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雞都沒叫,老瘸子就把風揚叫了起來,兩個人順著淡淡的月光,在村子里跑了起來。
「那丫頭明明送來不少藥膳,老瘸子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偷偷吃掉。」風揚一邊跟在老瘸子身後跑,一邊問道。
「哪有,那藥膳放久了就沒效果了,放心吧,今天那丫頭還會送來的。」老瘸子被戳出真相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才不會受嗟來之食。」風揚哼哼道,撒開雙腿狂奔,卻仍然被老瘸子遠遠地甩在後面。而且昨天那種雙腿擁有無窮力量的感覺是怎麼也找不回來了,也就是那開鎖的技巧一點兒也沒有掌握。
風揚央求老瘸子幫自己開天鎖,老瘸子當然不會答應。
兩道身影向著遠處的山坡跑去,卻不是往後山去,後山環境險惡,實在不是正常人會進去的。
這一跑就跑到清晨,老瘸子開始帶著風揚在晨光之下練著最基本的拳法,從站樁到揮拳收拳,一步一步,都是最簡單的東西。
「三狗子,那小子跟老瘸子干嘛去了?」
一群十四五歲大小的孩子聚集在一起,其中一位身材頎長,身體健碩的少年正冷冷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一位矮小少年。矮小少年十二歲大小,自然就是三狗子了。
「雨晨哥,那廢物跟著老瘸子跑了一早上,在土坡上練最簡單的長拳呢。」三狗子賊眉鼠眼,尖嘴猴腮,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可以讓人看到就發自內心地厭惡了。
「哼,大小姐竟然對那廢物另眼相看!」風雨晨極為不爽,遠處那胖婦人已經開始煮飯燒水了,清晨的早飯已經要做好了。
「雨晨哥,你爹是咱們村村長,你又是咱們村天資最高的,為什麼大小姐會專門讓那廢物提前進行試煉呢?」一名長相憨厚的少年問道,「那意思豈不是說風揚十二歲比雨晨哥你十三歲還要厲害?」
「放屁!」風雨晨冷哼一聲,道,「看著吧,試煉之地不是那麼好闖的,上一次的試煉,風豪不是很狂麼,最後還不是被野獸咬掉一條腿去,差點死在里面。」
風雨晨身為村長的兒子,從小精米不斷頓,而且有時候還能吃到上好的藥膳,加上天資不錯,據說已經搬血境三重天了。
「雨晨哥,我們要不要教訓那小子一頓,讓他知道咱們村誰是最強的?」三狗子提議道。
風雨晨看了三狗子一樣,心中暗嘆,這貨要不是自己小弟,自己真想上去給他兩耳瓜子。
「三狗子,你說什麼呢,那風揚連你都打不過,讓雨晨哥跟他比,豈不是讓他漲了氣勢。」
「也是。」三狗子看出來風雨晨心情不好,也不說話了。
「吃飯咯,吃飯咯!」
幾人正不爽地聚在一起,討論著試煉的事情,一陣高呼卻是猛然傳來。
眾人轉臉看去,就看到風揚穿著破舊的麻布衫,正在往飯桌這里狂奔。
「真是餓死鬼投胎!」幾人暗罵。
「要不是大小姐吩咐,我讓他連飯都吃不上!」風雨晨目露凶光,望了望遠處那胖婦人。
胖婦人點頭表示會意。
「真是餓死我了。」風揚感覺到肚子里咕嚕咕嚕亂叫,餓的要死的感覺極為難受。
「我的食量怎麼增加了這麼多?」風揚模模肚皮,早晨起來的時候把老瘸子那一布袋饅頭都給吃了,現在肚子就癟了,就像是三天沒吃飯了一樣。
「老瘸子說開了天鎖,氣血被搬運到骨骼經絡之中,對于食物的消耗猛增,看來應該是這個原因。」風揚想了半天,也不再去想,等著胖婦人分飯。
等了半天,胖婦人給所有人都盛完了飯,才慢慢悠悠挪了過來,當啷一個破碗放到風揚桌子前,里面只有一半精米。
「胖大嬸,今天怎麼這麼少?」風揚望著胖婦人,問道。
「最後半碗了,愛吃不吃。」胖婦人扭扭**,轉身便走。
風揚心中氣悶,但是有總比沒有強,而且精米的味道,真是吃了第一次就想吃第二次,忘都忘不了。
半碗米飯,幾口就吃了個干干淨淨,風揚喝口水,只覺得肚子還是空的,餓的不行。
遠遠望見老瘸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吃飯,風揚眼珠子轉了一圈,趕忙走了過來。
「小子,你過來干嘛?」老瘸子邊說話,邊吃飯,看到風揚嘴角的口水,吃飯的動作更快了,「你小子把我的饅頭都吃了,還想搶我的早飯?」
風揚擦擦口水,搖搖頭道︰「老師傅,我听說後山附近有雉雞,絕對能吃飽。」
「後山?」老瘸子听了趕忙搖頭,這小子平時都沒大沒小地叫自己老瘸子,只要是喊自己老師傅,那就是沒安好心。
風揚還想說什麼,卻感覺到脖子後一陣發冷,幾道影子擋住了早晨的陽光。
「風雨晨,三狗子?」看到這幾人圍上來,風揚習慣性地往後縮了縮,被揍的次數實在是夠多,都形成習慣了。
「廢物,就你這樣也能參加試煉?」三狗子惡狠狠地道。
風揚回頭看去,發現老瘸子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影,不禁心中暗罵這老頭忒不講義氣了。
「風揚,我不管你是怎麼巴結上大小姐的,」風雨晨眼神陰冷,道,「我要告訴你的是,這次試煉,我一定會得第一名,流雲城的看家護院我是做定了。」
看到風雨晨的表情,再听著風雨晨說的話,風揚一下子沒忍住,嘿嘿笑了出來。這風雨晨自詡為天才,卻拼了命想當別人家的護院,真是可笑。
「小子找死!」一名胖少年一拳頭猛地揮舞起來,就砸向風揚面門。
「偷襲!」風揚暗罵一聲,靈光一閃躲了過去,瞪了那胖子一眼。
風揚自殺未遂,其實算是得到了一次新生,不管是性格和心性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躲過去了?」那胖少年沒想到風揚竟然輕易地躲過了自己的攻擊,喃喃自語道,「我可是搬血境啊。」
「住手!」風雨晨一把捏住胖少年的手腕,冷冷的道。
胖少年被捏住手腕,只覺得像是鐵鉗咬住了自己的手一樣,骨頭咯吱咯吱地響,幾乎要被捏碎了。
「雨晨哥……」胖少年求饒,風雨晨才緩緩松開手。
「你想干什麼?」風揚望著風雨晨,感覺風雨晨的那雙眼楮就像是惡狼一般,凶殘而又陰狠。
「風揚,我不可能讓你這個廢物搶奪我的風頭,我告訴你,搬血境前兩重是最容易突破的,想追趕上我,這輩子也休想!」風雨晨緩緩的道,「試煉之地,給我小心點!」
風雨晨語帶威脅,緩緩地離開了這里。
「小子,什麼感覺?」老瘸子不知何時跑了回來,幸災樂禍地問道。
「沒啥感覺,就是還有點餓。」風揚把老瘸子的碗放下,里面哪里還剩下半粒米。
「天殺的小子,我的早飯!」
吃了自己那半碗飯,再加上老瘸子的整整一碗飯,風揚模模肚皮,一點兒吃飽的跡象也沒有。
「小子,不是我說你,踏入搬血境,渾身氣血都要滋養你那開了天鎖的兩塊骨,你連飯都吃不飽,怎麼修煉?」老瘸子看到風揚愁眉苦臉,好心地道,「你總不能整天搶我飯吃吧。」
「去後山吧?」風揚望著老瘸子,眼楮眨巴眨巴。
「不可能,繼續練拳去。」老瘸子趕忙打住風揚這危險的想法,用那一條還算好用的腿一腳揣在風揚的**上,風揚不得不拍拍**去練拳法。
老瘸子是村子里唯一的武師,負責教授七八歲孩童拳法和練拳的拳理,本身的地位卻不高,連管伙食的胖婦人都不如。又加上老瘸子斷了一條腿,修為大打折扣,也沒人會將老瘸子放在眼里。
練拳枯燥乏味,而且站樁站的兩條腿都酸麻脹痛起來,饒是如此,風揚也不打算停下來,在烈日照射之下,站著樁,一拳一拳的揮舞著。
風揚努力練拳,知道這是急不來的事情,但是肚子里老是咕咕亂叫,讓風揚不忍其煩。
「得找點什麼東西去吃。」風揚撓撓頭,不再站樁,回頭去瞧老瘸子,卻是發現遠遠地正有一道幼小的身影向著這里緩緩挪動著。
這里是村子前的大土坡,平時無人會來,看到那道影子,風揚的好心情卻是蕩然無存。
「刁蠻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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