡歡喜喜的上班,朝九晚五,生活倒也規律。倒是慕焓自己沒想到蘇曦若會如此安分了。
「蘇小姐,今天下午••••••」
「我今天下午和明天全天請假。慕總裁您有事請自便哈。」
尋常的周四中午,慕焓出了辦公室門直往蘇曦若方向過來,話還未帶說完。蘇曦若連珠炮似的, 里啪啦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蘇小姐,你請假我怎麼不知道。」慕焓挑眉,嘿,這是個什麼事兒,還有秘書請假老板不知道的。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瞅著慕焓,蘇曦若聳聳肩膀,理所當然道。
「理由」慕焓饒有興趣,知彼知己方百戰百勝,不是麼。
「通知。」令慕焓失望了,蘇曦若淡定的吐出倆字,拎包閃人。言下之意,她是在通知他而不是在詢問征求他的意見。
看著一溜煙兒沒影兒了的小人兒,慕焓若有所思。倏然,轉身,「仲堯」
「是,總裁」慕焓突如其來的轉身,嚇得仲堯立馬收起對蘇曦若豎起的大拇指,麻利兒的挺直腰板,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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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臥室里,蘇曦若哼著小曲兒收拾東西,周六是她的生日,她要回國一趟。自從十八歲那年,黎昕離開以後,她便不在願意過生日。生日,總會讓她想起她的阿昕。即是如此,每年生日,幾家人還是會聚在一起,小小的慶祝一下。
蘇曦若向來是個怕麻煩的主兒,無論去哪,都不喜歡大包小包的,只拿幾件重要的東西。這次正好回國,順著這勁兒,一並將所有東西歸類收拾了。
「咚」不知是哪件衣服的口袋里,一個小小的東西掉落在地板上,出一聲響,吸引了蘇曦若的目光。
地板上,靜靜的躺著一枚小小的書簽,象牙書簽。
俯身,輕輕拾起,緊緊攥在手中。凹凸不平的觸感刺激著柔軟的手心,渾然未知,眼楮有些微微的濕潤。記憶中,這枚書簽是她什麼時候做的已然忘記,許是十三歲那年吧,一時興起。
十三歲的蘇曦若,遠沒有現在有耐心,玩心很大。每天鬧完顏墨鬧她哥,鬧完她哥鬧黎泓,都鬧了個遍才肯膩在黎昕的身邊。畢竟是孩子,哪會待得住。
「阿昕,不看書了好不好,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待在黎昕身邊三分鐘,蘇曦若的多動癥就開始了。頭擱在桌子上,伸手擺弄著桌子上的鋼筆,蘇曦若嘟嘟囔囔,興致缺缺。
「好,你把桌子上的點心和茶吃完我們就出去。」彼時的黎昕,十三歲的精致少年,撩起蘇曦若耳邊的碎,淡淡一笑。對他的若若,他一向不會拒絕。
「嗯」蘇曦若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桌子上的點心,對于她的阿昕,她也一向听話。
「咦,這是什麼?」一本書下露出一點紅色,閑來無事,蘇曦若好奇的伸手一抽。紅繩系著一塊長方形的小牌子被拉出來。
「一枚小書簽啊,光溜溜的。」蘇曦若拽著書簽,自言自語。
「阿昕,我給你做書簽好不好,專屬書簽,你看這光溜溜的,一點兒也不好看。」眼楮一亮,蘇曦若終于找到以消磨時光的事兒了。
「好」
思來想去,還是讓黎昕寫上他們倆的名字。黎昕字寫的好,稍加設計,不僅是很有個性的字同時也是很美的圖案。
黎昕寫好了,蘇曦若就拿著工具,一小點一小點的刻。
還未刻完,蘇曦若便已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傾身,親吻蘇曦若柔軟的絲,拿起手邊未完成的書簽,仔仔細細的刻好。
正值傍晚時分,夕陽透過窗戶照在書桌上,柔和的余光映襯著少年少女。絕美的少女沉沉入睡,精致的少年不時抬頭淺笑,看向伏桌而睡的少女,恬適,淡然,唯美,恍若世間只剩他們倆人。
這副畫面,曾深深的印在少年黎昕的心里,直至永恆。
黎昕離開以後,蘇曦若曾找過這枚書簽,當她翻遍了所有,卻怎麼也找不到這枚書簽。卻不想,竟在此刻,這個無意的時候,突然出現。
或許,這就是命運,她無法反抗的命運!!!
眼中,水汽氤氳更重;眼中,事物開始模糊••••••
阿昕•••阿昕••••••
快六年了,你為什麼還不回來?若若等得好辛苦。阿昕,既然你不回來,為何當初不把若若一起帶走,徒留若若一個人,若若好累,偽裝的好累。蘇曦若癱坐在地上,捂著心口,痛苦呢喃。
倏然,像是想起什麼,胡亂的擦掉不自覺中已然流下的淚水,將手中的象牙書簽仔細的收好。
拿起幾件簡單的行李,她該走了,該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蘇曦若。不為她,只為那些疼她寵她的親人,她也必須隱藏好自己的情緒。
「咚」拎著包,打開門,一個人影猝不及防的撞過來,蘇曦若瞪著眼楮看向撞到自己的罪魁禍首——
「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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