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還是先回到這個故事里,我說完這一切後,曉月盯著我看了一會,又說道︰「你眼楮里的印記看來就是老頭送你離開之前留下的最後影響了,估計以後你要找到他也要憑這個印記才行。」頓了一下,她又說︰「還有個事情要問你,你要真實回答啊!」
「你問吧!」我沒有多加思量的說道。
「嗯」曉月有些遲疑的說道︰「你是不是經常做一些很奇怪的夢,比如鬼壓床之類的?」
我略有些驚訝,但隨之一想也就不奇怪了,她連我小時候的事都能看出來,這種事就更不用說了,只好點點頭,說道︰「沒錯,有很多次!」
我又回憶起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來,從小到大,我可以說是深受其苦,總是陷入到一些奇特的夢里面,好像是醒著的,卻又動不了,夢里的世界卻是那麼的真實,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干過奇奇怪怪的事。有時從夢中醒來,身上也會有一些奇怪的印痕。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在夢中飛的感覺,身體一個旋轉,慢慢飛到空中,看著地面上的人都在驚奇的看著我,感覺好有成就感。有幾年我心里總覺得自己能飛,總有一種從高處跳下去的沖動……
「咳~~」看我有些愣神,曉月輕咳了一聲,將我拉回現實。
「哦,太多了,不知從何說起」我歉意的笑了笑。
「說說最近發生的吧,有沒有印象比較深的?」
近兩年,我開始慢慢回憶起來。
「近幾年我倒是沒在自己家里做這種夢,因為工作關系,我經常出差到各地,常住各種賓館酒店,在這些地方,發生的概率要大得多。」
說到這里,我看了一眼曉月,她並沒有表示出任何奇怪之處,于是我接著開始說︰「最近影響比較深的嘛,應該是2013年4月份,當時我在成都出差,嗯,剛好是4.20雅安地震那兩天,其實那天早上被地震晃醒的恐懼跟前兩天晚上發生的事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地震前夜,一連兩個晚上,我連著被鬼壓身,第一天是一個,第二天好像是兩三個,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撲,第一天我還以為是自己做春夢呢,可是第二天還是如此,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我在夢中奮力抗爭,拳打腳踢,醒來後一身冷汗,對了,全都是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
曉月撲哧一笑,說道︰「都跟我一樣的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大白天,而且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正在跟一個所謂的」鬼魂「聊天,不由得後背又開始冒起了冷汗。
看我表情有點僵硬,曉月輕笑一下,接著問道︰「還有嗎?最好說說細節,我幫你分析一下。」
我從兜里掏出一支煙來,點著,深深吸了一口,接著說道︰「去年10月份吧,當時在塘沽出差,那天晚上睡的也有點晚,躺了一會剛開始迷迷糊糊睡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我是側著身睡的,背朝著窗戶的方向,先是突然一下子後背一陣陰寒,透涼的感覺,接著身子就不能動了,我努力調整自己的身子,非常艱難的成仰面躺著的姿勢,這時,感覺到有一團黑影撲在我的身上,好像是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看不清楚長相,我在心里對自己說要鎮定,不要慌!然後拼命開始抗爭,也不知堅持了多久,我終于爆發出一股力量,一下子坐了起來,雙手揮拳,朝前方不斷擊去,黑影在我的打擊下不斷向後退,我甚至都有打到物體時的真實感覺。等我清醒過來時,我就那麼在床上坐著,雙臂還保持著揮拳的姿態。低喝一聲後,我開了燈,抽了支煙,說了句老子不怕,有種你再來,然後又睡了。」
「嘖嘖,你還真是不一般啊,其實,你這還真不是鬼壓床。」
「哦,那是怎麼一回事?」我有些驚奇的問道
「鬼壓床,在醫學上稱之為睡癱癥。一般來說被壓之人能清楚感覺到周圍的環境,但是身體卻不听自己使喚,想動動不了,想說話又說不出來,想睜眼也睜不開,偶爾也會伴隨一些幻境,一般來說較短時間便可恢復正常。」
曉月不急不緩的說道,看我有些驚訝的望著她,繼續說道︰「我以前是學醫的,剛畢業上班沒多長時間就,算了,先不說我的事。先說說你被壓的事,為什麼說你這個跟別人不一樣呢?根據我分析,你所遇到的是真正的意識體,就像我一樣的這種,而且,你所遇到的這些意識體都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我趕緊追問。
「他們想佔據你的身體!」
听到曉月這話一出口,我打了個寒顫,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前面說你挺厲害的,還真是,你每次在爭斗中都能贏,實際上,要是你有一次輸了,那你就不是現在的你了。你的意識體很強大,而且,你的身體似乎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會吸引他們來,具體是什麼,我現在卻還看不出來,不過我猜,或多或少跟你小時候見過的那個白胡子老頭有關,這個,估計需要你以後慢慢去發現了。」
我听完,沒有說話,但後背已經被冷汗濕了一大片。
「後來再沒有過了?」
「後來,這幾個月還真沒有。」我想了一下,回答道,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最近幾個月也沒少出差啊,怎麼就再沒踫到類似的事呢?
「嗯….,你是不是身上帶了什麼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曉月問道。
我這才一下子想起件事來。「哦,是這樣,上次從塘沽回來後我把那件事給我老婆說了,過了幾天她從淘寶上給我買了平安墜,讓我帶上,是不是因為這個的緣故?」我邊說邊伸手從脖子*銀鏈及吊墜取了下來。
此墜大小如一硬幣,但比硬幣略厚,純銀打造,采用的是手工花絲工藝,一面是太極圖案,一面是太陽花圖案,只是銀色的吊墜現在已經完全成黑色的了,表面散發著一層烏黑的光澤,跟上面連著的銀鏈形成鮮明的對比。
曉月仔細盯著我手里的吊墜,臉色陰晴不定,過了一會才說︰「你買來就是黑色的?」
「不是啊,我帶上沒過幾天就開始出現黑斑,應該不到兩周吧,就變成全黑的了,當時我覺得太難看了,準備扔了,可就在要扔之前又仔細看了兩眼,發現它烏黑發亮的,倒也挺特別,在一想是老婆給買的,扔了也不大好交代,于是就一直帶著了。」
「幸好你沒扔了,你可能不知道它為你立下多大的功勞。」曉月笑著說。「你以為那些意識體會那麼輕易放過你的?」
我听了又是頭皮一陣發麻。曉月又仔細看了幾眼吊墜,接著說道︰「倒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什麼意思?」我趕緊問她。
「我是說,我可以寄身在你的吊墜里,以後我們就可以方便溝通,商量一下如何幫我的事。」
「啊!,這……」我指指曉月,然後又看看吊墜,疑惑的問道︰「你寄身到這個小小的吊墜里?」
「這有什麼稀奇的,你看看這個」曉月指著自己的身體說︰「我就是個意識體,沒有真實形體的,這個女人的身體可不是我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既然事情都到這份上了,打退堂鼓也沒用了,于是一咬牙,晃了一下手中的吊墜,說道︰「那你進來吧。」
撲哧一聲,曉月忍不住笑了,「哪有這麼簡單啊。」接著曉月臉色又陰沉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說︰「其實不是我不想離開這副身體,實際上,我是被困住了!」
「我當初寄身到這個女人身上時,非常順利,沒遇到任何障礙,當時我還暗自竊喜的好幾天呢。」
頓了一下,曉月又說道︰「後來,我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妙,我被牢牢困在這副身體里,沒有辦法離開了。這個女孩名姓賈,單名一個雪字,最關鍵的是她是個純陰八字,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那類純陰八字!」
說道這,曉月問我一句︰「哎,我說什麼八字風水的這些東西你能明白一些嗎?」
呵呵,听到她這麼問,我心里暗自竊喜起來,周易五行八卦、星象風水命理,我雖然不是很精通,但樣樣都略知一二,好似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比較感興趣,為此,小時候沒少挨老爸的打,老說我不務正業。
但我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哦,純陰八字,這類人一般來說容易被鬼附身什麼的。」
「對啊,所以我當時寄身與此女時才感覺很容易。」
「那,不能離開又是怎麼回事?」我接著問。
「唉,此女除了純陰八字外,還具有一種特殊的陰寒之體,此類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需要不斷的吸收陰寒之氣來保持身體的需要,否則,會得怪病而亡。當然,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此類人還需要大量的陽氣來中和自身的陰寒之氣,否則也會導致陰陽不平衡,有性命之憂。其實,她選擇這個職業,也許並非她之本心,跟其身體有很大的關系的。」
我這會也才明白這個叫賈雪的女人為什麼要到處去留紙條了。
「我被其強大的陰寒之體束縛,無法逃離,說通俗點,我現在成了她的營養,直到有一天徹底被她給消耗完了,我也就魂飛播散,什麼都沒了。」
曉月說道這里有些黯然,默默地盯著我。繼續說道︰「本來我是打算近期就利用其肉身,尋找合適的機會去報仇,不管能不能行,都是最後一搏,完事後,我、賈雪,都將陰消雲散,不復存在。直到我看到了你,才讓我重新找回了希望,我想,你會幫我完成心中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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