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是愛的一種表現,不愛即無妒。就比如我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和幾個女人睡覺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童阿狸這話真是發自肺腑,也是通事理,更是冷心冷性。笑著的胡帥卻眼底一深,他只覺得喉頭一梗,眉頭也漫不經心地挑了挑,問,「你的意思是以梁以前有過多少個女人你都不管?」
童阿狸想也沒想,鄭重無比地點點頭︰「不管。」在她看來,抓著自個男人的過去找事的女人純屬傻逼。
一听這話胡帥就笑慘了,先說︰「得,阿狸你沒冒出來之前,我一直以為這貨遲早得搞基。」說著,他又拍著喬以梁的肩膀嗤他︰「兄弟你虧大發了!這妮子看樣子不好對付呦!前頭你沒事她不管,後面你想有事,這就真不止一壇子醋那麼簡單咯!」
聞言,喬以梁看他一眼沒說什麼,只笑笑為童阿狸夾菜,又突然冒出一句︰「挺好,清淨。」
童阿狸听著一笑,眼珠滴流轉,又有點較真,還在嘀咕︰「其實你剛剛還有不對的地方,房玄齡那樣的妻管嚴並不可悲。當年房玄齡沒發跡的時候,曾經病得奄奄一息,當時他就對盧氏說︰‘吾多不救,卿年少,不可守志,善事後人。’盧氏聞後泣曰︰‘婦人無再見,豈宜如此!’他說他死了以後,要她趁著自己年輕改嫁。她卻不肯,後來哭著進了房間,毫不猶豫地拿利器刺傷了自己的一只眼楮,以示自己絕對不會改嫁。你想,哪個女人不愛惜自己的容貌啊?盧氏這女人是愛慘了房玄齡才能決絕到這種地步。房玄齡也是高人,他站在權利的頂端呼風喚雨,戰戰兢兢,看慣了浮華,哪里又不曉得千金易得,真心難求的道理呢?而像他這種事業有成的強勢男人,是絕對不可能真的是妻管嚴的,他所謂的怕老婆,不過是真心的疼寵愛惜罷了。你想啊,他若是不做個妻管嚴,後來他官居高位,一生顯赫,盧氏卻早年就瞎了一只眼楮,該有多少女人光憑著這一點就能排擠欺辱她?說到底,他寵她是在護她。所以,敢明目張膽寵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有福,敢直白對男人表現嫉妒的女人才是真有幸。」
一番話頭頭是道,胡帥的臉卻黑了,他酒杯一擱,這下笑得是有些牽強了。對上喬以梁,冷著嗓子問他︰「你教的?」
喬以梁笑得坦然︰「不是。」將一只手閑適地搭在童阿狸的椅背上,模模她的發頂,不溫不火,滿是贊賞道︰「我家阿狸天生聰明。」
胡帥模模鼻子,見童阿狸這時迷迷糊糊地嘟起紅灩灩的小嘴,望向喬以梁也是一臉的疑問。他撇撇嘴,打心底也曉得喬以梁說一不二,他要干麼完全沒必要繞彎彎。當然,喬以梁義氣是義氣,卻也真的是個不愛管他人閑事的主。
這一想,胡帥也就沒了戒心,他又喝了一口酒,眼底也有點幾分苦澀,嘆了口氣才說︰「哎,你不懂,我只把阮靜當妹子疼。」
胡帥要娶的媳婦就是阮靜,一個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姑娘,平時他也疼她,她也粘他。但胡帥在外頭鶯鶯燕燕玩慣了,又是血氣方剛風生水起的年紀,他根本不會想什麼結婚。結婚,對他來說就是鬼事!他正玩在興頭上呢!
可結果,胡帥他外婆,胡家的一家之主,從去年開始就央著他結婚,要他給她抱重孫子。這逼逼沒效果,後來老人家就又搞了個重頭戲,一大把年紀躺在醫院病床上要死要活地求胡帥,胡帥本來是死也不會同意結婚的。結果,鬼使神差,他外婆這次說的人又是他知根知底的乖乖妹子阮靜,他當時又煩又燥,又真怕老人家鬧著鬧著真有點什麼事,也實在是想早日月兌離催婚魔掌。結果,就頭一昏梗著頭答應了。
答應了婚事以後胡帥還想得蠻好,他想和小丫頭講講,商量商量以後他們各玩各的,假結婚什麼的。結果人家阮靜可是當真了,根本也是要來真的了,妮子是那個欣欣喜喜快快活活啊!還在自家門前打了三天爆竹。于是胡帥很糾結,騎虎難下,明天就要結婚了不是……
「想到要和自己的妹子s床,我就想死了好麼?」胡帥苦著臉,這時斯文不見了,風趣幽默也不見了,是真苦真別扭。他內心深處很復雜,對阮靜說實話他挺別樣的,要是別的女人,他睡就睡了,結就結了,大家玩玩沒事一拍兩散也就成了。這年頭離婚不是常事麼?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阮靜就不行了撒!他再人面獸心也不會去打自己妹子的主意啊!他往日里對她的心疼愛護又不是假的!
喬以梁垂眸,只說︰「你下頭似乎只有一個弟弟。」這是擺事實。
童阿狸大概也明白了狀況,鬼精靈地眨眨眼︰「那就別睡,你就把她擱在家里當擺設,讓她守活寡。然後你再繼續玩你自己的,該誰誰誰……」這是講道理,歪理的那種……
一句話說出口,喬以梁無奈,胡帥一口酒哽在喉嚨口差點沒被嗆死,他滿是不可置信地直指童阿狸︰「你剛剛還不衛道士麼?」
「剛才柔情萬丈,現在就事論事啊!」童阿狸慧黠一笑,又補了一句︰「其實人自私點也挺好,你想開點啊!人生這麼短,你自己快樂就成了,管別人死活干什麼啊!讓她守活寡,立竿見影!就算她現在喜歡你,忍著等著,只要你不動,她遲早死心。」這話絕的!這話氣人吧!沒心沒肺吧!
但偏偏胡帥心里一梗,原本打定主意洞房花燭拉行李走人的心思也是徹底沒了!說起阮靜,小妮子真是善良人又好,也沒什麼花花腸子。也到底是他真心當妹妹疼的小姑娘,他這樣拋下她不管,這樣拉她下水又想辦法甩人家真的是有點太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66章更了,請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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