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輕車熟路,半個小時後,我站在了401的門口,伸手模了模小手包里準備的東西,心里又將可能遇到的情況仔細盤算了一遍,深呼吸,開始敲門。
只听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門鎖轉動的聲音,接著吱嘎一聲門打開了,熟悉的身影又站在了我面前。
「曉……」我差點喊出曉月的名字來。
「小雪,我叫小雪,大哥看起來還蠻年輕啊」,只見賈雪身穿一身淡紫色蕾絲長裙,頭發挽起在腦後,臉上涂著淡妝,肉紅色的嘴唇顯得有些性感,眼皮上似乎還泛著點點金粉。
她笑著對我說︰「快進來坐嘛,就當在自己屋里頭一樣,放輕松點撒。」
「小雪….」,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跟著他進了屋里,習慣性的坐在之前坐過的靠門口的位置,將手包放在茶幾上。
「坐里邊撒,我又不會吃了你,咋個一副想逃跑的樣子噢?」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往沙發中間坐去。
「大哥,你著急不?要著急的話我們就……」著急,開什麼玩笑?我心里想,我是來干嘛的,從進了這個門,就打定了要堅持耗到最後的注意。
「不急、不急,我看你也挺好玩的,我們先聊聊天吧,你說你看起來長挺溫婉的,但說起話來卻像個假小子,尤其在電話里,嚇我一跳啊!」我趕忙支開話題說道。
「哎呀,好多人都這麼說我,那個,大哥,我說四川話你能听懂噢?」
我笑了笑說︰「以前在四川上了幾年學,多少都能听懂一點。」
「那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嘛,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唉,哪個有我這麼命苦噢!」
這個小雪還真是個自來熟,我一看這話題也引開了,心中一樂,慢慢聊吧,機會得慢慢找才行啊。
「說說你吧,為什麼要從四川來這里啊?」我不緊不慢的問道。
一听我這麼問,小雪頓時皺了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事情不願提及一樣。過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一生下來就不招家里人待見,父母想要個男女圭女圭,我家又在農村,小時候家里頭又窮,不知哪個瓜娃子又瘋傳我的八字不好,長大了嫁不出去啷個的,弄得我小時候經常被別人欺負,家里人也也不給我好臉子,後來稀里糊涂上了幾年學,初中畢業就跟著同村的老鄉出去打工了,大哥,我不騙你,我去過好多地方的,深圳、廣州、上海、北京、西安」小雪一開口就有點剎不住的樣子了。
「那後來呢?」
「其實,我小時候很自卑,性格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很內向,十六歲那年,我當時還在廣州,同村一起打工的老鄉有個男女圭女圭看上我了,非要跟我耍朋友,那時候我知道啥子噢,稀里糊涂就被他給…….這個龜兒子,後來扔下我自己跑了,我當時才16歲,自己去醫院打胎……」說道這里,我看見她眼中隱隱有淚涌出的樣子。
「後來,我再也不相信啥子愛情了,我的性格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年來,我都是一個人過,男人嘛,到處都是,我何必為了一棵草丟失了一片森林。」說道這里,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說實在的,幾天不跟男人那個,我還有點受不了。大哥,我是不是有點色?」
我心里說,你何止是色,你直接就是要命啊,要是別人知道了你身體的秘密,都還不得嚇死,要是逮著一個男人下手的話,這男人不都成了你的一次性消耗品了嗎?估計比化妝品用的還快。想到這里,又為自己羊入虎口的舉動有點擔心起來。
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我心中的想法,于是接話到︰「唉,生活嘛,都不容易,你自已一個人更是不容易啊。」
賈雪一看我像是比較理解她的樣子,一起身說︰「大哥,你等一哈,我去給你弄杯水喝。」趁他起身倒水的時候,我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屋子四處,心里想不知道這會曉月在干什麼呢?突然,靠近窗台的牆根底下的一排酒瓶子閃入了我的眼中,看著這些各式各樣的酒瓶,我心里頓時有了個主意。
這時賈雪從廚房端了個杯子出來,說道︰「大哥,喝杯咖啡吧,雀巢的,味道不錯!」我微微一笑接過咖啡杯,然後笑著問道︰「你經常喝咖啡,不怕睡不著覺?」
她也笑笑說︰「喜歡咖啡的味,睡覺對我來說另有妙藥。」
「你是說那些嗎?」我指著剛才看見的那排酒瓶子問她。
她略一尷尬的笑笑說︰「是啊,有時候,酒精才是我最好的保姆!」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有飲酒的習慣,看來,我的計劃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我也挺喜歡喝酒的,要不,我陪你喝點,解解悶?」我一看進門時間也不短了,干脆不繞圈子了,開門見山的說道。
「好啊,我們一起喝點。」賈雪爽快的答應了。
「我打個電話,讓小賣店送一箱啤酒來!」賈雪很快速的說道,接著拿起電話來開始打。
我說︰「好,一並算我賬上。」
賈雪高興的點點頭,示意我先喝咖啡,接著跟小賣店說起送酒的事來。
又閑聊了幾句,送酒的來了,一箱啤酒,幾包酒鬼花生,賈雪熟練的打開啤酒,先給我倒滿一杯,然後自己又倒滿一杯,說︰「來,半個老鄉,我們干一杯。」接著一揚脖子,一杯啤酒就喝了進去。
我一看可是嚇了一跳,乖乖,這丫頭看來喝酒很厲害啊,萬一我不是對手那不鬧笑話了,最後人質沒救成,把自己搭進去去可就不好玩了。但這時已經騎虎難下了,好歹我也是條真正的漢子,不能被她給嚇住啊,一仰脖,也一口氣灌下去一杯。
就這樣你來我往,眼瞅著半箱啤酒就成了空瓶,賈雪一邊喝,一邊給我侃這些年一些有趣的經歷。
「上次有個男的,帶我去河邊釣魚,你猜怎麼著,釣了只王八上來,那個男有點摳門想拿去賣錢,被老娘我臭罵一頓,將王八拿回家給炖了,味道還真不錯……」,賈雪說話顯得有點大舌頭了。
我心中暗自思量︰「王八,要不是這只王八我還真不一定會攤上這檔子事,嗯,必須得速戰速決,趕緊將她灌醉才是正題。」于是趕緊又勸起酒來,又喝了兩瓶,賈雪的眼皮明顯有些往下耷拉了,雖然嘴上還在嘟囔個不停,但身子已基本不听使喚了。
看著歪倒在沙發上的賈雪,我心里算是松了口氣,任務總算完成了一半,賈雪現在已經失去意識了,下一步就該將曉月從她體內給分離出來了。我抬手將茶幾上放的手包拿了起來,將里面的雞血和驅鬼符找出來,下一步全靠你們了,我心里默默地想著,向沙發上上半躺著的賈雪望去!
說來有點好笑,將東西拿出來後,我卻有點犯難了,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用。思量半天,我先模仿港片中道士捉鬼的情節,將自制的那道驅鬼符貼在了賈雪的腦門上。這時的賈雪看上去頗為滑稽,一條三指寬的黃色紙條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上唇位置,隨著她的呼吸,紙條被呼出的氣吹的一上一下起伏著,與僵尸片中的情節大相徑庭。我自己看著也不由自主的笑了,但轉眼一想,這會兒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事關重大,得抓緊干活才行。
可是,這雞血又該怎麼用呢??給她喝了?淋到她身上?可又一想,這賈雪又不是鬼,鬼在她身體里呢。可是我又不能傷害到曉月啊,這該怎麼辦呢?這時我不由得想起要是曉月這會兒能出來給我說說應該怎麼辦就好了,可是,曉月就仿佛不存在一樣,從我進屋到現在,始終沒有半點暗示傳來。唉~~,我嘆了口氣,只好自己想辦法了。又盯著賈雪看了幾分鐘,她還是在很平靜的睡著,沒有任何異常反應,我不禁有點懷疑自己畫的這道符了。不行,得另想辦法,我打開盛雞血的小瓶,打算將雞血給她灌下去,但又怕傷著曉月,有些猶豫不決,最終,我將雞血滴出來幾滴,先涂在了賈雪的嘴唇上,又在其額頭上用雞血點了個紅點,心想,先試試吧,然後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可能是雞血的腥味刺激了賈雪,只見睡著的她皺皺眉,一只胳膊揚起,突然翻了個身,這一翻可麻煩了,本來她是半側躺在沙發上的,一下子呈趴著的姿勢就要從沙發上跌落下來,我連忙伸手將其接住,將其又托到沙發上,這時她還是保持趴著的姿勢,我左手攬著她脖子的位置,右手剛好是放在其小月復的部位,剛才一著急,其實也沒顧上仔細斟酌手扶的位置合不合適了。
我正想將手拿開,這時奇怪的一幕卻發生了,我放在她小月復處的右手掌突然傳來一陣冰涼奇寒的感覺,瞬間感覺的從手掌到胳膊肘開始發麻,再加上她是俯臥著壓在我的手上,一時間胳膊竟抽不出來。隨著寒冷一絲絲的朝我襲來,逐漸到了肩膀處,我心里有點驚慌了,這時,我的小月復處卻刺痛了一下,然後覺得一股熱氣開始由月復部上升至胸部,然後向肩部處涌了過去,接著,寒氣開始逐漸褪去,直到離開手掌,回到了賈雪體內,我松了一口氣,心想︰「難不成我無意之中打通什麼奇經八脈了?」正欲收回手掌,突然,我體內的熱氣哧溜一下從手掌中的勞宮穴噴出,瘋狂向賈雪體內涌去,我根本無法控制,感覺賈雪就像個抽水機一樣,將我身體里的熱氣不斷的抽離,漸漸的,我腦袋一陣眩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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