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魚謹慎的起身,立在門窗附近靜听了一會兒,返回來說︰「洛域國攝政王的小兒子被劫,送到這里的時候,恰好被我們遇到。」
「你是說仲音?!」
沖金戈點點頭,成魚繼續道︰「據可靠消息,薊國並沒有參與此事。」
「消息是真是假?」
伏洛出現了少有的皺眉表情。
「消息絕對屬實,京中查覺不妥時,即刻派了裴公公前來救人。後來我又查證過,的確是他們的失誤。」
眾人沉思,一直將矛頭對準薊國的他們,無意中卻陷入了另一個未知數。
照成魚所說,除了吳國、洛域、薊國,背後還有一只龐大的暗流在涌動。
幸虧對方選了個不靠譜的鏢局,不然他們還要被人牽著鼻子轉好久呢。
怪不得那晚紅衣人下了血本要將仲音搶走,看來禍害也差點中了對方的道兒。萬幸萬幸。
想到此,金戈更加佩服禍害。雖然遺算了仲音,卻及時的挽回了局面。
可讓人頭疼的是,這股暗流在三國間挑撥,他們對他至今沒有眉目。
好像他們也陷入困境了,禍害和伏洛布的局是否會像蝴蝶效應一樣生變化?!
「成魚,你可查證過薊國其他王子或是皇親國戚?我要確定可靠的消息,排除薊國的可能性,才能下一步的行動。」
成魚搖頭。
「我也考慮過,所以派人去刺探。結果現薊國除了鳳羽,誰也沒有這個本事。」
但現在確認不是鳳羽所為,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那,洛域呢?」
「這個更不可能,洛域國主是個傀儡。攝政王知道兒子被綁架後,所表現出來的憤怒根本不是在作戲。」
「攝政王初以為是他朝內有人與他作對,想要將他推下台,不出幾日便將朝內朝外查了個天翻地覆,順帶的斬了幾個反對派」。
嗯,挺疼孩子的嘛。借刀殺人也不錯啊。金戈偏了偏腦袋,突然很想知道洛域攝政王是怎麼知道兒子被綁架的。
成魚立即回說有人給他送信︰「信中明言仲音在我吳國被綁架。」
嗯,明顯的挑拔離間計。
「在朝內查不出,攝政王懷疑的的人就多了,不止是我吳國皇上,所以才沒有急于出手。」
對成魚的總結,眾人非常贊同,表示這個低級貫用又屢試不爽的伎倆總能忽悠住很多人。『**言*情**』
幸好他們無意中救下仲音,要不然,攝政王被人故意誤導,一怒之下動用兵力,那豈不生靈涂炭,天下再無相安之時。
「那背後之人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的這一條計謀敗露,導致的結果就是三國合力鏟除他。」金戈揉了揉眉心,現這事情越整越復雜了。
「不會」,伏洛搖頭。「這只是那人的冰山一角,更何?更何況,攝政王是多疑之人,從他借用綁架一事清理了一些反對他的人來看,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嗯」,成魚贊同的點頭,「就算我們救了仲音,攝政王也會布置眼線在我朝內。」
哦,金戈了解的點頭,道︰「這麼說來仲音跟他們回去,也是攝政王樂于見到的了。」
眾人認真的想了想,點頭。
其實,洛域攝政王並不想動戰爭,至少在這幾年內。
他還要對他的政權進行鞏固,還要鏟除異黨,為自己的篡位做好準備。
「我去看看客棧老板。」
見再無什麼可了解的,伏洛起身要去見一見客棧老板。壁月趕緊吹滅了房內的燈,帶著金戈等人像走迷宮似的離開了客棧。
客棧老板和他的幾個手下被關在一間昏暗潮濕、充滿霉臭味的石房子里。
幾人均被鐵鏈鎖住,鐵鏈一頭埋在石壁內。
見到金戈一行人,皆嗤之以鼻,將頭扭向一邊。
成魚妖嬈一笑,緩緩走向其中一人。
頓時,幾人如同見到鬼魅般縮成一團,眼中布滿了恐怖、絕望……
其中一人在成魚笑容的籠罩下,瞬間起狂來。瘋一般的嘶吼著,狂叫著,把鐵鏈拖拽得嘩啦啦亂響。
果斷的,成魚等人不可小覷,竟將人折磨得如此顛狂。
見那人狂,成魚意圖得逞,轉身對早已驚恐的店小二道︰「問一句答一句,不然……」。
店小二沖成魚猛點頭,重復的念著︰我說我說我說。
客棧老板爆喝︰「你敢。你要敢說半個字,領主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店小二絕望的看著成魚。
成魚不怒反笑︰「你那所謂的領主早將你們作為犧牲品,送給我們了。」
「我呸」,客棧老板沖成魚吐了一口血水,「你個不男不女的妖怪,領主是絕不會棄我不顧的。」
一向護短的某只將骨節捏得 響……
金戈掃了一眼身邊的四大美人,上前就將客棧老板踩倒在地,只听她對成魚一字一頓的教誨。
「話太多,精神太好。成魚,下手要分輕重,不該留的地方不要留。」
哼,敢說她金大小姐的四個保鏢是妖怪,泥瑪,她成什麼了。
四大保鏢齊齊歡舞,扭至金大小姐左右,仰著星星眼大夸威武。
金戈理所當然一笑︰「你們是英雄男兒,別像個柔弱女子似的。」
當然,他們的確很娘們很人妖。但娘們人妖的他們只能她說呀,怎能讓別人說了去。
一直默不作聲的伏洛將怒完的某只拖回懷里,吩咐成魚把客棧老板幾人的衣服全部月兌掉的同時,擁著某只款款出來,輕輕的扭了扭某只的臉蛋,哄著說︰「戈兒乖,在這里等你子喻哥哥一會兒。」
金戈點頭如搗蒜,卻在內心鄙視了伏洛好大一把︰穿著泳裝的男人她見多了,伏洛這廝用得著這麼緊張麼。
回到客棧,伏洛安排成魚繼續追查客棧老板的底細,不能遺漏任何一點。壁月和祼燕去把禍害那輛昂貴的馬車取回來,他們好盡快趕回京城。
人都安排出去了,伏洛毫不遲疑的把金戈抱進懷里,托著她的臉問︰「累了?」
金戈現自己最近有點抵抗不住美男計。
窩進那廝懷里,金戈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用行動表示回答。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擁抱和氣息,如果有一天突然失去他……
也許,她終將失去他。
想到奇門陣里的事,金戈的心就堵得慌,莫名的不安和煩燥讓她不自覺要離開這個懷抱。
金戈很害怕,怕有一天事實是她一直拒絕知道的那樣,更怕面對一切。
伏洛似是感覺到金戈的怯弱,將她抱得更緊,輕輕的撫模著她的臉頰,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那頭青絲。
「別怕,有我在。」
她不怕,她只是……只是很亂,心里亂。
伏洛見金戈一臉糾結,不由得輕笑,抬手刮了刮的鼻梁,一個深吻落在額際︰「小腦瓜裝的東西太多會爆炸的,倒點出來,嗯?!」
她……
那好吧,她要倒出來才行。
人在焦慮、絕望、恐懼的情況下,會不自覺的激本能,同時也會激體內或是思想中潛意識隱藏的東西。
比如有生以來的某些習慣、動作或是語言。
狂的人在吼叫時帶上了洛域國的方言。
店小二在恐懼絕望中不自覺的帶上了薊國的口音。
客棧老板在憤怒中用了肯定的語氣。
「我想,你讓他們月兌掉外衣,是想知道誰更能御寒,誰更畏寒?」
伏洛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叭啦叭啦貌似分析得頭頭是道的金戈的臉,戲謔道︰「就知道你明白。」
金戈嘟了嘟嘴表示不滿︰「結果呢?」
「結果啊」,伏洛指月復拂過她的唇,明顯的,心不在焉。
「嗯啊,結果呢?」
金戈立馬用上了蘿莉招,使勁搖了搖伏洛,盯著他要答案。
伏洛眼神一深,並不急于回答,只是靜靜的凝視她,眸中漸情意漸濃,讓人舍不得放手。
金戈心中猙獰一笑,勾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撫上他的臉,沿著他那俊美的五官游走。
抵擋不了的溫度透過指尖緩緩傳到金戈體內,如流暢的泉水般蕩進四肢百胲。撞擊著她的神經,感觀以及她的知覺和理智。
「戈兒,我得與你保持距離才好。」
伏洛拉下金戈那只引火的手,他比她,還要努力才能保持相當的鎮定。
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在她的額際落下一吻,深深的一吻,久久不願離去。
之後,兩人相擁而坐,將成魚所說的細細分析。
看來店小二這幾人根本就是來自各處,連順藤模瓜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一來,他們如何去做排查。
如果每個人都查一遍,那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此路肯定行不通。
伏洛捏了捏眉心,拍拍金戈的手,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別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
金戈趴在他懷里,情緒底落,更多的是糾結。青畫說得沒錯,她的毒早解了,他肯定知道原由,為何卻一直不願說出來。難道真的另有隱情,或者非要她親口詢問嗎。
「嗯?!還在想?!」伏洛挑著眉,有幾分玩味的看著懷里的某只,語氣里明顯的不懷好意。
「你子喻哥哥要怎樣才讓你不胡思亂想呢,嗯?哥哥我要好好想想看。」
然後,丫就意有所指的盯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