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整件事蹊蹺得離譜,原來殷雯真的不是莫名其妙失蹤的,原來她真的有苦衷的,可是為什麼要躲著我和周琪呢。這樣的苦痛糾纏著,一晃眼過了半個月,我們還是沒有任何關于殷雯的消息,一絲絲都沒有,都沒有。我很想見她,但又巴不得她不出現,他們全家人,現在估計正在密布的法網下逃竄,不知日子過成什麼樣子。我很想她很想很想她。學校還沉澱在各種舞會和比賽或者團日活動中,我對那些早已心不在焉。路俊常常跟我一起欣賞「cellband」的演出,那是我們兩最喜愛的樂隊了。這支樂隊很特別,他們有兩個主唱,是雙胞胎兄弟,而且經常是邊唱邊跳,舞步間散發著極度青春的氣息。這個周末,路俊告訴我「cellband」要在廣場演出,我激動的心情難以言喻,和路俊臉上流露出的格外開心是同一種程度的。因為總是志同道合,所以我們才能成為這麼好的朋友,這是我在大學最開心的事了。
廣場果然是經過裝飾的,燈光熠熠。是我們這代人所喜歡的格調,現場,90後的年輕人,張牙舞爪的圍滿整個廣場。也少不了會有些啊公啊嬤帶著孫子打醬油,還有些音樂麻瓜在自我陶醉。路俊很快擠到一個最好的位置,我們很享受這樣子的音樂盛宴。這個樂隊兩個主唱,也就是說這對雙胞胎兄弟,個性真的很獨特,人稱「冷血唱將」。想想也是,每次他們都是表演完就下台,從來不跟台下觀眾和粉絲打招呼也不謝幕,有人不喜歡他們的高傲和距離感,可我和路俊卻不這麼覺得。是吧,精彩絕倫的表演還是吸引著大量人群,尤其是年輕人。
只是這場表演,更加吸引我和引發我好奇心的是那個貝斯手,很面生又很面熟,我記得之前看過「cellband」的表演,貝斯手不是這個人,我從頭到腳仔細打量那個貝斯手,她的帽子戴得很低,墨鏡又遮住了她二分之一的臉,可是我真的覺得眼熟,而且非常的眼熟。就在路俊看著我發呆推了我一把的那個瞬間,我肩膀一移,看見了那個貝斯手被擋住的鞋子,天哪!白色帆布鞋,又是白色帆布鞋!路俊也看到了,他緊緊拉住我,此刻的我要不是路俊拉著,我早就沖上舞台毀了這場演出。路俊拉著我擠出人群,告訴我要冷靜冷靜在冷靜,他帶著我到後台出口,是的,表演完他們一定會從出口出來的,一定會的。
我不記得等了多久,只知道等待的滋味很痛苦,既然以前可以天天等著殷雯,現在無論多久我都要等,直到她出現。
我們真的等得好累了,路俊眼皮都睜不開了,也真是難為他了,法律系那麼多課程,他又肩負著學生會和音樂社的事。我正想叫醒他讓他先回去。一雙很熟悉的眼楮看著我,拉著我跑,很快很快地跑開。
我知道是她,是殷雯,她的眼楮和氣息,我怎樣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