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夏和小鎖子兩人一邊往回走,一邊聊著閑天,倒也並不覺得回朝鳳宮的路有那麼遠了。
「小鎖子,等以後有了馬,我們到那里都可以騎馬了,還可以做個簡單的馬車,這樣以後就不會那麼累了。」梁梓夏一邊給小鎖子說著,一邊打量周遭的景色。
「是啊,娘娘說的是。」
「你累了嗎?」
「奴……我不累。」
「嗯,累了就吱聲,我們就歇一歇。」
「是。」小鎖子看著這樣的皇後娘娘,不知道是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那是什麼地方?」梁梓夏看著一個蕭索的屋子,其實還算不錯,但是比起皇宮別的地方,就是比較簡陋了。
「娘娘,那里去不得啊!」小鎖子順著梁梓夏指的地方看去,忙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是?」梁梓夏看著院子中做的男子。輕聲問道。
男子一身青衣,赤足披發,手指修長的描著一副丹青。
男子轉頭,溫潤如玉。
「我是傲龍國的質子。不知姑娘是?」淡淡的聲音,仿佛在陳述很平常的事。
梁梓夏愣了一下。
「什麼?」
「姑娘不知何為質子嗎?」男人偏頭,淺笑,「質子就是……」
「我知道!」梁梓夏打斷他的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叫梁梓夏。」
「呵呵。沒事。」男人開口,「在下公冶覆,字笑塵。」
「那我叫你笑塵好嗎?」
「好。」
「你頭發上有落花。」梁梓夏開口笑笑。
「哦?哪里?」公冶覆伸手就要去取。
「這里。」梁梓夏走過去,踮起腳尖幫他取下他發上的落花。
「娘娘!!!娘……」小鎖子跑進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
「怎麼了?跑得這麼急?」梁梓夏看了看小鎖子。一臉疑惑。
「呃……」小鎖子的臉皺到一起……他要怎麼說??!!
「娘娘?」公冶覆看了看梁梓夏「不知您是?」
梁梓夏注意到公冶覆話中的您,頓時覺得一個好朋友又沒戲了,便低頭說道「是啊,我就是皇後。你是不是現在要跪下說些雜七雜八的了?」
公冶覆听出梁梓夏那種賭氣傷心的語氣,不由笑笑「那娘娘是不希望我說了?」
梁梓夏猛地抬頭對上公冶覆的眸子「你可以不說嗎?」
「好。」
梁梓夏露出大大的笑「那我就當你是朋友!」
「娘娘快走吧!」小鎖子在一旁催了這皇後娘娘與敵國質子,傳出去難免要落人口實啊……
「再玩一會嘛~~小鎖子~就一會兒好麼?」梁梓夏看著小鎖子,頗有撒嬌祈求之意……
小鎖子抖了一下,想起平日里冬梅夏荷都是怎麼做的,硬著頭皮挺了挺胸膛「不行!」
公冶覆愣了愣,轉瞬又笑了「你這小奴才挺忠心的,催你也是為了免去別人說閑話,你快隨他回去吧。」
梁梓夏看了公冶覆一眼,轉身就走。
公冶覆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他才不是奴才!」梁梓夏轉頭看向公冶覆,說了一句便帶了小鎖子就走。
多年後,有一位奴鎖高僧,在弘揚佛法中常給別人說起易風國慎帝年間的皇後,總要提到這一段。每每提起,每每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