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青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錦堯語塞,這小東西,咱能別這麼別扭嗎?
「貼身保鏢就是為你擋子彈的,我還沒活夠呢,不想送死。」什麼我扮成小廝這麼英俊,變著法子說我長得不夠漂亮是不是?
剛才急切之中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被風一吹,「阿嚏、阿嚏」一連打了幾個大噴嚏,眼淚鼻涕的,被她用手背抹了一把,早已髒得花貓似的臉,這會兒更髒了,半邊兒頭燒得焦黃,看起來豈止是狼狽,滑稽得讓錦堯心疼。
伸手一攬,把她摟進懷里,用大氅把她包裹住,那件大氅被刀劍劃得破亂不堪,但是,他的身體熱力無限,讓青兒的心瞬間就暖得化冰如春水。
順勢箍住錦堯的脖子,青兒不滿的嘀咕道︰「公主是人,你也是人,為何要讓那麼多人護送她,把自己置于險境?何況,那些人要殺的分明不是公主,你為何不多留幾個人保護你自己?」
原來,青兒妹妹生氣,是在為我的安全擔憂。
錦堯心里暖暖的,抱著她出了大殿,往馬車走去,賈寶玉現恆郡王懷里抱著青兒,驚得眼楮都直了,這是什麼狀況?青兒姑娘受傷了嗎?傷得很重?恆郡王竟然親自抱著她?
「青兒姑娘」沒等他跑過來,恆郡王已經抱著青兒上了宮車,御林軍的武士們騎馬前呼後擁的啟程,護送恆郡王回府。
她應該死不了吧?扔煙灰包時,自己不小心被迷了眼楮,好容易模到水井邊洗干淨了,回來就沒了青兒的影子,也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被傷到了哪里。
呆呆的看著車馬離開,賈寶玉去尋找自己的馬車。這才想到,半天沒有見到茗煙兒了,該死的奴才,主子差點就沒命了。他卻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他到並沒有夸張,那些人遠遠地把油碗油罐子朝那些刺客扔過去,不管是否擊中,轉身就往大殿里躲,就他傻乎乎的逞英雄,沖在最前邊,差點就被刺客反身一劍刺死,若不是青兒及時趕到,點燃了那人的衣服,他這會兒早過了奈何橋了。
若非自己不會趕馬車。寶玉鐵定會拋下茗煙兒,再也不要這個狗奴才了。
四下里找不到,無意中看到對面竹林里的尼姑庵,寶玉突然想起曾經有一個名叫小尼姑去府里找過茗煙兒,莫非。他在那里和相好的幽會?
怒氣沖沖的闖進尼姑庵,里邊的尼姑都去清涼寺看熱鬧去了,那曾見到一個人影兒,寶玉往後院走去,突然听到一陣喘息聲,連忙趴在窗戶上,隔著窗紙哪里看得清楚。用手指把窗紙扣了一個洞,湊上去一看,不得了,不是茗煙兒嗎,正把一個女孩子按倒在炕上,干著警幻仙姑教自己做過的事情
爺在外面亡命。他卻在這里摟著女孩子快活!賈寶玉一腳踹開房門,沖過去,對著茗煙兒赤果果的屁/蛋子就是一腳。
「啊」那女孩子閉著眼楮叫道,臉上表情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快還是疼苦。
「嘶」茗煙兒下意識地回頭。見是寶二爺,也不怕他,腆著臉兒壞笑道︰「爺先回避一下,這樣不地道」
賈寶玉更是惱怒,一腳踢在茗煙兒跨上,生生把他踢得翻了個個兒,那活兒朝天豎著,賈寶玉看得一愣,「噗嗤」噴笑。
那光頭的女孩子這才清醒過來,起身一掌推開擋在前邊的寶二爺,羞得滿臉緋紅,急著往外跑,卻被褲/子絆了一下,摔了一跤,忙提起褲腰,沒命的往外跑。
賈寶玉怕她尋短見,急忙追到門外喊叫道︰「你別怕,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爺,別叫了,你這揚嚷嚷,對面山上的和尚都听得到,你這不是已經告訴別人了嗎?」茗煙兒沮喪地苦著臉兒道。
「她叫什麼名字?」寶玉問道。
「她叫卍兒。」茗煙兒笑嘻嘻的道︰「她說,她娘懷她的時候,夢到個蜘蛛樣子的文字,請先生查了就是這個卍字,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突然現寶玉衣衫不整,頭也亂了,衣襟上都是煙灰和油漬,嚇得魂兒都沒有了,不正經地胡思亂想,月兌口問道︰「爺,你不是遇到花和尚了吧?吃虧了?青兒姑娘呢?」
寶玉听他想的猥瑣,不由大怒,拿起卍兒落下的拂塵,就是一頓暴打,臨了還扯下他的汗巾子,讓他就那麼提著褲子,跟在自己身後回清涼寺,狼狽地爬上馬車,送寶玉回家。
寶玉這里擔心的要死,唯恐青兒就那麼一命嗚呼了,茗煙兒卻懊惱得不行,多麼好的立功機會呀,就這麼被他一炮打沒了,好歹他也是習武之人,若能挺身而出救了恆郡王,沒準兒皇上就賞他個把總當。
他們哪里知道,青兒這會兒拽得不得了,錦堯知道她因頭的事情心里不痛快,百般的順著哄著她,連坐在同一輛車里的柳湘蓮和青楓都看得咂舌,臥槽,這還是他們熟悉的恆郡王嗎?
剿滅叛黨之後,錦堯先去向方丈致謝,方丈不敢居功己有,如實告訴他,都是榮國府少爺的丫鬟聰明,出謀劃策不說,還勇敢得很,拿著火把就往前沖,頭飄起來被火把燒焦了,也顧不得管,嗷嗷叫著往前沖,簡直就像野狼一樣。
其實,也多虧了她的不要命,那些刺客身上被澆上香油,看她拿舉著兩支火把,躲她還來不及呢,更何況,誰願意去和一個八歲的小丫頭較勁兒呢,傳出去誰也丟不起這個人。
听說青兒如此了得,錦堯忍不住逗她道︰「今天的事情別說出去,方丈說你當時就像小狼一樣怕,嗷嗷叫著一點也不淑女,讓人知道,誰還敢娶你呀。」
青兒听他這麼說,忍不住也調侃道︰「錦堯殿下,我這也是為了救你才落得如此下場的,如今不但容貌毀了,名聲也壞了,恐怕這輩子真的嫁不出去了,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我救了你一命,不如你以身相許,嫁給我做上門兒女婿吧?」
「噗嘶,咳咳咳」醉泥鰍胸部被劃了一道口子,由于忍俊不住,笑得牽扯到傷口,疼得嘶嘶直吸溜,想起晴雯說青兒喜歡靖城公子,就笑著逗她道︰「你要我們爺做你的上門女婿,那靖城公子怎麼辦?律法不許一女娶二夫的。」
錦堯一听這話,呆了一呆,怎麼,晴雯和醉泥鰍都知道靖城嗎?青兒究竟是怎麼說起那個叫靖城的自己的?醉泥鰍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就是「靖城」公子呢。
冷郎君柳湘蓮暗到,這小丫頭怎麼如此粗野,相比之下,三姐倒是比她矜持多了。
「晴雯姐姐沒有告訴你嗎?我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自作多情,靖城公子和恆郡王一樣,都是大家閨秀碗里的菜,我是白日做夢而已,當不得真的。」
錦堯啼笑皆非,這個促狹的小丫頭片子,真是什麼話都敢說的出口。
尷尬的清了一下嗓子,正不知道該如何教訓青兒呢,就听柳湘蓮淡淡的告誡道︰「青兒姑娘到不糊涂,若是不想挨皮鞭子,待會兒見到蝶衣公主,最好別信口開河。」
青兒微眯著桃花眼訝然道︰「這就奇怪了,就算貴為公主,說到底,她也只是殿下的堂妹,又不是殿下的媳婦兒」
青楓按著傷口,剛纏好的繃帶已經滲出血來,覺得有必要提醒青兒,免得她待會兒說話冒犯公主,便頗為嚴肅的對青兒道︰「什麼堂妹?蝶衣公主是殿下的表妹,人家是高麗國的公主,小丫頭,你知道,蝶衣公主為何要來我們天朝嗎?就是為了與恆郡王和親。」
「啊?呵呵呵」青兒愣怔了三秒鐘,心里一陣酸疼,卻打著哈哈笑道︰「姐夫不夠幽默了吧,我不過說著玩兒的,就算沒有和親的事情,殿下是何等身份,怎麼能做人家的上門女婿?至于就我這樣的鄉下丫頭,給人提鞋子都不夠格兒,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你剛叫他什麼?」柳湘蓮訝異地問道。
「姐夫呀,你們還不知道嗎?我姐夫已經和我晴雯姐姐結婚了,恆郡王,你別忘了紅包多包些銀子,把打賞我的那份也算上,正好,我還沒有來得及送禮呢。」
青兒話沒說完,醉泥鰍就再次笑噴,按著傷口求饒道︰「小姨子別再逗了,再笑我這傷口都要迸裂了,虧你晴雯姐還說你仗義疏財,比男人還仗義,竟然如此小家子氣兒」
錦堯嘴角抽動了幾下,終于沒好意思說出口。
仗義疏財?若是你們知道她連蒙帶騙,把本王賣了五十兩銀子,你們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仗義疏財了!
「仗義疏財對青兒來說,未免過于奢侈了點,作為小家碧玉,青兒對仗義疏財的理解就是,即使只剩下一張面餅,也會分給自己喜歡的人一半,不過,在別人眼中,這樣的仗義疏財充其量只配稱之為寒酸,是,有錢人把自己財產的萬分之一與人分享,就會被稱之為慷慨,其實,對于青兒來說,有多少願望,不是奢侈的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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