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晴緣的馬是一匹非常清秀的白色哈薩克馬,頭中等大,耳朵短,頸細長稍揚起,耆甲高,胸稍窄,後肢長呈現刀狀。
如今的伊犁哈薩克州一帶就是我們漢代西域的烏孫國。就在兩千年多年前的西漢時代,漢武帝為了尋找良馬派張騫三使西域,後來張騫得到的馬可能就是這種哈薩克馬的前身。你光只看到這匹馬就會曉得童晴緣在童家是多麼的受寵。
可童阿狸還是淡淡的,她淺淺一笑只淡看了童晴緣一眼,不置可否語氣綿軟道︰「姐姐,這身紅衣裳似乎不太適合你。」
童晴緣一愣也沒想到童阿狸怎麼突然扯這些,她再扭頭,就見江映秀也似笑非笑地在點頭,童晴緣心底一咯 臉也有些白了。
跟在她後頭出來的蕭逸晨和潘時語也是怔了怔,他們兩個可是一向針對童阿狸的,偏偏這回他們都是似有所悟,不約而同地暗自點頭,真是一聲都沒吭。
童阿狸這話真是沒心沒肺一針見血。你想啊,童晴緣隨她媽,雖然現在也就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但她長得就是一副純良雅致的模樣,這樣白梅為骨的長相,怎麼撐得起大紅這樣張狂的顏色?她穿紅,說實話不丑,卻也不漂亮,反而有點揚短避長,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意思。
見到後頭蕭逸晨憋著笑,江映秀更是笑得張揚,他朝童晴緣抬了抬下巴,隨意到︰「阿狸說的挺對,以後,你還是少穿這麼艷的紅比較好。」
這一語落地,童晴緣的心就仿佛生生被刺了一刀,她怔忪當場。挑起禍端的童阿狸卻沒功夫笑。她來是因為見著了蕭逸晨,就想瞧瞧能不能順帶踫上喬以梁。現在見到喬以梁不在這里,她再掃一眼馬場上的人來馬往,便擺擺手興致缺缺道︰「你們玩吧,我去隨便逛逛。」
其實今天來馬場,江映秀和蕭逸晨本來就不是來騎馬的。不過江映秀難得踫上童阿狸,興致來了覺得有趣就想騎騎馬消遣其實也不錯。他是真想知道和童阿狸接觸接觸,也想知道這個半路童家小姐和正牌童家小姐在馬術上能不能比個高低。
但好了,人家不和你玩。一句「不會」那麼坦坦蕩蕩,誰就是笑話她也是反而跌份,她倒顯得底氣實足了。
童阿狸悠然走了,江映秀輕輕一哼,將手里明黃色的琺瑯馬鞭往身後跟著的服務生那兒一扔,一旁,蕭逸晨頂著一副‘我早知道就會這樣’的表情冷笑著跟過去,沒好氣地揶揄道︰「曉得了吧,不領情的。」
「傲才有趣。」江映秀也笑,眼底卻有點冷。擺擺手跟著蕭逸晨往一旁的綜合服務區走,邊走邊問︰「吳皓來了麼?」
「在一零三號房。」服務生答得畢恭畢敬,他在這里工作兩年多了自然認得他們。這些個爺平時玩得有多扯淡多邪門他是真的見識過的。說實話,見著了這些個人他每回心里都是毛毛的,說白了就是權勢壓人,總讓人沒來由的畏懼。
蕭逸晨听江映秀問一零三號房,心領神會一笑,手插進褲子口袋里問︰「房里在玩什麼呢?」
「找了兩個女的來,綁上了,正在下注。」
「那過去吧。」
童晴緣見童阿狸先走了本來挺開心的,可結果江映秀也走了,她急得揚著馬鞭就追出來了。但才跟上就听見江映秀講吳皓,一零三這樣的字眼,隨之,童晴緣腳步一頓,烏黑的眼珠骨碌碌一轉,垂眸,暗處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這一刻,素雅的白梅也染了塵土。
再回頭,她退了幾步轉身,招招手,揪著個見過童阿狸的服務生,遞上小費,細細囑咐了幾句。
清秋馬場是京城最大的馬場,多大?亞洲最大的馬術博物館就是這兒。這里背依燕山余脈,萬里長城蜿蜒其間,林木繁茂,空氣清新,視野遼闊,而且設施齊全。
童阿狸知道喬以梁也常來這。那次從墓地回去,他們把車開去江邊窩在車里听江濤的聲音。她無聊撥弄他的手機,就見屏保里是一匹黑色的阿哈爾捷金馬,那馬的額頭上一塊菱形白印,體態勻稱,威武膘悍。據喬以梁說,這種馬性情還暴烈。
當時,她就問他︰「這馬叫什麼?」性子那麼暴烈該叫什麼?
結果,喬以梁特平靜地答︰「崽崽。」
………
當時,冷艷冷艷的童阿狸笑得趴在了喬以梁肩上,這名字實在是太殺威風了哎……
作者有話要說︰開v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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