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輕易說離開 chapter2彩色紙飛機滿天飛是個美麗的夢

作者 ︰ 麓潔

我們就這樣,彼此陪著彼此,度過著最快樂的時光,我們每天都是急急忙忙地張望著單車棚里哪個角落還有位置,能夠擠下我們四個遲來的單車,然而學校也真逗,那麼拼命地招生卻忽視了停車位不夠這個事實,我們四個的單車,總以最特別的方式突出在整整齊齊的單車行里。我們一下課就會通過教室窗口往單車棚張望,樓上會有高年級的學長射下白色紙飛機,就這樣,單車棚,凌亂著紙飛機。我還是那個愛幻想的姑娘啊,想著哪天這些白色的紙飛機會不會變成彩色的,然後會有彩虹色的疊得分外精致的紙飛機,飄落到我的單車座駕上,帶著我們的夢起航。然而教務處主任總愛破壞我們這些少男少女的美夢,沒幾天,公告欄就會貼出告示︰

禁止我校學生隨意往停車棚扔紙飛機,違規者將視情況給予懲罰!

教導處通知

就這麼一張紅紙貼著,紙飛機停止飛行了好幾天,我們天天望著窗外盼著,多希望又有好多好多的紙飛機從天而降,幾天的希望落空讓我們倍感失落,以為那樣的夢再也不會出現。還好,高年級的學長也不是那樣听話的乖學生,沒多久,紙飛機又再一次滿天飛,不過我的夢境沒有實現,還是白色的。

課間操的我們都是饑腸轆轆的少年少女,小賣部那樣狹窄的空間里總是擠滿了人,那里有一整排座位,一群白衣少年狼吞虎咽般吃光一整壇康師傅泡面,而我們則會買上四份面包,邊啃邊鬧騰,直到上課鈴聲無情地把我們拉回課室。

我們都不同班,課室離得很近,每次下了課,我們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聚在一起,或是走起小賣部但我們在aa制上達成共識,或是在某人課室里追逐,又或是,雙手架在走廊圍牆上,聊得不可開交天荒地老的。記得那會每周總是周五最早下課,我們說好在學校庭院里踫面各種拍照,然後就會去離學校最近的飲吧喝東西,唯獨有一次,我們等了好久,周琪始終沒有出現,我們三個用盡各種方式都找不到她,那天下了一場好大好大的雨,我記得那場雨毫無征兆,幾乎沒有人帶傘,過了兩個多小時,周琪帶著滿臉的疲憊和淚水出現在我們面前,她背著的雙肩背包里,明顯塞多了些什麼東西。雨那樣大,我還是看出來,她眼楮里都是淚水,剛剛流過的淚水。直到她抓著我們的手說︰「我們今晚一起睡好不好?」我才明白,她背包里塞著的,是換洗衣服。那個晚上,我們都沒有回家,在周琪的避難所坐了個通宵,這個避難所,是周琪爺爺在田地里親手搭建的,自從她爺爺病逝以後,這里,就變成周琪每次逃避他爸爸被追債的事實唯一的藏身之處,那天晚上的天空沒有星星,我們毫無睡意,把沒去飲吧的錢拿去買了啤酒,四個人第一次喝酒,一起喝。我們幾乎沒怎麼說話,各自看著天,從天黑到天亮。那時也是,我們四個第一次一起看日出,分外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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