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蟾,你听這小蹄子胡說什麼?還要我親自動手掌嘴嗎?」夏金桂惱羞成怒,寶蟾沖過去就要扇青兒嘴巴子。
青兒急忙躲在薛蟠的身後,探出頭來怯怯的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夏家姐姐哪里像是天仙,分明比真正的天仙還要漂亮十分呢!」
「哈哈哈,啊,哈哈」薛蟠听她夸金桂漂亮,偏人家不領情,看著寶蟾和夏金桂貌似小姑娘給耍了,笑得幾乎岔了氣兒。
夏金桂訕訕的跟著笑了笑,故作矜持的樣子對青兒嗔道︰「你這小蹄子,偏就長了一張巧嘴兒,大少爺,這是我外祖父家的世交之女,今後又是親戚,倒要請你多關照一些。寶蟾,把那支瓖嵌珍珠的金釵拿來,賞給青兒姑娘。」
「姑娘,那支釵子光金子就是四兩呢」再加上珍珠和手工,最少價值六七十兩銀子。
「虧你還是我夏家的丫頭,如此小氣,還不快點去取。」
青兒一听發大財了,忙跪下磕頭道︰「青兒謝謝金桂姐姐賞!」
薛蟠在邊上啼笑皆非到︰「你這糊涂東西,剛叫我帥表叔,這會兒又叫她姐姐,豈不亂套了?」
「金桂姐姐如此年輕貌美,叫別的看把她叫老了。」
青兒這話更是迎合了夏金桂的心意,十九歲在現代是少女,在古代可就算是老姑娘了,不過,夏家是經營香精等化妝品之類的,金桂姑娘保養得好,看起來確實年輕水靈。
「大少爺,青兒姑娘送了厚禮來,你也該打賞一下,謝謝人家吧?」
薛蟠听夏金桂如此一說,自然不肯讓她比下去了。立刻吩咐香菱道︰「去包五十兩銀子來給青兒姑娘。」
青兒正待爬起來呢,听他如此一說,眼珠子不由一亮,順勢又磕頭道︰「謝謝金桂姐姐賞!」
「這傻姑娘。分明是大爺我賞你銀子,你倒去感謝她!」薛蟠故意頓腳叫屈。
「大表叔恕罪,青兒記性不好,看見的听到的,轉個身就有本事忘得干干淨淨,剛就記得金桂姐姐讓你打賞,橫豎表叔將來要听姐姐的,所以,我拜謝姐姐就等于是謝謝表叔了。」
由于天氣熱,夏金桂只穿了一件綢衫。肚子微微隆起,此時樂得前仰後合,肚子里的貨就移了位,感覺就像是扣了個棉墊子。
薛蟠听了非但沒有生氣,還大笑起來。對夏金桂道︰「連青兒姑娘都看出來我怕老婆,你還總是抱怨,說我心里沒你,你是比我有力氣,打得過我,還是比我會說話,壓制得住我?還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怕你」
夏金桂听出青兒的暗示。分明是說以前的事情比如風吹過,她已經忘得一干二淨,讓她和寶蟾盡管放心。
「小貧嘴兒,以後常來我這里玩兒,姐姐少不得有你的好處!起來吧,免禮。回去謝謝你姥姥和爹娘!」
「我會的。金桂姐姐,青兒先給你賀喜了!大表叔,青兒剛都是開玩笑逗金桂姐姐樂的,請你別見怪。青兒這廂有禮了!」恭恭敬敬地對薛蟠福了一福,又對夏金桂道︰「謝謝金桂姐姐關照。青兒先告辭了!」
薛蟠婚禮這天,賈府的主子奴才都過去幫忙,雖然沒敢請戲班子,倒也辦的十分熱鬧,新娘子穿著寬松的吉服,以遮擋微微隆起的肚子。
香菱似乎和薛蟠一樣開心,跑前跑後的張羅著招待客人,青兒頗為不解,難道和人共事一夫也是一種藝術嗎?自己究竟是狹隘還是不懂的分享?
薛寶琴和薛蝌也在堂屋里待客,邢岫煙送了一個禮就回避了,不好意思和薛蝌見面。
婚禮儀式結束後,大宴賓朋,賈璉二百五一樣吆喝著劃了會子拳,就說是自己喝高了,要回去睡覺,也不告訴王熙鳳,帶著小廝就直奔自己家中,因為小丫頭都是串通好了的,多姑娘早在屋里等候,賈璉仗著酒興,見到多姑娘就往炕上壓。
「二爺,門都沒關呢。」多姑娘急忙提醒道。
「都在薛府里做客呢,那里有人來,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的。」
賈璉一見多姑娘的的形態,早已魂飛魄散,也顧不得溫存軟語,直接寬衣解帶動作起來,多姑娘天生的奇趣,男人一挨身就筋骨癱軟,讓賈璉如墜溫柔鄉里,更兼銀態浪語,把個璉二爺迷得祖宗都忘了,那還顧得家有母夜叉,整個兒融化在多姑娘身上,哼哼唧唧的成就了好事
這里剛剛入巷,那邊早有人報告王熙鳳,璉二爺已經離席半個時辰了,還沒見轉來。
鳳姐兒也喝了不少酒,佯做醉了,帶著平兒和賴大娘子,乘坐馬車如飛的趕回家中。
被賈璉安排在這里探風的小丫頭正好看到,想要報信已經來不及了,索性飛跑過來討好鳳姐兒道︰「女乃女乃可回來了,我正要去稟報女乃女乃呢,璉二爺和廚房的多姑娘」
話未說完,就被王熙鳳一耳瓜子扇在臉上,立腳不穩竄出十幾步遠,跌倒在地上。
牆拐角處,另一個小丫鬟發現鳳姐兒回來了,轉身要去稟報賈璉,卻被王熙鳳發現,厲聲喝住,緊趕幾步走近了,王熙鳳笑吟吟地問道︰「敢是見到鬼追你呢,跑什麼跑?」
眼見事情要穿幫,小丫頭子忙倒向鳳姐兒道︰「二女乃女乃,我正要去稟報呢,小廚房里的多姑娘來家里了,正和二爺在屋里,門都沒關,就在炕上打滾兒」
「到難得你曉得規矩,還知道要給老娘稟報!」笑容倏地消失不見,取下頭上的簪子,那丫頭還當是要獎賞自己呢,笑眯眯地伸出手去謝恩到︰「奴婢謝主子打賞!」
鳳姐兒手快,早一把抓住那丫頭的小手,舉起簪子對著手掌心就是一頓亂戳,疼得小丫頭鬼哭狼嚎起來,平兒心里多有不忍,忙勸說道︰「先別只顧著處置她。若是驚動了屋里,女乃女乃就白回來這一趟了。」
「娼/婦養的壞心腸小蹄子!賴大娘,先關起來,閑了再處置她!」嘴里吩咐著。手不停地又在腮幫子上很戳了幾下,眼看著血淋淋的,這才解恨,帶著平兒一陣風也似的去屋里捉奸。
里邊剛剛雲收雨住,賈璉正膩在多姑娘身上,百般的溫存繾綣,相互間說著情話,各種夫妻間都沒有過的溫存款款,就像簪子戳在心頭肉上,鳳姐兒疼得渾身顫抖。
多姑娘渾然不知。還在和賈璉調/情道︰「璉二爺膽子到大得很,你家女乃女乃有名的潑辣貨,你在她炕頭偷腥,就不怕她把你閹了?」
「那個醋罐子,早晚我把她打翻了。看她和誰威風去!」賈璉邊說邊動手,又去多姑娘胸前亂模,被她一巴掌打開。
「你那老婆原也該好好調理,他們王家姑佷二人在賈府作威作福,听說連老太太都受她們轄制,外邊只當這里是王家做主呢。」
「 當」一聲,王熙鳳一腳把門踹開。進去罵道︰「不要臉的娼婦,大白天的偷/人養/漢!平兒,給我把這娼婦的臉抓爛了,讓她再沒臉出去浪!」
多姑娘一個滾兒到炕里邊,不緊不慢的穿衣服,嘴里笑道︰「璉二爺仔細嚇尿了褲子。我說你干脆把這潑辣貨休了,倒是把平兒扶正了才好呢。」
「連你也合起伙兒算計我!」王熙鳳越發惱羞成怒,拽住平兒沒頭沒臉的幾個大耳瓜子。
「你們做下的骯髒事兒,干嘛把我扯進來呢!」平兒無端的受此委屈,氣得哭起來。又被王熙鳳逼著讓她打多姑娘,沒奈何,就去幫著撕扯。
賈璉不好對王熙鳳下手,見平兒也和自己作對,上前去踢了幾腳罵道︰「死娼婦養的!越發上臉子了,爺的人你也敢動!」
多姑娘避開平兒,故意往鳳姐兒身邊湊,被鳳姐打了一耳瓜子,梨花帶雨的呼救道︰「璉二爺救我,是你說二女乃女乃沒能生下兒子,答應讓我代孕,原來你是在欺騙良家婦女嗎?」
賈璉一听這話,正中鳳姐兒要害,又給自己找到荒唐的理由,疾步過去從床頭牆上取下寶劍來,借著酒勁兒,做勢要殺了「觸犯七處」的妒婦。
鳳姐兒見賈璉動了真個兒的,哪里還顧得斗狠,保命要緊,早一步跳出門外,披頭散發的朝賈母屋里跑去,邊跑邊喊叫道︰「璉二爺殺人了,老太太救我」
兩家院子原本就離的很近,賈母因薛家是違反朝廷禁令娶媳婦兒,雖說是人家的事情,自己管不著,卻找了個借口,說是身子不適,沒有去參加薛蟠的婚禮。
「鴛鴦,我好像听到有人喊叫救命,你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賈母正歪在臥榻上小憩,隱隱听到外邊有人喊叫,眼兒也沒睜開,淡定地吩咐道。
鴛鴦還沒走出門檻兒,鳳姐就一頭闖了進來,徑直跪倒在賈母臥榻前,哭訴道︰「老太太救我,求老太太給我做主」
話猶未了,就听賈璉嚷嚷著裝酒瘋道︰「都都都是老、老太太慣得她,越發連、連夫君也不看在眼里,夫、夫子雲,不孝有三無、無後為大,孫兒就、就讓相面的幫我相、相中一個會生兒子的女人,她、她不說好好待人家,倒和平兒把人往死里打」
說著又追著鳳姐要砍要殺的,被賈母喝止住,吩咐興兒和慶兒道︰「還不把這個酒瘋子拉回去醒酒,喝多了馬尿就胡鬧起來。」
賈璉哪里肯罷休,用劍指著鳳姐兒發狠道︰「老太太,您老別、別攔著,今、今兒必須殺了這妒婦,看她還、還敢不敢耀武揚威,都騎到孫兒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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