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他竟然敢私自離開本尊的視線?反了!他要反了!」
奇徵氣怒攻心,冷情淡漠的模樣盡褪,臉色沉得怕人。
「主尊此次被梓劍瓏傷得極重,還是莫動怒,忌情緒起伏過大,宜靜心休養……」童兒卻似不怕奇徵的怒氣,在這節骨眼上,上前好生勸著。
「礙眼的東西,滾回魔城去。往後沒本尊的命令,不得擅自出現在本尊面前。」
童兒一揮手,掃去一身的黑煙,露出一道修長縴細的身形來,黑衣黑發,天生就似乎適合這股黑色,白皙如玉的臉龐,如凝脂玉般美麗,只一雙狐狸眼微挑,眸光流動間,閃著陰謀詭計。
「照你這樣的身子,人家要反你也是輕而易舉之事,何必不提早自己將自己氣死,讓人省事?」
這童兒說話不留情面,直戳奇徵的痛處,霓兒、紫兒兩人皆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只在心中默默為童兒哀悼。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奇徵竟然未出手一把拍死這跋扈的男子,只冷著正青筋暴跳的臉,瞥了童兒幾眼,沉聲喚道︰「霓兒!」
「奴婢在!」
霓兒不敢多言,低頭斂胸上前一步,柔柔的應著,等著奇徵的吩咐。
「去,給本尊尋夜寒冰,牢牢的看著他,不準他靠近琴兒半步。」說罷,頓了頓,瞅了一眼悠哉游在一旁的椅上坐下喝茶的童兒,果然听得他這話,那若無其事之人才抬頭看似無意的看了霓兒一眼,依舊低頭品茶。
奇徵見他耐得住性子,只皺眉神思了一會,才無奈的追問了一句,「可能辦到?」
「這……奴婢……夜護法法力比奴婢高,奴婢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霓兒怕極了奇徵,此時見他溫聲詢問,不禁背脊生寒,更是懼怕。
一旁的童兒見她這模樣,手上端茶的動作一頓,只抬頭似乎極其認真的看著那低著的小腦袋。
奇徵看在眼里,嘴角微勾,帶了幾分笑意,溫聲道︰「這道不必多慮,本尊讓人給你多備幾樣法器。」說罷,似笑非笑的瞥了童兒一眼,加了一句道︰「若是還不夠,讓童兒陪你一趟。」
霓兒一听奇徵要將童兒這陰晴不定的家伙派給她,更是懼怕莫名,連連擺手後退,有些恐懼的推拒道︰「不必不必,奴婢不敢要童護法出手。」
「那倒是,如今主尊的身子嬌貴著,需要本護法護著命,要是有個差池,誰都擔待不起。」
童兒重重的哼了一聲,將手中端著的茶杯砰一聲扔在桌面上,杯中不曾喝幾口的茶水便被灑了出來,沾了滿桌,並從桌沿一滴滴的落到鋪著華美地毯的地上。
這話說得帶刺,讓霓兒忍不住抬頭瞥了他一眼,對上他那冷笑著的臉時,又馬上低下了頭。
奇徵的八大護法中,雖然童兒只排第六,架子倒是大得很。霓兒雖也是護法身份,但說到底她做的也只是侍婢的活,她自小就膽小,平日里最怕踫上主尊,經不得嚇,到了雲爾琴身邊許久,才算有些起色。
童兒見她那戰戰兢兢地模樣,似極了受驚隨時掉頭就跑的兔子,對她又恨又憐,對總冷著張臉嚇唬她的奇徵也恨的牙癢癢的。
「主尊若無別的吩咐,奴婢先去準備了。」
奇徵點點頭,霓兒便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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