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雲點了鸚哥的穴道,然後將它放在一塊大石頭上。她目光危險地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兒,直把鸚哥盯得腿肚子打顫,才放過它。
雪雲雙手環胸,目光轉為平靜,書生秀氣的臉上一絲表情也無,道︰「看在你幫了我一次的份上,我就不懲罰你。說吧,為什麼跑出來?」
鸚哥小眼神可憐巴巴地看著雪雲,聲音軟軟的弱弱的道︰「主人,我又不是故意的,它們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嘛,所以,所以」
雪雲接了它下一句,道︰「所以,你因為怕死又跑路了?!」
鸚哥打了個激靈,立馬就反駁道︰「那怎麼、怎麼算是怕死咧,我這叫留得青山在,那什麼還有把柴燒!」
「哈哈哈,鸚哥,你還有把柴燒呢!小心主子一個不高興了,把你剃了毛,再加點佐料,你那把柴就有的燒嘍!」長歌忍不住先笑了起來,嘴上還不停,手上還照著鸚哥的身材比劃兩下。可憐鸚哥,雖然是懂人語了,但哪有人腦子那麼多彎彎繞繞。
這不,它听了長歌的話,信以為真,害怕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待長歌說完,差點嚇昏過去,連忙表態。
「主、主人,別燒我,鸚哥錯了!鸚哥錯了!」
嗚嗚嗚,它錯了,在死崖鷹,死老虎它們那里被欺負一下又怎樣?!總好過現在它鳥命不保,落得個被人吃的下場。嗚嗚嗚,它鸚哥真真是命苦啊!早知道就不去自投羅網了,現在跟著這麼主子才真是每天都在玩兒命啊!
看著鸚哥嚇得快哭了,雪雲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復雜。她伸手解了它的穴道。在它掉地之前,將它提溜起來。
「知道錯了就給我學乖點,你要呆在這里,可以,但我不準你說話的時候,你一個字都不準說。听到沒有?」
鸚哥見雪雲沒有燒它的意思,兩翅膀連忙捂嘴,拼命地點點頭。
主子不審了?長歌一臉不解地看向月瑾。
月瑾搖搖頭表示不知。
「月瑾長歌,你二人去看看鳳墨逸的動作。」雪雲將它護在懷里,黎明前的暗夜之下,越來越看不清她的神色了。
「是」
雪雲三人身形一晃,便消失于原地。
而在他們走後,一個少年的聲音在黑夜里響起。
「本無意路過此處,沒想到天運還有這麼好玩兒的事物,本公子就留在這里一段時間又有何妨!」
緊接著,便沉寂于無邊的黑暗。
當天邊的第一束光線劃破天際,晨雞起鳴,昭示了新的一天的到來。
「留情深處駐橫波,斂翠凝紅一曲歌。明月下樓人未散,共愁三徑是天河。」雪雲一早起來,睡眼惺忪,還在伸懶腰,便張口就來。活月兌月兌一書呆子,可事實如此嗎?長長的睫毛下,掩盡光芒。
「還人散、天河呢,還不快起來洗漱一番!別忘了,此處是軍營。可不是你第一才子的小軒閣樓!」清河一邊說著,一邊擰干帕子,直接扔到雪雲的臉上。
雪雲無奈用帕子抹了把臉,道︰「我知道,只是多年的習慣也一時難改!」
「臨宇,你可要先服藥?」流影拿了一瓶藥來,遞到她面前。
這時,帳外一道影子眨眼間便閃了過去。若不是武功高的人,還不會察覺到一絲一毫。
玉綽眸光一閃,一雙桃花眼微眯,掃了一眼帳外,道︰「主子,人走了。」
「嗯,鸚哥,出去站崗!」
「是,主人!」語畢,鸚哥便撲騰著翅膀飛了出去。
雪雲用帕子擦著手,嘴角略微勾起,面上哪還有一絲無奈。眼皮子微掀,看向長歌和月瑾。
「他打算怎麼做?」
這個‘他‘在場的人都知道,長歌拱手道︰「主子,他打算將箭頭套上火,從正面上射過去,燒了南宮睿軒的假帳篷,再從左側淺灘攻打!」
扔開手中的方帕,雪雲眸光一閃而過。南月軍隊駐扎的地方乃是一座半島,三面環水,島內地勢不高,但山林卻多。而天運所駐扎的地方恰恰相反,一望幾十里的平原地形,就是有林子和山谷,也在十幾里開外的地方。只有離軍營不遠的地方還有十幾棵樹木,和一堆亂石,若是查探,那里無疑是最佳場所。
若以這樣的地形來攻打對方,不得不承認,于天運來說很不利。這樣的情況下能想到用火攻的方式掩護另一隊人馬,也是不錯的,只是……雪雲挑眉,這是他二人的戰場,與她有何關?!
「靜觀其變,走吧,今天咱們還要險搏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