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對你發脾氣無用,我自己對自己發脾氣不成麼?用不著你管!」
雲爾琴生氣,用了勁道抽回手來,奇徵怕將她的手抓痛了,不敢用力,只順著她放了手,看著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柔道︰「往後若真要發脾氣,便對著我罷了,別拿自己的身子出氣。」
本還要再說些別的,見雲爾琴依舊拿眼瞪他,便頓了頓,搖搖頭,起身自己出去了。
見人一走,雲爾琴方才還因為生氣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如今緩緩了氣,卻又似乎被什麼塞了般,吐不出來的難受,只手一抖,將綢被子拉到身上,又躲被窩中去了。
霓兒見她這慪氣模樣,也不知該如何安撫,只上前拉著被子,去尋她的臉,雲爾琴卻死壓著被角,不讓她掀開,聲音悶悶的吼道︰「你們合著來將我當傻子耍,還不讓我生氣麼?」
哄了許久,依舊不肯出來,霓兒無奈,只能出外頭招了一人過來,對她附耳說了幾句,便打發她去了,自己就到內殿看著。
不多時,外間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霓兒掀了簾子,讓人都進了雲爾琴的內殿,一字排開站好,手中捧著的盤子,用紅色的綢布蓋著,里頭放了些什麼,皆不知。
雲爾琴听得外間這動靜,躲在被子底下的眼珠子轉了轉,只認為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每次耍耍脾氣,她娘親總會送些新奇玩意兒過來,心中好奇,便不好再躲在里頭。
看似無意的掀了被子出來換氣,無意的瞥了七八個站在床前的侍女,蹙眉問道︰「這又是什麼?」
然而只一說話,額頭便一陣的痛。這次倒不是成心要蹙眉拉臉色了,只隱約的痛傳來,讓她有些難受。
抬手揉揉兩邊的額際,昨夜貪杯,心里又塞著悶氣,喝了不少,今日方起身,便覺渾身不得勁,想起方才被奇徵那一番鬧,雖將一身酒氣去了不少,卻還是免不了頭暈目眩之感。
「這是主尊讓人送來的,說是讓……」霓兒見雲爾琴終于肯起身,忙不迭的正要說一番,見她難受的蹙眉揉著額際,便上前關切道︰「宮主,您身子不舒服嗎?奴婢這就去喚醫官來瞧瞧。」
「哎,別去!」雲爾琴眼疾手快的將人給拉了,「我只昨夜酒喝多了,頭有些昏。你方才不是說醒酒湯給我備著麼?現在去端來吧。」
霓兒不敢大意地瞧了瞧她的臉色,兩頰生暈,倒是紅暈秀美,不似病態蒼白,便信了幾分,只自己不敢大意出去,喚了外頭候著的人去端醒酒湯,自己轉身進來伺候著。
只一個回頭,便見雲爾琴已下了床,光腳踩在鋪著厚厚絨毯的地面上,好奇的一一掀了那些紅色綢布,臉上容光煥發,笑得燦爛。
霓兒松了一口氣,只心中佩服主尊,對宮主的脾性倒是了解。知道她性子來得快,去得也快,也知她喜歡什麼。稍做了些讓宮主不歡喜的事,一轉身便能讓宮主歡喜起來。
「宮主可喜歡?」
霓兒上前,拿了一間緊身的狐毛外襖子,對著她身上比對一番,討喜般的詢問。
「明知故問的,這一套東西,我可央了娘親許久了。」
說著,便在那亮閃閃的鱗片上模過,連帶著一旁用黑絲扭成的鞭子也被她一一撫模了。回頭對霓兒道︰「幫我換上了,今日便要出去賞玩一番。」
霓兒臉上的笑一滯,只為難的看著雲爾琴,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了?可有什麼事?今日我高興,你便直說好了。」
雲爾琴大氣的一擺手,一副萬事有我頂著的模樣,讓霓兒有些哭笑不得。
「宮主要去騎馬,可這馬兒主尊可未曾送來,去哪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