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之人沒答話,背後突然一陣刺痛,仿佛剮肉剔骨般。
金戈全身一僵,卻不敢動分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那一處,用盡全部心神抵抗撕心裂肺的疼痛。
當第二波疼痛襲來時,金戈頓覺神智錯亂,幾欲昏死。死死抓住厚毯,豆大的汗粒一顆顆落下。
不行,她不能昏過去,她若昏過去,仲音肯定會傷及她的筋骨。
只覺過了好久,久到金戈快失去知覺,才听得背後輕輕一聲︰「好了。」
聲音飄緲虛無,卻仿似松了好大一口氣。
金戈虛弱無力,微微側頭,蒼白的唇間吐出一句話。
「這次,換成了我……」
語畢,整個身子緩緩倒向仲音。
仲音大驚,丟開刀子和箭頭,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低頭一看,金戈面色蒼白如紙,汗水順著她的額際滑向面頰,流向頸脖……
仲音剛才還緊張不已,此刻手足無措,雖說抱著她,卻不知那雙手該落往何處。
低低淺淺的申吟傳入耳際,仲音趕緊扶起懷里的人,將藥敷到傷口上。然後撕下衣服一角,小心謹慎的包扎好傷口。之後翻過她的身子,將她趴放在厚毯上。
做完這一切,仲音已經大汗淋灕。他直起身,長長吁了一口氣,目光又落到那張清秀的容顏上。
他不知,這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上天注定,她成了他的牽掛,他成了她的羈絆。
每當夜深人靜時,他便想著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令他怦然心動。
原以為他這一生都會被囚困在沼和與樂音為伴,原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
卻不想,她沖進千軍萬馬的戰場中,將他帶了出來。
救命之恩,他不知何以為報。更不知,他看光了她的身子,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若嫁給他,當然好,那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怕就怕……
躺在厚毯上的人動了動,似要翻身。
仲音趕緊扶住金戈,目光卻落到厚毯之上,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盡管他清理了一下地上的石頭,可厚毯仍是高低不平,想必擱得人十分不舒服。
仲音默默看了半晌,也怔了半晌,終是靠著金戈躺了下去。
然後側身將她抱在懷里,再小心翼翼的恢復到平躺的姿勢。
這樣,金戈便伏在他的胸膛上。他就能保住她不受任何的傷痛,也能避免踫到她的傷口。
金戈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夢到心儀的郎君,將她八抬大轎接進洞房;一會兒又夢到身在戰場,敵軍獰笑著向她撲來;一會兒又夢到身在沙漠,烈日炎炎,快把全身的水份都蒸干了。
她艱難的行走在沙漠中,嗓子渴得冒煙,放眼看去,盡是黃沙漫漫,彌天熱浪,仿佛是鍋上的蒸籠,憋得人?得人喘不上氣來。
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走,茫茫沙州寂寂無聲,雙腳陷在滾滾熱沙中,視線模糊。她終是無力支撐疲憊的身體,雙膝跪倒在沙粒里,五指插`入沙中,喃喃輕呼。
「水……水……」
仲音驀然驚醒,只見懷里的人兒,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不停的要水喝,眉宇間盡是無助的痛苦。
起身將她抱坐在自己懷里,取過水囊,誰知脖子突然被人摟住,緊接著一抹滾燙的唇覆上了他的臉。
「……水水……」
她一邊游走在他的臉龐,一邊喃喃,似在急切的尋找她口中的「水」。
最後,那抹滾燙留在他的唇間。
他的唇水潤柔女敕,有些微微的涼。她一覆上去,仿似找到清泉一般狠狠的吮`吸,甘之若渴。
仲音一時不敢動,既驚又亂,心里還微微的有些愉悅。
她啃噬著他的唇,她的舌尖有些粗魯的探進他的口中,滑過他的齒間,勾卷起他的舌,纏綿留連不去。
仲音只覺腦海「嗡」一聲,似是中了魔一般,心尖癢癢的酥酥的,撓又撓不著,壓又壓不下,讓人難以忍耐。
口中的滾燙柔女敕令他全身發軟,懷里的人身子小巧柔軟。五指觸及之處,倏然間竄起一股熱火,灼得他全身一顫。
他輕輕的、試探著回應對方,摟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身子扣進自己懷里。
她只淺淺「嗯」了一聲,摟住他脖子的手臂又緊了緊。
仿佛受到鼓勵,他的手探到她的腦後,將她壓向自己,不讓她因後仰而踫到傷口。
他開始學著吮`吸她的唇,學著挑逗她的舌,慢慢的在她的貝齒間游走。
甜蜜的感覺,愉悅的心情,靡靡之情令他驚嘆不已。
他已經學了不少,熟練中略有幾分生澀,與她纏綿,幾翻挑逗吮`吸,月復下便有一股火苗快迅竄起,令他全身顫栗。
呼吸重了,心也亂了。整個身體沐浴在情火之中,灼得他神智迷蕩。
他摟著她,緩緩向後倒去。
她爬在他的胸膛上,依然柔弱而無助。
他的唇濕潤滾燙,他的身體仿若一團濃濃大火,將她一並包圍。
她開始扭動身子,縴指在他身上胡亂模索。她離開他的唇齒,像一只小狗般,伸出小巧的舌頭在他臉上舌忝舐。
他的身子又一蕩,眸子里布滿迷情,濃郁而厚重。他,已然昂揚,從未有過的困脹令他憋紅了臉,白修長的十指覆在她的腰間,隱隱泛起青筋。
原來,忍耐也是極其痛苦的事。
可是,他竟是喜歡這樣的痛苦。甚至,更想知道痛苦釋放後,他該是怎樣的感受。
懷里的人將腦袋埋進他的頸間,滾燙的指尖覆過他的喉結,滑進他的衣中,停在他的肩上。
他摟著她,腦袋微微後仰,好讓她的唇一路向下……
她的動作魯莽而不知輕重,時而劃傷他的肌膚,時而啃咬他。
最後,她似是被那粒粉珠相阻,停了下來。
她用唇試探了一下,他便一陣輕顫,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喟嘆,月復下更是堅硬挺立。
許是好奇,她在那粒粉珠之上廝磨一陣。他月復下的火苗仿似潑了桐油一般,竄起沖天大火,沖向四肢百胲。
他終是忍不住申吟出聲,淺淺的音域中,是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激情絢爛的歡悅。
她離開了它,他余悅未消。
下一刻,他的粉珠驀然被人咬住,滾燙柔女敕的唇瓣一合一吸。
悴不及防之下,他感覺身下似有一蓬大火突然而起,灼浪掀翻他所有的理智,迷迷蕩蕩中帶著一抹輕痛,撓得他渾身顫栗。
月復下昂揚驟然滿脹,他雙手倏然抓住身下厚毯,身子一挺。
「啊——」一聲輕呼從唇間逸出,整個人如墜仙境,仙樂裊裊煙霧氳氤……
好一陣他才從激情中緩過神來,身下躁熱未消,痛苦卻已全然釋放。
仲音臉色緋紅,眸中有些羞憤,眸低余情未除。
身上的人還在亂動,心悸之余,又涌起莫名的情潮。趕緊起身,無奈抓住懷中人的手,不讓她再勾起自己的**。
他拿過身邊的水囊,遞到她的唇邊,她像一只餓極的小貓,張口便咬住囊嘴,大口大口喝水。
看著被他吸得腫脹水潤的紅唇,他的臉又紅了。輕輕斂起眸中的**,額際上細密的汗珠晶瑩閃亮。
待她喝夠,他將她放到厚毯上。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下,心中羞憤,卻又愉悅無比。
一翻收拾後,再回到她的身邊,卻見她已然睜開了眼。
金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自己在沙漠中找到一塊綠州。
她欣喜若狂的奔進綠州,那里有微涼的泉水,還有櫻桃、荔枝、葡萄等水果。她好一翻大吃大喝,最後滿足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人不在綠州,抬頭撞見仲音一雙深黑的眸子含有幾分羞意。
許是自己之前逼他太緊,直到現在,都還令他窘迫不已。
金戈起身,仲音幾步上前扶起她。
「我昏迷好久了?」
仲音的頭垂得很低,幾乎看不到他的臉色,只是耳根泛起可疑的紅暈。
金戈嘆了一口氣︰「咱們身處陷境,不必太過拘禮。」
此話說得理直氣壯,完全不覺自己剛才所作所為。
仲音點了點頭,下意識握緊拳頭,心里那股酥麻仍然未消。
「仲音?!仲音?!你怎麼了,為什麼心不在焉的?」
金戈身子微傾,靠近仲音,正欲低頭去看他。
卻見仲音將頭扭到一邊,低低回答道︰「你昏迷了一夜。」
「一夜?!意思是,我們還在沼和境內?!」
金戈蹙起秀眉,臉上露出幾分焦急。
「快快扶我起來,咱們得離開這里。若是丹沐派人追來,以我之力,怕是難以逃月兌。」
仲音輕「嗯」一聲,伸手扶她,整個人卻顯得困窘不安。
她以為他是太過擔憂,是以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騎馬出了山洞,金戈在前,仲音在後。
不多時隱隱約約就听得人聲鼎沸,兩人俱是一凌。
金戈率先開口︰「仲音,抱穩了。」
語畢,雙腿一夾馬月復,戰馬「踢踢踏踏」在山間小路上跑起來。
听到馬聲,身後人聲更甚,甚至傳來幾聲厲喝︰「快追,就在前面。」
金戈心下一急,顧不得太多,催馬急馳。
悍馬奔躍在小道上,眼前樹枝迎面而來,撞到金戈臉上、身上、手上,露出道道紅痕。
耳際寒風呼嘯而過,拐過幾道山彎後,兩人已是大汗淋灕。
金戈緊緊拽住馬僵,全神貫注馭馬而行。
沼和追兵似乎越來越近,相互之間說話都能傳到金戈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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