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港眼楮瞪了瞪,似乎仍對當初的遭遇記憶猶新。
咽了咽口水,繼續道︰「我嚇得啊了一聲,差點跌倒。只見那白色的龐然大物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回頭看了我一眼,扭頭四腳朝地便跑了。我借著月光,看到那玩意,到似一只巨大的白色猩猩……」
白色猩猩?眾人面面相靚看了一眼,莫非是傳說中的野人?
眾人的疑問沒有在吳港身上得到解答,吳港繼續道︰「那東西跑得很快,幾下便是與滿山的雪融合在了一起,我回過神,哆嗦著走到那東西之前藏身的帳篷處,喊了幾聲。
「胡建雲……李青……睡了麼。」
無人應答。
我的後背涼了起來,難道那白色猩猩是個殺人狂魔,已經將自己兩個隊友殺了麼?說著,扯著嗓子喊起來,「胡建雲!李青!!臥槽救命啊!」
不料,帳篷里傳來了迷迷糊糊的聲音,「我說你半夜不睡在這叫喚啥?」正是李青。
這聲音一出,仿若天籟。
我驚喜道︰「你倆沒事!」
「媽了個巴拉,你才有事!你再不睡,明天我告到隊長那去!」胡建雲也被吵醒了,不耐地罵道。
我被一罵,也是惱羞成怒,心道︰老子才不怪你倆死活呢。向四周看了一眼,不禁打了個寒蟬。四周白茫茫一片,也不知有多少白色猩猩藏在其中,虎視眈眈。看來明天必須找隊長談談了,這次登山,似乎沒那麼簡單。
說著趕緊跑回了帳篷,將帳篷拉了個嚴嚴實實,這才不放心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身便欲找隊長匯報昨天的遭遇。
拉開帳篷,只見隊員們都神色匆匆分散在遠方,呼喊著什麼。
出事了?我喊了阿靈一聲便沖了過去。老遠,便听到他們在喊︰「胡建雲!胡建雲!」
我跑到隊長跟前。
只見隊長一臉焦急道︰「吳港?來得正好,你知道胡建雲去哪了麼」
我心里咯 一聲。胡建雲?昨晚不是還嚷嚷著要告自己麼。
「他失蹤了?」
「沒錯,李青一早起來,便失去了胡建雲的蹤影,他的睡袋已經完全涼了,估計已經走了起碼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那時候天貌似還混黑呢吧?
我心中發怵,還是硬著頭皮道︰「胡建雲不會是求功心切,去探路了吧。」
隊長一愣,剛要說話,我背後卻傳來一聲怒喝︰「你放屁!誰他媽半夜去探路。」
我扭頭一看,正是胡建雲的死黨—李青。
李青跑過來,瞪著血紅的眼楮看著我。咬牙切齒道︰「隊長,就是他昨晚半夜跑到我們帳篷外面鬼叫。我懷疑胡建雲失蹤一定跟他有關!」
你姥姥個腿!老子去關心你們一下,還有錯了!
我哼了一聲,道︰「怎麼,我還能把胡建雲生吃了不成?老子昨晚起來小便,遇到了怪事,怕你們出事才去喊你們,少好心當作驢肝肺。」
隊長盯著我,問道︰「你遇到什麼怪事了。」
我一五一十將昨晚的事說出,道︰「隊長,我感覺這山不簡單。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為好吧。」
隊長皺著眉,道︰「早就听說此山邪門,我們還是問問向導再說吧。你們,繼續去找胡建雲的下落。活要見人,」接著沉默一下,低聲道︰「死要見尸。」說著扭頭便去找向導了。
隊長一走,李青便是沖上來,抓住我的衣領道︰「我知道是你!我一定會找到線索的!一定會~!」
我一把拽開李青,道︰「你他媽有病吧,信不信老子一腳踢死你?」李青哇哇叫喚著沖上來糾纏。由于他比較瘦弱,我又正年輕氣盛,幾下便是將他打倒在地。還是阿靈發現,拉開了我。
離開時,我看見李青怨恨地盯著我,看得我一陣膽寒。
經過大家伙的商量,還是決定繼續上山。反對上山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我,一個就是李青。
我是被那白色猩猩嚇破了膽,李青則是希望大家繼續尋找胡建雲。茫茫雪山,胡建雲失蹤了。
大家都知道其生還機會渺茫。而我所謂的遭遇,在大多數人看來,皆是嗤之以鼻。
開玩笑,我們隊也帶著自己的防身工具,向導更是帶著一把打雪豹的獵槍。就是真有那怪物,也經不住眾人一擁而上吧。
阿靈也是勸說我。
第一,
據國家氣象局所說,此時是百年來,登卡瓦格博的最好時機。
第二,
一旦我們退縮,很可能就要等到下一年,甚至後年。到那時,說不得會被人捷足先登。世人只記第一,第二永遠被埋沒。
第三,
我們已經有隊員失蹤于此,如果無功而返,隊長便會面臨嚴重的處分。一榮俱榮,一恥俱恥。說不得,因為如此,我們會被擠下國家登山隊行列。
如何想來,我們都不能退。
休息了片刻,我們收拾裝備,還是選擇了繼續沖鋒。由于之前的原因,我們加快了行軍速度,每個人輕裝上陣,一人一個氧氣瓶,食物自帶。由隊伍里最強壯的隊員,一起拿著帳篷。
在1000米處,我們建立了第二營地。
計劃中,到達3000米時,要建立最後一個營地,然後直接沖鋒山頂。
當天夜里,我們為進一步取得勝利,大大慶祝了一番。隊長還情緒高昂地給我們進行了演講。每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當然,除了在角落里死死盯著我的李青,對于李青的怨恨眼神,我直接選擇了無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半夜,我又起來小便,發現了鬼鬼祟祟貓在帳篷旁的李青。
李青看了看我,便忙跑開了。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明晃晃的東西。
我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這李青還能把我怎麼樣。帳篷旁邊,兩個隊員正貼著暖爐在站崗,監視一切可疑人物。
第三天,似乎是因為大意,我患上了感冒。開始了低燒癥狀,這對于登山對原來說,是一件要命的事情。阿靈很擔心,我卻一直強撐著,服了幾片感冒藥。
第四天,登山途中,我頭一暈,險些沒抓住主繩,也險些連累了其他隊員。我在即將墜落的一剎那,竟然在雪山的冰縫中,看到了我們失蹤已久的的隊員——胡建雲。他大張著嘴巴,黑洞洞地,似乎想呼喊什麼,一道冰柱將其刺了個透心涼。
我死死抓著主繩,看著他,他的眼楮無神地看著我。我開始瘋狂大喊大叫。
向導救了我,強而有力胳膊直接把我夾到安全地帶。
量了量體溫,40度。
隊長給了我兩個嘴巴子,不是因為我發燒不能在登頂,而是因為我隱瞞了病情,差點連累了整支隊伍。
隊長在隊伍中找人送我回營地,放棄登頂。
本來那送我的人應該是阿靈,可李青卻死活不肯登頂了,非要隨著我一起下去。隊長連罵了他幾聲慫蛋,還是讓他隨我下山了。臨行之前,阿靈死死抓著我的手,說︰「吳港,等我戰勝了神山,我們就結婚!」
我虛弱地說︰「我等你!」此時已近黃昏,太陽射下,白雪映起一片血紅。看著阿靈踏著血紅遠去的背影,我心中有不詳的預感。
李青一路上攙扶著我,小心翼翼下山。
路上李青問我︰「吳港,你怕死麼?」
我心中警惕,狠狠捏了捏拳頭,按耐住頭暈,道︰「怕。」
李青道︰「那你說,建雲哥他怕死麼?」
我有些沉不住氣了,道︰「怕。」
李青又繼續道︰「建雲哥再怕,他還是死了,死在這空蕩蕩的雪山里。你說他會不會冷,會不會寂寞。」
我一把掙開他的攙扶,拉開幾步距離,道︰「李青,你什麼意思。」
李青漫不經心道︰「我沒什麼意思啊……我只是怕建雲哥冷,想……」說著從背後,抽出一把藏刀。陰森道︰「想找個人去陪他。」
我慌了,真地慌了。或許平時我根本不怕李青,但是此時。虛弱的我哪是有武器的李青的對手。
「有話好好說……胡建雲的失蹤與我真沒關系……」
「呵呵……」李青笑了。「與你有關無關又如何。若不是你半夜大呼小叫,他怎麼會失蹤?給老子去死吧!」說著持著藏刀便撲過來。
「等等!李青,我知道胡建雲在哪!」
李青聞言,猛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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