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主人的決定,阿陌頗為無奈。『**言*情**』他是從小被嬴府收養的孤兒,同另外一些小獸人一起經過非常殘酷的訓練和淘汰,最後才成為嬴府的暗衛。阿陌是鷹獸,能力十分出眾。二十歲的時候被賜給嬴東旭,成為其暗衛,那時候的嬴東旭也才只有十歲。
作為一個只知道格斗和各種追蹤技巧的暗衛,當然還有一些更陰暗的手段,可這些能教給小主人嗎?況且,還是不怎麼搭理他的小主人。
是的,自從嬴鑰輝從睡夢中醒來,現自己所處的環境和面前的人之後,就一直沉默著。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不下。阿陌覺得自己三十多年的修為都白練了,竟然在小主人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他怎麼就感覺那大大的黑眼楮里滿滿的都是怨念吶,莫不是眼花了。
嬴鑰輝此時的心中確實充滿了怨念。她好吃好喝的過日子,為什麼要被送到這里來?阿陌她是認識的,府里現在的僕從就是他帶來的,原本她身邊也分派了一老一少兩個人伺候她的飲食起居,她還一度暗爽自己的大小姐待遇。
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誰能告訴她呀,是這個阿陌嗎?總是不說話的木頭一根。
怨念散完,嘉寶開始觀察現在的住處,別問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要住在這里的,她現在就坐在自己平時睡覺的小床里。
整個房間和原來的房間構造相似,布置卻千差萬別。要知道嬴東旭的房間里總是時刻散著一股致的清香,不僅有掛著層層疊疊床幔的超級大軟床,更是鋪了造型別致的地毯,連落地窗前都擺滿了鮮花,還是那種紅色的外形接近玫瑰的花,一到夜晚就會出瑩瑩的光,第一次看見時,她都陶醉了。
可現在呢,普通的大石頭床上好像只有一床鋪被,哦,這個人平時睡覺不蓋被子的嗎。硬邦邦的石頭地板跟眼前的人給她的感覺一模一樣,除了床就只有一張同樣是石頭的圓桌。『**言*情**』不要說你還看見了一個大大的原木衣櫃,因為根本和整間屋子不協調,那是她原本一直在用的衣櫃,是她的。所以說,這個小獸人得有多怨念啊,怨氣離體了喂。
明明外面是大白天,卻感覺陽光無法從落地窗子透進來,顯得整個房間十分陰冷。嬴鑰輝打了個哆嗦,她就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可平時溫暖舒適的軟床此刻一點都溫暖不了她的心,蓋上被子也還是冷。
看著彌漫著悲傷氣息的小獸人,阿陌破天荒的覺得小主人有些可憐,畢竟是第一次離開姆父身邊,遂出言安慰到「主人是為了你好,以後你就跟我住在一起,桑和淼淼還是負責你的起居,剛來總會有些不適應,可作為獸人,我們不能總貪圖享受,尋求最高的力量才是目標」意識到小獸人不一定能听懂他的話,阿陌停頓了一下,「以後我會教你怎麼運用自身的力量獲取更強大的能力,武裝自己和保護家人。所以按規矩,你要喊我一聲師傅,以後我就叫你阿輝。」終于把阿正交代他的重點講了出來,阿陌長出一口氣,還從沒說過這麼多的話,真是別扭。不過這感覺還真不賴,于是望向小獸人的目光就充滿了希翼。
「」
嬴鑰輝真想用地球語告訴眼前的壯漢,她是真的听不懂他說的是什麼,誰能來救救她。
這幾個月以來,她真是受夠了,有幾次差點把天朝話給噴出來,小樣,也讓你們嘗嘗听不懂人話的挫敗感。
不是她不想學說話,真心是因為獸人語言對她來說比外星語還難,怪腔怪調的,同她了解的地球上的幾種常見外語都不一樣,難道更接近非洲土著語系?她都想扒開人家嗓子看看構造可一樣。說不好話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真正的新生兒好像一張白紙,畫什麼留下的就是什麼。而她一個滿張都是國的大花紙,再往上畫就真的要神經錯亂了。
所以幾個月以來,她是表面平靜內里狂躁啊,只能寄希望于在這種詭異的語言環境里會突然開竅吧。
不再糾結于自己的難題,望著眼前這個充滿希翼眼神的大塊頭,嬴鑰輝忍不住嘆息。不管她被搬來這里有什麼原因,至少目前為止都沒有人苛待她。或許是因為她長大了,沒剛出生那會的軟包子樣了,才會被帶到眾僕從的頭子這里?在她眼里,是阿陌帶來的僕人,所以那些僕人都歸他管。阿正只是主人一個人的隨從哦,同大木頭是平級的。不得不說,平日里沉默的觀察是很出成績的。
而她的猜測也不是胡亂得來。雖然不知道這里的小獸人是怎麼成長的,或許是因為原本就是只鳥的緣故,她不僅長齊了牙,喜歡吃肉,甚至早就學會走路,沒人在身邊的時候還在房間里跑過圈圈,只是平時比較懶散,一直懶的動而已。
私自確認了自己被搬來跟大木頭住的原因,自以為心智堅強的嬴鑰輝決定不管在哪里都要打起精神好好過日子。反正大家彼此無法用語言交流,沒關系,咱還有肢體語言呢。于是,她從床上蹦下來,朝面前的大木頭走過去。
獸神在上,從嬴鑰輝下床的時候,阿陌就已經很吃驚了,如果你從沒見過一個人走,卻現他突然會跑了,或許你就能體會阿陌現在的心情。原來並不是身體有問題,而是因為性格奇異嗎。阿陌在心里月復誹,不要怪他想不到「懶惰」這個詞,獸人字典里可從來沒有「懶」字,在蒼嵐大陸上生活的獸人,不管是出身高貴還是生來貧賤,都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獸人的直率和勤奮與生俱來。不過,相信他的人生觀很快會被顛覆。
不提他是怎麼吃驚于小主人直接下地走路了,當嬴鑰輝走到他面前,用肥胖的小手牽起他的一只手時,還屬于青年期的獸人唰的一下紅了臉,不過因為臉色偏向古銅,除了他自己沒人覺。當然除了他自己,也沒人在關注他的臉。
嬴鑰輝正一臉笑眯眯的抓著獸人的手,努力向他釋放善意,恨不得立馬讓人知道她有多麼听話,多麼善良,趕緊來喜歡她吧。這可是她經過四個多月的刻苦練習得來的,相信再難相處的人也不會討厭上她,如果這一招不行,咱還有後備方案。
可憐的阿陌長這麼大,連雌性的手都沒模過,更別提才幾個月大的小獸人了,簡直是受寵若驚,語無倫次「阿阿輝想要什麼,告訴師傅,師傅吩咐人不師傅給你去辦。」準備嚴師出高徒的獸人心中的天平開始向二十四孝好好師傅的楷模傾斜
語言不通是硬傷。
嬴鑰輝決定忽略這個問題,可憐巴巴的看著獸人,開始模肚子,已經不早了好吧,他又餓了。
阿陌竟然一下子明白過來,連忙喊來桑渺準備早餐。
早餐是按時準備好的,所以阿陌師傅這邊剛吩咐完,那邊就送來了。
嬴鑰輝看到熟悉的桑和淼淼推著餐車進來,感覺前所未有的想念他們,雖然昨天晚餐時才見的面。食物很快擺滿餐桌,等看見絲毫沒有縮水的早餐質量,嬴鑰輝安心了,看來她的待遇沒有變化,她被帶過來是有原因的,她只要弄明白是什麼原因就能徹底安心了。
嬴鑰輝想著以後要跟大木頭一起生活,就得觀察觀察他有什麼喜好。像這種木頭人用小說上的話怎麼說來著,外表冷漠,內心悶騷,她不能被表象所迷惑。
阿陌想的是卻是要讓小主人學會說話,哪怕只能听得懂也行,不然兩個人沒法溝通,他什麼本事也教不出來呀。
師徒二人各懷心思吃完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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