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們真的要回去啊~」春桃一邊幫梁梓夏收拾行李,一邊問。
「我們在這里會添亂吧,」梁梓夏看著慢慢疊合起來的衣服,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唇角帶笑「我們在這里,謹之也會擔心的,所以還不如不要呆在這里」
「可是娘娘。」春桃停了手里的活,看著梁梓夏,欲言又止。
「要說什麼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梁梓夏低著頭,梨渦淺淺。
「那我說了。」春桃走到梁梓夏對面坐下「您還記不記得了,當時百官逼著皇上交出皇後,皇上最後決定說帝後一起退敵,即能粉碎那邊傲龍的野心和傲龍皇帝的私心,又能洗刷百姓說的紅顏禍水之名堵住悠悠眾口,可是現在皇上就因為身孕一下子就讓您回去,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梁梓夏打斷春桃的話,看著春桃的眉眼中第一次有了不快「你覺得皇上是決定交出我了?你覺得皇上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
「我不是……」春桃急著解釋。
「放肆!」梁梓夏又打斷春桃的話,怒吼,有可能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于是又放緩聲音道「你放心吧,我能分辨出來謹之是不是真的對我好,你看這麼些日子,謹之就算是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就算是知道了我和席燼的關系,不還是照樣對我很好?如今我又有了他的孩子,皇帝也是人生肉長的,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這又是謹之的第一個子嗣,你放心吧,我是真的很愛他。你別再說了,去收拾東西吧。」
春桃看了看模著肚子,笑的溫馨的梁梓夏,便不再說什麼。
她知道,已經沒有用了。
她知道梁梓夏是什麼樣的人。
他也知道梁梓夏已經變成了什麼樣的人……
在愛情中委曲求全,在生活中委曲求全,打落牙和血吞,堅強,樂觀。可是……
她更知道徐離慎是什麼樣的人。
所以……她好怕娘娘受傷……
以前那個勇敢無畏懼的梁梓夏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梁梓夏,已經只想著如何去留住皇上,已經和後宮那些妃子們無異了,想著靠子嗣,靠自欺欺人,靠自己痴心一片的愛。
可是……
這樣的梁梓夏活得小心翼翼,活的苟且又卑微……
春桃還記得當時的娘娘,無論在哪里都是親切的,都是那麼的自信,立于天地,日月失華。可是現在的梁梓夏呢?
穿起鳳袍,雍容大氣……但卻是越來越遠了。
娘娘可曾注意到,這是第一次對春桃說「放肆。」
娘娘可曾注意到自己不停的說「你放心吧。」其實是在安慰自己?
娘娘可曾注意到自己說的是「我很愛他」而不是「我們很相愛。」
娘娘,虎毒不食子,可他是帝王啊……
娘娘……
若是……這只是一個謊言。
若是……這只是皇上騙您回去好廢後的借口。
您……
若是……
可如何是好?
春桃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落淚無聲。
但願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