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見到喬以梁,童阿狸真是驚喜!小妮子只差沒揉揉眼,心里還在想,這一路可算是不會無聊了。
喬以梁這時就坐在她對面的下鋪上,修長的腿交疊,手里還拿著沓資料,勾勾畫畫間,男人的背跟蒼勁的松柏似的挺得很直,斯文都不動一下。
看著資料吧,他偶爾還會了然輕笑,偶爾也會輕蹙眉頭。那神情真專注,又是高貴清冷好迷人。這模樣實在不怪乎大院里都叫他喬冰山……
喬以梁來了,童阿狸是真高興,小妮子一雙杏眼笑得和彎月似的,人也沒從鋪上起來手卻先去勾他。長指頭嬌嬌地纏在喬以梁的褲縫上輕輕地點,有時候還扯一扯。因為身體才好,童阿狸這時的臉色還是有點兒白,這也襯托得她眼角的血痣格外的紅,真真像是戀人心口的朱砂痣。
喬以梁一貫地任她盤,不過過了才一會,他就把手里的文件都給收了。男人走過去就把童阿狸抱進了懷里,又從包里拿出平板電腦遞給童阿狸,摟著她也不提前頭的事,就問︰「悶不悶?」
這簡直就是問到點子上了,聞言,童阿狸忙抬頭,手調皮又蕩漾地點了點喬以梁的鼻尖,一只手勾著他的脖子胡蹭,也是埋怨,也是撒嬌︰「煩都煩死了,女乃女乃愣是不讓我坐飛機回去。說我低血糖坐了飛機鐵定暈,這哪來的歪理啊?」
說著,她又拉著喬以梁的手往自己的荷包里掏,掏了半天掏出那張洗破了一角的十塊錢,嘖嘖兩聲,嫌棄道︰「來的時候還什麼都不讓帶,我也沒留個心眼,結果,真沒帶錢……」
喬以梁听了就笑,瞟著那皺巴巴的十塊錢,低頭鼻尖挨著她的鼻尖,問她︰「這是你洗衣服忘記掏出來的吧?」
「可不是麼!「童阿狸撇嘴,撅起紅唇小咬了他一口,笑得和花兒一樣。
喬以梁一來,童阿狸就不想這麼快回童家了。她回童家去,他也不會在院子里。而且喬以梁有時候還要執行機密任務,來無影去無蹤的又不能問。
而且現在,童晴緣還不在家撒!
經過這事兒後,童阿狸對童晴緣的心情其實挺特殊的。童晴緣不在吧,她鬧得清淨,省事。童晴緣在呢,這以後鐵定少不了搞些個小聰明,她是煩,但是閑著也是閑著。童晴緣整她,她就逗回去,小妮子心真寬,就當自個是養了只小白鼠。和童晴緣小斗那麼一下下,倒成了一種別樣的打發時間的惡趣味。
夜里七點多的時候,小隔間里來了兩個女孩子,兩人的鋪位正是喬以梁他們隔壁的上下鋪。
這倆女孩都比童阿狸大,兩個小姑娘穿得都很時尚,妝容也算精致。兩人手拖著行李箱推門進來後,看見喬以梁紛紛都是一愣,接著就都點頭朝他斯文地笑,又站在外頭和乘務員換票。
那時候,童阿狸正窩在被子里睡覺。喬以梁就坐在她床邊看文件。車廂里的空調開得比較大,偶爾他就會替童阿狸拉拉被子,又不放心地時常探探她的額頭。見有外人來了,喬以梁也沒回以微笑,男人慣常優雅而疏離地看了那倆女孩一眼,就把手里的文件都放回了檔案袋里去了。
轉身,他又從桌上拿過平板電腦,打開程序,看他家小狐狸剛才窩在他懷里胡亂畫的那幾幅畫。
童阿狸的畫還是比較有意思的。比如,她那第一幅畫里畫了一只紅狐狸刁著根肉骨頭,邊上淒淒慘慘地寫了三個字︰「我不要!我又不是狗!」字後頭那驚嘆號還打得特別大,邊上又畫了幾道雷。
第二幅畫里,紅狐狸眯著彎月似的眼楮踩著那根肉骨頭,它的面前端著個電飯煲,和一只笑得彎了腰的大尾巴狼,大尾巴狼旁邊又還有一座亮晶晶的大冰山,冰山上畫著一個大大的笑臉和宣誓似的兩個字︰「我的。」
看到這里,喬以梁挑了挑眉,目光又落在那只端著電飯煲的大尾巴狼上,面色沉靜。
他這是就在想,剛才童阿狸在他懷里嘀嘀咕咕說的那些話,想起阿狸說︰「童家也就童嘉好一點,會給我煮粥,我媽媽也會給我煮粥。」想到這,男人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床沿,心底有了幾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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