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大哥看見我們的動作,也知道該出發了,自己從車上下來了。
「我們,是不是要走了。」老王大哥低聲的問道。「現在走,我們走小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我們落下去的進度。」
艾比轉頭看著老王大哥,沒有說話,從她的眼神里,我看不見一點責備,顯而易見,艾比並沒有因為老王大哥的遲到而怪罪他。
一切都只是老王大哥自己在想。一輩子與大山打交道,老王大哥的性格就像是大山一樣的實在,任何一點錯誤他都會愧疚好久,不論是不是他的原因。
沒有再說什麼廢話,我們都背上行囊,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老王大哥也能看得出來。
行走在大山深處的密林中,每個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因為這次的任務不同于以往的了,在任務執行前,就已經有人襲擊我們了,有人在針對我們,所以這次任務可能要比平時的難上好多倍。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跟著艾比,剛才艾比問的時候,我好像什麼都沒有想,雖然現在我跟艾比已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從心里,我對艾比的信任好像是從來都沒有減少過的。
沉默的大山放出死一樣的氣息壓著我們每個人的心髒。‘嘩嘩嘩’的走路聲是這大山中唯一的響聲,偶爾遠處有一只棲息的鳥兒被驚醒,‘撲稜撲稜’的飛向了天空。
死一般的寂靜漸漸地形成了天大的壓力壓在每個人心上,我可以清楚地听見其他每個人的心跳聲。就連平時嘴都沒有停過的張雲天和張家強也沉默了。
我跟在隊伍中默默地走著,張張雲天忽然走過來踫了踫我說道︰「老大,你有沒有感覺到,好壓抑啊。」
「感覺到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了,你今天怎麼也不說話了。」對于張雲天,我沒有什麼不能問的。
張雲天撓撓頭,好像不好意思了一般的。
「不知道,就感覺今天的氣氛不適合說話。」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本來我以為張雲天會說什麼感到壓抑什麼的,但是這貨居然給了個這麼個理由,這種大腦不怎麼發達的人想問題還真的是很簡單啊。
「額,好吧。」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就連我的腿都有些累了。不知道在開路的老王大哥感覺怎麼樣了。
就在整支隊伍看上去都一些疲憊的時候,老王大哥忽然一指遠處的一個山峰說道︰「好了,我們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那個山峰上休息,所以一會兒大家還要加把勁啊。」
看見遠處的那個山峰,張雲天直接就跳了起來。「大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俗話說隔山跑死馬,那個山峰離我們這麼遠,你今天是要把我們都跑死啊。」
張家強也跟著一哼一哼的表示贊同。
艾比抬頭看了一下那個山峰,沒有說什麼,直接拿出了一張類似于毯子的東西鋪在地上坐下去休息了。至于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艾比不說話,誰說話都是白搭。
張雲天和張家強一唱一和的在旁邊說道著,想要老王大哥減慢一點速度,不過老王大哥只是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倆,不說話。真不知道這兩個貨到底是累還是不累,連休息都不用休息的。
兩個人說了好大一會兒終于說不動了,就在老王大哥旁邊坐了下來開始休息,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才過了兩分鐘,老王大哥忽然就又站了起來招呼著我們準備出發。這一下子張雲天和張家強又不願意了,這倆貨才剛坐下來。
這期間艾比一直都在看著老林子深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現在好像忽然醒悟過來了一樣,兩眼又重新充滿了光澤。
「老王大哥,你走慢一點吧,我們不在乎那麼一點的時間,不過我希望在任何時候我們的體力都可以是充沛的,你看這樣行不行。」艾比忽然走上前去和老王大哥說道,這還是艾比第一次跟老王大哥說話。
就通過這麼一點時間,老王大哥也看了出來艾比才是我們中間說話分量最終的一個,其他幾個都是小丑。
「這個,其實今天我們差不多就可以追上進度了。」老王大哥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的雙手搓著衣角喃喃道。
看著老王大哥的樣子,艾比嫣然一笑,走到老王大哥拍了拍老王大哥的胳膊。
「沒關系的,我們現在不趕時間了,你只要保證我們的體力時刻都是充沛著的就好了。」
老王大哥也沒有在說什麼,就只是嗯嗯了兩句,就繼續讓大家休息了。
听到艾比的話,最高興的好事要數張雲天和張家強兩個人了。就看這倆貨直接就高興地跳了起來,又唱又叫的,跟發了神經一樣的。
「別大聲叫。」老王大哥趕緊組織了這兩個都比。
兩個人都疑惑的看著老王大哥。「怎麼?這里有沒有人,難道還怕擾民了不成?」
「不是擾民,你們外來的都不懂,這大山是有靈的,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大山邊上,靠著大山生活,都是靈賜予的。照你們兩個剛才的樣子,是會驚擾到靈的。」老王大哥神秘的說道。
張雲天直接就笑了起來。「哈哈哈,老王大哥,你在逗我麼,我可不是幾歲的孩子了,你這些話還是去嚇唬那些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們去吧。」
張家強也跟著哼哼的,這貨好像很喜歡跟風。
老王大哥也笑了,「你們這些外來的從來都不相信這些話,都以為自己懂科學。可是你們就想不通,我們這些幾千年傳下來的傳統,在科學還沒有的時候就已經是真理了。」
「所以科學才要推翻你們這些封建思想啊,**曾經說過,要打倒一切封建迷信。」張雲天一揮手,如指點江山的將軍一般的。
「哈哈,年輕人,你還就別說,當年文化大革命的時候,紅衛兵為了響應**的號召,組織了一大幫人進山抓靈。結果呢,救護所有的人都沒有出來,就出來了兩個人,還都瘋了。」老王大哥喝了一口燒酒,哈哈大笑道。
听到老王大哥的話,本來正在休息的愛碧忽然來了精神。「老王大哥,你能不能給說的詳細一點。」
艾比忽然感興趣出乎了老王大哥的醫療,我看見老王大哥的眼里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
「這個,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畢竟那個時候我也是個小孩子。」老王大哥的語氣中帶著歉意。
「哦。」艾比答了一聲就又坐回去了,看不出她的臉上是什麼表情。
緊接著張雲天就又來話了。「老王大哥,這你就不實在了,怎麼能拿這種沒有一點根據的事情來嚇唬我。」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有時候想想,在任務重帶著張雲天也不錯的,因為這貨總是在用生命賣萌,不管什麼時間,不管什麼情況,這宗能帶來笑料。幫大家緩解一下壓力也很好啊。
又休息了一會兒,老王大哥才叫我們起來繼續前行,看來他是听了艾比的話了。
不知不覺中,天都慢慢的黑了。老林子的深夜是很恐怖的,伸手不見五指不說,你還總能踫到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耳邊也總有‘絲絲’的蛇吐信子的聲音。
不過幸好老王大哥提前帶我們來到了一處小茅草屋。
「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了。」老王大哥推開茅草屋的門,里邊鍋碗瓢盆一應俱全,就好像有人在這里常駐一樣。
「老王大哥,可以啊,你居然在這深山老林中還建了個這樣的小房子,也算是獨院的別墅啊,有錢啊大哥。」張雲天拍著老王大哥的肩膀開玩笑的說道。
老王大哥好像也很高興,滿臉都是笑容。「這是這大山中的獵人從前的時候建的,一代一代傳了下來,那個獵人晚上打獵晚了,回去不方便了,或者是需要晚上打獵了,都會著這里住下來。用了這里的東西的,下次來了再帶來就好了,不方便的,就放些錢,等別人買來。」
張雲天和張家強都瞪大眼楮看著老王听老王大哥講,在他們看來,這肯定不可能的,在現在這個利益當先的時代,這里的獵人居然還過著近似共產的生活,听上去真的很不可思議的。
老王大哥看著他們兩個樣子就笑了,也沒有在說什麼。
「我出去打獵,看看我們晚上能吃到什麼。」老王大哥收拾了一些簡單的打獵的用具推門就出去了。
其實我一直都對獵人打獵這種技術活很感興趣,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肯定不能錯過。
「老王大哥,你帶上我吧,我也想去看看。」我站起來說道。
老王大哥憨厚的笑了笑。「來吧,讓你見識一下大山深處的規則。」
我嬉笑著就跟上去了,留下他們三個在茅草屋里。不知道艾比會不會被他們兩個吵瘋。
我跟著老王大哥,踩著沒到腳踝的積雪就出去了。
大山中的是世界在外人看來總是神奇的,你就想不通為什麼靈敏的兔子會自己撞在老獵人的大棍上,你也想不通明明看上去沒什麼的雪地會忽然把人陷下去,總之,一切都是很神奇的。
老王大哥在前邊帶路,我跟在後邊。因為老王大哥說這些雪地很危險,萬行人根本看不出哪里是雪窩子,那里是路,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到雪窩子,要明年開春雪化了才能找到尸體。
我听著感覺老王大哥也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乖乖地跟著老王大哥身後比較好,踩著老王大哥的腳印前進,這樣最安全。
「你看,前邊是一個兔子窩,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打一只野兔。」老王大哥忽然指著前邊的一個看上去很平常的地方對我說道。
我嗯了一聲,怎麼也看不出來老王大哥指的那個地方到底與別的地方都有什麼不一樣。
只見老王大哥慢慢的走到他指的那個地方,站定,然後發出一種我說不清楚的聲音。
突然地,老王大哥前邊的雪地涌了一下,一只野兔就跳了出來。我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看見老王大哥一棍子就打下去了。
我看的清清楚楚他這一棍子是打偏了,很明顯的,野兔跑的不是那個方向。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這里,我還沒來得及補上一棍,就看見野兔居然直接就朝著老王大哥的棍子跑了過去。
我去,這也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自己朝棍子上跑!
老王大哥手起棒落,野兔就倒在了一邊一動不動了。太神奇了!
「太好了。」我忍不住叫了出來,老王大哥回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炫耀她的技術一樣。
「老王大哥,我剛才明明看見它跑的方向不是這個方向,最後怎麼就稀里糊涂的撞在棍子上。」我直接就跳到老王大哥身邊,幫他撿起野兔。
老王大哥樂呵呵的看著我,也不說什麼。把兔子裝好,轉身就回去了,居然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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