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被王吉這麼一嚇算是惱了,也不管安月宇勸阻「什麼生意!都這態度了,大胡子這麼凶,老漢俺要是年輕十歲非得削死他!」。
「老王呢他就這樣,沒啥文化,你是不知道啊,他沒上過學,一听到您兒子上大學,他……他嫉妒啊,想想自己這麼悲慘這不就急了麼?您兒子那天縱奇才這不就招人嫉妒麼?」安月宇笑著解釋道,王吉看著月宇的笑嘴角在不斷的抽搐,他看得出安月宇笑的是真心的。
老頭一听也就眉開眼笑了「那倒是,俺兒子可是最有出息的,那可是俺的種!那大胡子他再嫉妒也不行啊,這人那,不信命不行,不信種不行。種差了,怎麼嫉妒也沒用!」
看著老頭眉飛色舞的樣,王吉可真要暴走了,安月宇趕緊打斷了老頭「大爺,咱還是談正事吧,早點把錢給您兒子送回去呀,學業要緊!」
老頭一听「對對!來掌櫃的看看我這畫值多少錢……」老頭謹慎從包里拿出畫把畫交給安月宇看,完全無視了王吉。王吉是又氣又郁悶,好像自己才是掌櫃的吧。
安月宇拿到畫,走到店里的八仙桌上展開。眼前一亮,月兌口而出「好畫!」,這赫然是一幅《太白醉酒圖》!圖中太白醉意盎然,逍遙自在,酒壺倒在一邊,身後仙山雲霧繚繞,巍然高聳。更襯得太白神韻飄逸,仙風道骨。畫的落款是太虛道人。
王吉也湊了上來「畫是不錯,但是這太虛道人……沒听說過啊。哪的土鱉老道!」王吉這種賤人怎麼能放過刺激老頭的機會。老頭一听就急了;「大胡子你別胡說啊,太虛道人可是天姥觀的祖師爺,是神通廣大的仙人來著!」
「哎呦,那我畫幅畫落款玉皇大帝就是玉皇大帝真作了,仙人……你找個仙人我看看?哼哼。再說仙人的畫就落到你家了?我看這老道也就是個神棍糊弄人多了手法高明,以訛傳訛來的。」王吉挖苦道。」
「哼!天姥觀可是俺們天姥山的名觀!當代道長乾雲子那可是活神仙,降妖除魔無所不能,香火不斷!他的祖師爺不是仙人是什麼?不識貨就別吭氣,打雜的不懂就趕緊起開讓掌櫃的評價!」老頭絲毫不讓。
「你說誰是打雜的!」王吉一拍桌子就欲發作,安月宇揮手制止道「老王,這是真物件!」
王吉疑惑的看著安月宇,月宇繼續解釋道「從畫的畫風和畫的材質來看是唐朝的畫,單從這一方面講就是一個真物件,而且畫本身意境非常深,畫的堪比大家,可惜的就是作畫的人並不出名,甚至沒听說過。這也就使畫的價格有所限制了。」
月宇確實沒有像平常古董商一樣去貶低這畫,在王吉看來說得非常全面。但只有月宇自己知道,這畫並沒有自己說得那麼簡單,原因就是——感覺!
這畫帶給他的特殊異樣感覺遠遠超過了平常的物件,這是一個寶貝啊!說不定就像老頭說得是個仙人的畫呢?
老頭有些緊張「這畫可是俺們祖傳的,是仙人的畫!就是不出名,那價格能差到哪啊!」
安月宇並沒有去糾纏仙人的事反而沉吟道「大爺,這畫確實不錯,如果你想賣,我出50萬一口價買下了。」
老頭一听眼光一亮但並沒有立刻吭聲反而眼珠子轉了起來,安月宇給的價格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了,在他開始他覺得能賣個十來萬就不錯了,安月宇的直爽讓老頭覺得這畫更是一個寶貝了,老頭想︰買菜還有個討價還價呢,說不定能100萬賣出去呢?
想到這里老頭就釋然了,假裝為難道︰「這祖傳的畫,仙人的手筆就值50萬?這也對不住祖宗啊,這樣,100萬俺就忍痛割愛了!」
王吉一听就怒了「狗屁仙人的畫,蹬鼻子上牆啊你這老頭!」安月宇臉色如常,但心里也十分不快,要是平時,混世魔王脾氣早上來了,他要的東西什麼時候沒到過手?
老頭的神色月宇一直觀察在眼里,他的心理月宇也是一清二楚。
索性臉一擺︰「這畫不是名人所做,無名之輩而已,給50萬只是看你兒子上大學權當贊助,你不賣就可以走了!」
王吉一听樂了,幸災樂禍道「嘿!老頭,听到沒,人家不要了,你去別家賣去吧,順便告訴你,這位是安記古董的小少爺,他不買的東西你在潘家園算是沒得賣咯!」
老頭把畫一收,沉著臉「既然不收,俺就不賣了!」說完就要走。臨出門回頭說「80萬,你到底買不買?」但看到月宇冷冰冰的臉色也就尷尬的走了。
別看老頭硬氣,但是心里還是沒底的,當他走出店門十來米還沒人喊住他的時候他有點後悔了。此時店里王吉問月宇︰「小月子啊,你今天怎麼回事?」月宇嚴肅道︰「那是個好東西!」
王吉很少看見玩世不恭的小月子這樣的嚴肅,收起嬉笑道︰「哦?什麼東西連安少爺都覺得是寶?既然是寶你怎麼把他放走了呢?」月宇放松道︰「不出半天,他會回來的。」王吉不服氣的說︰「那要是不回呢,那可是寶貝。」
「你太小看我了,我早安排人去盯著他了,就算他要跑也能攔住,我安月宇想要的東西不給我?哼哼」安月宇笑道。看著月宇邪惡的笑,王吉心說老頭你可是看錯眼了,這個玩意才是最坑你的。
果然,兩個鐘頭左右,那個土黃的身影又回到了老王古董鋪。這時的王吉和月宇正在八仙桌上喝茶。
「哎呦,這不是藏寶大爺麼?怎麼又回來了?畫100萬賣出去回來顯擺了?」王吉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問道。
「這個……安少爺。俺好好想想還是把東西賣給您比較合適,畢竟您這麼爽快,能吃點虧交您這麼個朋友值了!我那個畫50萬您拿走!」月宇輕笑一聲︰「其它鋪子轉的差不多了吧,識貨的多不多?」
老頭尷尬的搓搓手「差不多,差不多。」老頭剛出店雖然後悔但是不服氣,潘家園這麼大還缺了個識貨了的?沒想到轉了半天,給價最高15萬,踫到不識貨的直接就把他掃地出門了,老頭這才放低姿態回來。
月宇看老頭尷尬也懶得多說,直接從兜里拿出支票簽了50萬給老頭。「這……不能是假的吧,能給現金不?」老頭問道。
王吉怒極反笑道「磨磨唧唧,現在哪給你弄現金去,要是假的你回來抄我的店!」老頭也不敢多說抽出畫遞給月宇「少爺看好咯,絕對還是那東西,沒錯的話我就走啦」
看到月宇微微額首才灰溜溜的跑出店,一溜煙不見了。月宇把店門關上招呼王吉「來,老王,看看這畫到底有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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