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樓梯口處,一個頭發半白的老阿伯看著陳默和趙靈兒,一面搖頭嘆氣的往回走。
「現在的年輕人啊……」
趙靈兒感到奇怪,但還是害羞的推開陳默。
「謝天謝地,還好妳有一起過來。」
陳默放開手,看了看趙靈兒全身上下沒有少一個零件,這才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搖搖晃晃的跌坐在樓梯上。
他剛才真的是自己快把自己嚇死了。帶他穿越的力量一但發動,陳默根本就無法抵抗,要是真的把趙靈兒一個人留在那邊,陳默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大哥,你沒事吧?」趙靈兒雖不知道原因,但是看陳默臉色,也知道他嚇的不輕。
「沒事,我很好、很好。」陳默笑呵呵的,他現在真的是很高興。
趙靈兒這時發現,大樓外面沒有了風聲和水聲,反而是很吵雜的人聲,便好奇的由樓梯間的小窗戶向外看去,結果整個人頓時傻住了。
「歡迎妳來到,現實的世界。」
在趙靈兒驚愕的時候,陳默從方塊空間里取出手機,只見短信和未接來電的訊息如雪花般飛來,一時讓陳默有點不知所措。
陳默的人際關系簡單到近乎沒有,上次消失一個月,回來後手機連一封短信也沒有,現在這是鬧哪樣?
同時,在現實地球上的某處,一間四面八方都是計算機屏幕的房間內。一個臉上看來愁眉苦惱的男,見到屏幕上突然閃爍的訊息,立刻震驚的跳了起來,並且放聲大吼著。
「出現了,大小姐要找的那個人出現了!」
趙靈兒走在街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周人來人往的人潮,和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潮。
明明是同一個地方,可完全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那邊是巨型龍卷風肆虐,夾帶著狂風暴雨,如同世界末日的景象。可是這一邊,卻是安樂和平的鬧區。
趙靈兒總感到一股不真實感,迷迷糊糊的問︰「陳大哥,這里是什麼地方?」
「我是迷途者,迷失在那個世界的人。那麼這里,自然就是我居住的現實世界啊。」
「現實世界?這就是現實世界?」趙靈兒不可思議的東看西看。
路上行人看見貞打扮的趙靈兒,頂多也就看了幾眼,或是拿手機拍下照片。這年頭標新立異的人多了去,加上七夜怪談也是好久前的老電影了,已經引不起人們的興趣。
陳默抓著趙靈兒的手怕她跑丟,同時他的手機鈴聲也跟著響起。
是沒見過的電話號碼,陳默隨口應了一句︰「喂,哪位?」
「大叔,你真是讓我好找啊。」
手機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陳默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印象,難道說是詐騙集團的電話?
想到這,陳默就很直接了當的說︰「妳哪位?我們認識嗎?」
「我是江舞麗,大叔你忘了。我導師羅慧靜是你的國同學,我們一個多月前才見過。」
手機那端的少女感到憤憤不平,原來對方從來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听到這邊,陳默才恍然大悟的想了起來︰「喔,原來是妳啊,妳手上的傷疤應該好了吧。」
「先不說那個。大叔,你留在原地別動,我讓人去接你。」
「沒那個空,我正想回家呢。」陳默才沒那個功夫應付小女孩。
「不行,大叔,你家里現在很危險。」江舞麗急忙的說。
「怎麼回事?」陳默說話的語氣也變了調了。
「你上次給我的那竹筒藥水,不小心被人知道了……」江舞麗低聲的說。
「也就是說我的一時好心,反而給自己弄來一個**煩,是吧。」陳默嗤笑著說。
「……對不起,總之大叔你家里有人在監視著,你回去會很危險。我也不清楚有沒有人追蹤你這支手機。」
「妳卻定是我會有危險?」陳默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度危險的笑容。
這時陳默前方,走來兩個穿西裝的魁武男,看來就是干保鑣的那種。
「找麻煩的上門了,不是妳的人吧?」
「該死,不是我的人。他們行動比我想象的還快,大叔,快跑!」
陳默不理會江舞麗的警告,放下手機,眼楮看著過來的兩名西裝男。
「這位先生,我們老板想請你去見上一面……」
對方話還沒說完,那兩個西裝男便直挺挺的倒下了。陳默則牽著趙靈兒的手,裝做沒看到的從兩人之間走過,同時拿起手機。
「那兩個我解決了,沒意外就是終身植物人了,讓妳的人來善後吧。」陳默的語氣開始變的冷酷起來。
「疑?」江舞麗對陳默的話不可置信。
「小ㄚ頭,妳始終搞錯了一件事。有危險的不是我,是他們,我真的會殺人的。」
說完,陳默掛掉電話。
江舞麗則傻在了原地。這一次,她好像是捅了一個非常大的簍。
陳默拉著趙靈兒,就這麼一路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他實在太生氣,一回來就踫上這檔鳥事,誰心情好的起來。
這時陳默的手機響起,又是一個沒見過的號碼。
「對于我手下的冒犯,我感到很抱歉。」
這次換成是一個男性的聲音。
「有話就快說,你是要裝給誰看,我們很熟嗎?」
「看來陳先生對我們有很大的誤解……」
對方話還沒說完,陳默就把手機掛了,然後直接把電源關掉,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了下來。
「讓妳看笑話了。」陳默臉上露出了苦笑。
「沒什麼,陳大哥遇上麻煩了嗎?」趙靈兒搖了搖頭,她看出陳默現在相當的心煩。
「之前我拿了那個世界的藥劑幫助了這個世界的人,結果不該存在的東西引起了別人的覬覦。這世道啊,好心做件事也這麼難……」陳默感嘆的說。
「做好事,本身沒有不對。」趙靈兒不太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想了想,也只能這樣跟陳默說。
「是啊,明明只是想幫助別人,怎麼事情就變成這樣呢。果然……錯的是這個世界吧。」
陳默攤在長椅上,整個人感覺快有些黑化了。
這時另外一批穿西裝的保鑣到了他們附近,為首的是一個體型壯碩的光頭大漢。只這些人停在離陳默有段距離外,不敢過份靠近。
「陳先生,我們是江小姐的手下。」
光頭大漢大聲說著。他知道剛剛就有兩個同行莫名其妙的被弄成植物人,陳默這時在他心已經打上了極度危險的標簽。
陳默想了想,招手讓對方過來。
「我的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陳默雖和家人關系一般,但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牽連到他們。
「請放心,你的家人還在正常生活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沒人去打擾他們。」
「如果我不能滿足你們或另一邊的要求,接下來是不是就變成不正常了?」陳默臉上似笑非笑的說。
光頭大漢心寒意大盛,多年來培養出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的伸手模向腰間。
「別沖動……真要解決你們這群人,我一秒鐘都不用。你腰上那把槍就不用拿出來了,省的大家都不好看,我幫你收了起來。」
陳默還是那樣半死不活的攤在長椅上的樣,不過光頭大漢的右手卻僵持在了腰上,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隨身佩槍居然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個槍套。
這等神怪之事,讓光頭大漢渾身冒著冷汗說︰「陳先生,我們不是敵人。」
「所以,你還活著站在我的面前。那麼,誰是我的敵人,我實在等不及大開殺戒了。」
光頭大漢簡直都快要哭了出來。
「我知道,我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重癥的二病患外加精神病,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是有能力做到我說的那些事的二病患加精神病。」
說到這,陳默一愣。
因為這些說法,就跟陳默所認知的邪惡陣營的反派人物一樣。
原來……自己也很有當反派的潛力嗎?
還是說人有了力量之後,就很容易得意忘形?
這時候,趙靈兒雙手反握住陳默說︰「陳大哥,你是一個好人。」
趙靈兒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是看到陳默開始變得有些奇怪,知道如果自己不拉一把,恐怕會讓陳默走偏到奇怪的地方去。
「在我最孤苦無依的時候,是你未求回報的幫助了我。在我最絕望彷徨的時候,是你拉了我一把。這些日來甚至有很多機會,你可以直接要了我,但你都沒有那麼做。陳大哥,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若是在平常,趙靈兒的好人卡二連發可能讓陳默受到重創,但這時陳默就只是笑了一笑。
「如果當好人的代價就是要被人欺負,那麼還不如不當。」
看著趙靈兒還想說話,陳默阻止了她。
「放心吧。善良追求的是不變的秩序,邪惡所尋的是完全的混亂,這兩條路都不適合我。也許立陣營,才是我該堅定下去的立場。」
那光頭大漢不知道陳默在說些什麼,但是趙靈兒知道陳默不會偏向邪惡陣營,心便安心了許多。
這時陳默對光頭大漢說。
「那麼,你就帶我們去見見那位大小姐,看看事情該怎麼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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