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看了看腳邊熱氣騰騰的一灘水︰本小姐就差點被她當豬燙了,還能饒她。
「我不想重復第二次,趕緊給我滾。」
仇兒見金戈不松口,立馬轉向,轉身爬到鬼陰腳邊,一把抱住他的腿,未語先淚。
「鬼陰哥哥,求求你,幫幫仇兒。幫幫仇兒求求小姐,讓小姐留下仇兒。」
鬼陰眸色捉模不定,似是內心掙扎不已。
仇兒哭得更凶︰「鬼陰哥哥,你說過的,對仇兒好。」
鬼陰低著頭緘默不語,仇兒哀求了半天也得不到回應,最後心灰意冷的跌坐在上。
「你們都不要仇兒了,仇兒無親無故了,仇兒就剩下仇兒一個人了。」
語畢,仇兒像是想起什麼,抱起地上的包袱,失神的往外走。
金戈背對仇兒,根本無動于衷。
鬼陰望著仇兒單薄的背影,下顎崩得死緊。
「仇兒。」
他喚住仇兒,同時也令金戈驀然轉身。
仇兒則大喜,轉身望著鬼陰,仿佛知道會生什麼事,禁不住全身顫栗。
鬼陰向面有怒色的金戈跪下行大禮,說︰「小姐,希望小姐原諒鬼陰。」
「你……」
金戈指著鬼陰,怔怔的退了兩步,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驚嚇。
「你竟然……」
「是,小姐,鬼陰答應過仇兒,對她不離不棄。所以,請小姐原諒。」
那廂,仇兒明白過來,立即跟著鬼陰一道跪到金戈身邊,好一陣懺悔哭泣。
「你們,給我滾。」
金戈大怒,指著門外,將兩個忘恩負義的家伙踢出了她的世界。
小院突然變得冷冷清清,可金戈卻忙得熱火朝天,一點兒也得不到清閑。
鬼陰才走那幾日,金戈每天都能收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供她拼湊起來思考。
最近幾天卻什麼也都沒有,任憑金戈立在小院望眼欲穿,奈何還是北風那個吹,西風那個烈。
金戈便有些坐不住了,耐著性子又等了好幾天。哪知,鬼陰就像失蹤了似的,憑空消失了。
金戈忍不住跳腳,我擦了個勒勒,鬼陰,你丫可別真陷進溫柔鄉了,要誤了正事,老娘絕對把你丫挽個麻花,再劈個叉。
你們問為什麼,因為鬼陰是去干諜影重重這事兒的,不是去私奔的。
大伙兒想啊,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兒。
她金戈在關谷沒有一年半載,好歹也打了幾個月醬油吧。『**言*情**』
怎麼大冬天的就那麼巧遇到那群痞子,還撞見他們調`戲良家婦女。
最最重要的是,金戈學習雷鋒的時候,突然現那群痞子當中有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
那時金戈並沒有在意,也沒有意識到什麼,直到張成的出現,金戈和鬼陰才恍然大悟。
大家可還?可還記得深巷的那間棺材屋子,可還記得那個蒼老的聲音。
沒錯,張成說話的聲音同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也許你們要說,聲音像的多了去,別在這兒裝高深。也對啊,聲音像,也不能認定他就是誰誰誰。
所以,不能確定的事,就要將計就計,去查一下。
其實仇兒最開始並沒有進入金戈的視線,畢竟,有嫌疑的是張成和那群痞子。
金戈示意童玉把那群痞子帶去軍營,也是為了方便拷問。
而讓鬼陰去勾引仇兒,是金戈覺得巧合之下的另一個巧合。
泥瑪,賣身葬父,以身相許,這類狗血惡俗的事件讓人很憂桑哎。
不是瞧不起鬼陰,那天替仇兒出頭的可是本大小姐。
仇兒應該給本小姐當牛做馬才對,而不是天天惦記著鬼陰那個面無表情的家伙。
本來鬼陰不願意出賣靈魂和肉ti,在本小姐威逼利誘下,他只得從了。
他的表現令金戈非常滿意,和她配合得還算不錯。起碼,仇兒真的就信以為真了。
兩人「私奔」後,鬼陰一直匯報工作進展,好像非常滴順利。
哪知,還沒等金戈歡呼著,比著剪刀手摘取勝利果實時,鬼陰那邊就出事了。
到底是什麼事,金戈撓頭抓腦,腦門都想亮了,還是想不出所以然。
干脆找童玉去,向他要幾個靠譜的人,她要去找鬼陰。
怎麼著,她也要了解鬼陰的最新動向才好。
要是鬼陰身份敗露被抓,她就可以演一場從天而降,美女救英雄的故事。
要是沒救著,她就向哥哥重新要一個更厲害的人物過來……救人。
嘎嘎~~~~
說干就干,金戈一路狂奔,沖進軍營。
童玉剛好操練回來,正在寬衣解帶,準備在房中沐個浴,來個洗刷刷。
金戈沖進來的時候,他正好月兌了個精`光,背對房門跨進浴桶。
「 」一聲,門被撞成了重殘,卻嚇到了童玉。
只見那個光溜溜的身`子「撲通」一聲,頭朝下,倒栽進浴桶里。
動靜大得死人。
我去……
「誰他娘的不敲門,想……金……我擦……不要拉著我,我還沒……」
金戈進門時,只見古銅色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浴桶里,濺起朵朵潔白的水花。
吾靠,不會游泳就不要跳水。
一個箭步沖進屋,金戈將手伸進桶一撈,沒有站穩的童玉被她撈出水。
童玉站在浴桶里,水齊胸月復,睜眼一看,嚇得雙手伸進水里捂住重要部位,囧得無地自容。
「你、你、你怎麼來、來了?」
「你沒事吧?!」
無恥的某人將童玉上下打量一翻,現這時候的他,就像一朵出水芙蓉。
絲貼在古銅色皮膚上,眼睫掛著細小晶瑩的水珠,誹紅的唇色,真正是水潤潾瀲。
那雙好看的眼楮,正驚慌失措的盯著她。
咕~妖孽啊,暗自吞了一抹口水,金戈淡定的開口。
「你若沒事就先起來,我有事與你商議。」
話雖這樣說,但某人沒有松手,也沒有轉身離去的意思。
門再次「 」的一聲,徹底倒在地上,犧牲。
一陣塵土飛揚之後,出現了十幾張如臨大敵的面孔。
「都蔚,出什麼……女人?!」
屬下們看著自己的老大光著身`子被一個漂亮的姑涼提溜在手里,頓時明白剛才為嘛那麼大動靜。
十幾雙眼楮瞬間爆滿了各種八卦和曖昧,一個個收回手里的刀劍,笑得異常邪惡。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邊說邊退,順便還好心的把地上的門板扶起。「叮叮咚咚」之後,門被牢實的釘在門框上……
屋內兩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切,突然回過味來。
某男情急之下,七手八腳往外爬。
某姑涼大驚,丟開手,逃也似的沖出門外。
門外,一群八卦男圍在一起咬耳朵,猛見屋內姑涼神色驚慌的沖出來,再見自己老大光著上身,下著長褲沖出來……
童玉身著黑金盔甲,腳蹬戰靴,一頭黑打理得異常規整。不過,絲卻還在「滴嗒滴嗒」流水珠。
金戈也端莊的坐在案邊,略低著頭,不敢抬眼看半分。
軍營炸了窩,兵眾們全部貼在窗際、門邊偷听。
童玉無奈,只得起身打開門……兵眾好多,再打開窗……兵眾擠破了頭。
某老大忍無可忍,提了大刀殺進兵眾當中,一陣亂舞,鬼哭狼嚎之後,金戈面前抖抖索索立了幾人。
金戈憂郁的望天。
「那個,金小姐,你看,這幾人同你一起可好。」
童玉面對金戈時目光躲閃,當看到幾個兵眾,竣目一瞪,嚇得幾人擠成一團。
金戈無奈暗嘆,點頭道︰「麻煩幾位了。」
「不不不不,不麻煩,金小姐的事就是咱們老大的事,有什麼事金小姐盡管吩咐,我等萬死不辭。」
一群人對金戈擠眉弄眼,搖頭擺手。雖是同她說話,可眼神卻不住的在她和童玉身上掃射,臉上流露出赤果果的、不可抹殺的曖`昧。
嗯,這幾人個兒高挑,臉蛋身材都不錯。
金戈瞟了一眼這幾人,無視他們眼中的八卦,覺得童玉干事還真靠譜。
童玉其實老早就接到金戈的消息,知道鬼陰身負重任一事。
他派了幾人去打探,現鬼陰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城中最火爆的地方——怡湘閣。恰好與金戈收到的信的內容相符。
金戈來營中時,順道去探了一趟怡湘閣。
最近,听說怡湘閣里新來了幾個小妞。據傳言,那些個妙人兒還沒開包,一個個嬌柔白女敕,引得無數公子老爺圍觀。
老鴇桂姨的臉笑得,目測可以夾死好幾只蒼蠅。
眼看這麼多人騷客,桂姨腦袋一轉,心思便上來了。
她準備搞個什麼花魁大賽,按名次排頭牌、二等、三等……
想一睹芳澤、抱得美人歸的公子大爺可得花不老少的錢。而且定下的價格,貴得驚人。
可還是有無數男人擠破腦袋的往怡湘閣鑽,據說,預定頭牌的人都排起了長隊。
金戈準備帶幾個人去湊這個熱鬧。
童玉麾下的兵,紀律嚴明,平日里恪言守紀,連惡習都沒有。
听到金戈這麼一說,立馬一臉的苦逼,仿佛他們才是被逼賣`身,被糟`蹋的那個。
金戈差點吐血三升︰臥`槽,明明很想去,為嘛還一副被蹂`躪的樣子。
童玉似乎覺得這樣的任務也很艱巨,趕緊打圓場。
「金小姐,他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泥瑪……你們想多了……
只是去找幾個姑娘喝花酒,探消息,沒讓你們干別的什麼什麼什麼。
丟了一疊銀票給這幾個兵,金戈心如刀割,悲催的出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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