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女子眼底真切的關切,納蘭萱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心底還是生出了一點溫熱的。
特別是,眼前的女子這渾身氣質,更是像極了她的清兒,讓她有一瞬間,感覺清兒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對,對不起,是輕雪唐突了!」東方輕雪立即回過神來道歉。
「沒關系的!雪兒如此心善,該是老婦的福氣才是!」納蘭萱道。
赫連飛期間一直緊緊盯著東方輕雪,心底閃過一絲疑惑。
她的關切不像是假的,但是,她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呢?
「娘,回房吧!」看不清看不透,赫連飛條件反射的就想先避開東方輕雪,慢慢去仔細分析一番再說。
「好!」納蘭萱听到赫連飛的話,立即應聲道。
看著兩人就這樣從自己身邊走過,東方輕雪手指狠狠的嵌入掌心才抑制住自己沖上去的沖動,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二哥,你們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又快速消匿了去,東方輕雪這才看向一直在身邊默然的紅袖,道︰「走吧!」
「好的,王妃!」紅袖應道。
紅袖雖然疑惑王妃為什麼要來這兒特意的見這對母子,但是紅袖敏銳的感覺到這兩人對王妃來說應該是極其重要的人,不然,王妃情緒的起伏不會如此之大的。
隨即又想到,王妃以前從未出過閨房門,又從哪兒認識了這兩人呢?
看他們兩人的衣著,分明也是富家官家之人,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府上的夫人和公子了,她紅袖是沒緣見過的。
而且,這公子的腳,還這幅模樣!
哎,就是不知道那公子的腳,能不能醫治好了,看那公子可是個不凡之人呢!
紅袖有的沒的想了一大堆,回過神來卻見東方輕雪已經離自己好遠了,跑著步子就追了上去。
廂房中,納蘭萱看著面前一直沉默的赫連飛,許久,才喚了聲︰「飛兒?」
「恩,娘!」赫連飛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向納蘭萱笑著應了聲。
「飛兒,剛剛那位姑娘她•••」
納蘭萱本身就是個聰慧至極的女人,心底疑惑東方輕雪為什麼會突然上前來靠近他們。
但是,她心底擔憂東方輕雪帶著目的來靠近他們的同時,又詭異的覺得東方輕雪給自己的感覺很是熟悉,不會給他們帶來危險的。
「娘,待會兒讓人查探一下吧,我們赫連家現在這個地步,還有人貼上來,不得不小心些!」
赫連飛道。
納蘭萱聞言點點頭,雖然她有些想要相信那個姑娘,但是•••
這方東方輕雪回了房間,心底卻是有些煩悶起來,她剛剛這一出沒有經過大腦思考,怕是要想在得到娘和二哥信任會更加艱難吧!
要是別人她還可以使用些手段,或者說來場算計什麼的。
但是面對自己至親的人,即使他們現在已經不認識自己,東方輕雪還是不想使用什麼手段的。
就算是為了他們好,她也不願意把那些東西加諸到至親的人身上。
煩悶的把自己的身子甩到榻上,一手揉著自己發痛的額頭,緩緩的思考著下一步怎麼辦。
難道說,直接把葉陌拉上去,裝個神醫送上門給二哥治病嗎?
「想不通就不想了!」耳畔乍然傳來北天銘的聲音,東方輕雪立即唰的睜開了眼楮。
隨即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這男人走路都沒聲的嗎?她一點兒都沒听見!
「是你太專注了,沒注意到我進來了!」北天銘難得說了這麼長句話,而且,還是無關緊要的話。
但是東方輕雪卻突然覺得心底一暖,那些焦急憂慮都被暫時拋開了去。
抬頭煞有介事的問道︰「你和方丈很熟?」
「談不上!」北天銘利落的吐出三個字來,東方輕雪到了嘴邊的話一頓。
她本來突然想到了個辦法的,若是借著方丈的名義給二哥看腿,應該是個不錯的法子的。
但是他這話一出口,倒是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想醫治赫連二少爺那雙腿?」東方輕雪正蹙著眉頭呢,誰知道北天銘的聲音乍然響起。
東方輕雪唰的睜大了眸子,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可從來沒有提過,難道說,他知道了些別的什麼,猜測的?
「怎麼會這麼問?」東方輕雪心底生出了一抹防備,問道。
「他的腿葉飛治不了!」北天銘好似沒有看見東方輕雪的防備似的舉動似的,直接再度開口道。
話,一如既往淡淡的,東方輕雪聞言心底一顫。
要是神醫之子都束手無策的話,二哥他••••••
隨即,快速的斂去臉上的一絲痛楚,心底恢復了堅韌,二哥的腳,她一定會治好的!
一定的!
「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能救!」北天銘的聲音繼續響起,東方輕雪心底一凝。
她怎麼有種感覺,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乎自己所要做的一切他都明白似的。
可是,他••••••
而且,他甚至,無處不為著她著想,一直都在給她鋪路。
北天銘,你真的是神嗎?
如此了解又縱容我,可知道,若是哪一****唰的抽身,我會不會•••
東方輕雪迅速的止住了心底的驚濤駭浪。
眼底劃過一絲深深的詫異,隨即清麗的笑聲響起,問道︰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救治赫連二少爺那腿嗎?」
既然他都已經明白,在聰明人面前裝糊涂,可是件蠢事!
「你要的,我幫!」北天銘沒有問任何的緣由,只淡淡的吐出五個字來。
這五個字,卻讓東方輕雪渾身一怔,緩緩的吐了好長一口氣,才恢復了鎮靜看向身邊的北天銘。
一手覆上他的手背,隨即臉頰貼近他的手,嘆道︰「你這樣縱容我,我卻是越來越不安,怎麼辦?」
心底明明知道他是一直縱容著自己的,一直默默的支持著她一切,不問緣由的!
但是,他越是如此付出,她卻越發的不安,連心底,都不知不覺的對他生出戒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