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困在這不大不小的魔宮里,從不知魔宮外的世界,如今天上掉餡餅般掉下這個機會,讓她心中一陣歡呼雀躍,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也怕這只是自己的一個異想。
「說的什麼傻話,娘親說的自然是真的,難不成還能唬弄你?」伸指點了雲爾琴的額頭一把,恰好見到跟在雲爾琴身後出來的奇徵,臉上表情微變,隨即便極快的隱藏好了,清咳一聲,附加一個條件道︰「只娘親有一個條件,你答應了,便能出去。」
「什麼條件?」
「奇徵隨身保護你,娘親也放心些。」
听了雲霜汀的話,雲爾琴臉上的笑僵了僵,想起方才要說的話,回頭見奇徵一旁悠閑的走來,優雅落座,滿滿的大家風度。如此模樣,若是當真直截了當的拒絕,自然能落他的面子,只自己也錯過了出去游玩一番的機會。
再三猶豫,見他只捧了一盞茶,吹了一口氣後,便不聲不響的品著,只心中恨恨,轉念想到︰既然你是隨身保護,那往後怎麼為難你,那還是我說了算。
便大度的將頭一甩,用著武林兒女的豪爽道︰「這是什麼條件?允了!」
雲霜汀搖頭笑笑,卻回頭吩咐身邊侍女傳菜,自有伶俐的侍女為在座眾人一一斟酒布菜,場面熱鬧非凡。
與雲霜汀、雲爾琴一桌的,除了如今的武林盟主齊華安、奇徵外,還有一個五十好幾的硬朗大漢,一撮山羊胡子,圓寬臉龐,只不怎麼笑,听齊華安喚他上官老兄,他卻極少出聲,只偶爾搭話說那麼一兩句,整個就是個悶嘴葫蘆。
雲爾琴小口吃著自己碗中的菜,打量了對方一番,卻只見他皺紋遍布的臉上,多了幾分坐臥不安,只不知自己這餐生辰宴,讓他有多不自在。
「只咬著筷子作何?這飯菜不合胃口嗎?」
關切之聲傳來,雲爾琴猛然從沉思中回神,錯以為是她娘親又來嘮叨了,便轉過去要嘟囔兩句,卻不曾想親眼見到奇徵左手三指捏著右手的衣袖口子,瑩潤如玉的白指拿著筷子,往她碗中送那道她愛吃的毛筍尖。
「你在做什麼?」雲爾琴往後仰,避開他那親昵的舉動,聲音驟然響起,將下面正勸酒勸得厲害的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見奇徵手中夾著菜僵在半空中的模樣,與雲爾琴一手抓著碗,一手向下覆著自己碗,一副被羞/辱的模樣。
在座眾人一瞧,便知方才那在底下好生議論了一番的武林正派與魔宮間的聯姻,只是某些長輩間的議定,至于當事人,則未必是應允的。
奇徵雖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雲爾琴給了個難堪,卻不見多狼狽,知道淡淡一笑,將那筍尖放到自己的碗中,對雲爾琴暖聲道︰「看來是在下冒昧了,琴兒宮主自然是不習慣讓陌生男子布菜的。」
淡淡一笑,好生道歉了一番,直到雲爾琴實在扛不住,只道自己這番動作,對他而言是多不講理的事,便悶聲說了句無礙後,悶悶的吃著自己的飯。
然而一番吃食下來,絲毫也無了那歡樂氣氛,眾人各懷心事,用罷祝賀宴,紛紛告辭離去。
只齊家堡堡主齊華安、奇家少當家奇徵,卻是在這魔宮住下了,這倒是讓一同前來祝賀的武林中人不解,然而眾人也並未不識趣的上前去詢問,只紛紛結伴而去,往山下附近的市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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