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早上起的稍晚點,吃完早飯,照例要去送兒子上輔導課,開車走著,兒子突然瞥了一眼我掛在後視鏡上的吊墜,說道︰「老爸,你這個吊墜黑不溜秋的真難看,快扔了吧!」
「你知道什麼!」我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一只手將吊墜摘下來又掛在脖子上。扔了?我的乖兒啊,你要是知道你老爸這吊墜里藏的秘密,你就不敢這麼說話了。
送完兒子,往回走的路上,我試著跟曉月溝通︰「曉月,晚上睡的可好啊?」
「什麼睡不睡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還要睡覺啊。唉,無聊死了」曉月沒好氣的傳音到。
「我听人說像鬼魂啊什麼的不都是晚上才活動嗎?我看你白天好像也沒什麼事啊?」我問道。
曉月接到︰「也不能這麼說,我本來就只是個意識體,最多能在陰氣比較重的時候能凝結成一個虛影,白天太陽下肯定是沒法顯出形態來的。但意識不一樣,什麼時候都可以活動的。」
「嗯嗯,這個我知道,我對這方面有些研究。」我接著說道。
「你對這個有研究,騙鬼呢你?」曉月不相信的問。
「是啊,就是騙你呢」我故意回答道。
曉月一听有點不好意思的傳音到︰「那你說說,我看看你都有什麼研究?」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講道︰「我認為人是由兩套系統組成,**跟意識,**看得見,模得著的,為陽。意識是看不見、模不著的,為陰。人其實應該有三種形態,分別是陰陽態、陰陰態和陽陽態,陽陽為生,陰陰為死,陰陽為活著的階段,從陽陽——陰陽——陰陰再到陽陽是個循環,人在受精卵發育到出娘胎之前應該都是處于陽陽態,而意識體系是在人出生時被匹配到身體中去的。比如你現在就是屬于陰陰態,我屬于陰陽態,你要是以後找個陽陽態的**合二為一,就又變成了陰陽態的活人。但你的之前的記憶這些估計都會消失了,你見過有幾個孩子一生下來能知道自己以前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干了那些事,怎麼死的?」
「咦,大哥你這個解釋好像很在理啊,只是我死後還沒來得及去你說的陰陰態的世界去看看呢,具體是不是你說的這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曉月很感興趣的回答道。
我接著說「其實我覺得,這三個狀態應該有各自的時空,每個時空有各自的法則和規矩,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三個時空是不能互通和交叉的,比如在陰陽態時空的人是無法直接到陰陰態的,陰陰態的也沒法直接到陰陽態,比如說你吧,只能是以投影的方式來到我所在的時空,當然,意識應該是不受限制的。」
「嗯,大哥你說的有道理,咦,對了,你這些想法是從哪得來的啊?以前我還從來沒听說過呢?」曉月有些奇怪的問我。
我撓撓頭,解釋到︰「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沒事我就瞎琢磨,其實我關于這些方面的想法還有很多很多,我要是寫出來,沒準能出本書。算啦,以後再說吧,給我說說你的經歷吧,你跟著我,不會只是想跟我探討人生吧,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呢?」
沉默了一會,曉月開始慢慢的傳音過來︰「我從小沒有父母,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跟我一起的還有個男孩子叫杰,從小他就保護我,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真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20多年來,我們兩人不離不棄,我們曾經定下誓言,不管今生怎樣,要是有來生的話,我們還是要在一起。」
「好讓人感動啊」我不禁插了一句。
「就在我們兩大學畢業,杰和我都是學的醫學專業,我們又到了同一家醫院工作,生活一度是那麼美好,我們兩人租了個不大的房子,收拾的很溫馨,準備找個合適的時間結婚,可是,意外還是出現了,難道是上天在嫉妒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嗎?」
曉月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稍緩了一下又說道︰「那天,杰跟著主任加班做一台手術,很晚才下班,我獨自在家等他,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一場車禍奪走了他的生命,我倆都是學醫的,濟世救人,可當災難發生到自己身上時,還是那麼的無能為力。」曉月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沒有了氣力。
「唉,真沒想到啊,你還有這樣的經歷」我嘆了口氣說。「那你呢,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接著問。
「杰走後,我心情很差,無法面對這個事實,每天以淚洗面,我真的想去找他,其實,那天晚上我去河邊就是想自殺的。」曉月說出了讓我大吃一驚的話來。
「可,當時新聞報道說你是被….」
「沒錯,是真的,我當時本來正站在河邊失神,突然,被人從身後打暈了,然後,那兩個人糟蹋了我,後來看我醒了,他們為了不被發現,于是下了毒手,並將我拋到河中。」
「等等,你是說,害你的並非一個人,而是兩個?」我連忙問道。「嗯,沒錯,是兩個人,雖然我當時自己想投河自盡,但被這兩個人欺負,我還是死不瞑目啊,所以我在被帶進你所說的陰陰態通道之前,我偷偷的溜了,並寄身在那只鱉的身體里,再後來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
我一邊唏噓曉月的經歷,一邊快速思索著整件事,看來曉月是想讓我幫他報仇,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啊。我試探性的問道︰「那你想讓我幫你報仇?」
「沒錯,但這只是其一,」曉月略停了一下說道︰「我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一是希望你能幫我讓那兩個凶手受到懲罰。二是我需要你幫忙讓我能再次轉世成人,我一定要去找到杰,信守我們彼此的承諾。」
我听了後可是大感頭疼啊,你說報仇這件事還好說,畢竟這兩人還是活人,我費點功夫找出證據,協助公安機關將他們繩之以法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幫其轉世投胎這事該怎麼辦呢,我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想到這,我說︰「曉月,第一件事我覺得努力一下或許有可能,第二件事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啊。」
「不會的」曉月很肯定的傳音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你一定能找到辦法,而且,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
「你這麼肯定?」我反問道。
「是的,我肯定!!」曉月很堅決的說。
我听了半天無語,這時候提到報仇,我首先想到的是小說里身負血海深仇的少年,拜師學藝,苦練武功,最後成為武林高手,找到仇家,手起刀落,然後提著仇家的腦袋祭奠在死人墳前…….可是,小說畢竟是小說,在現實生活中可是要**律的啊,由不得個人胡來,再說我也算是年近40的老男人了,不可能再去練得一身功夫,去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現實就是現實,首要任務還是先找到那兩個人再說。
于是我傳音給曉月︰「你知道那兩人現在在哪里嗎?」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里,但是我後來見過其中的一個。」曉月傳音到。
「哦,你見過其中一個?這是怎麼回事?」
「這事說來跟賈雪有關系,因為這其中一個人去過賈雪那里,是她的小紙條招來的眾多男人中的一位!」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難道這個男人真的跟曉月有深仇大恨,死了都不肯放過?
「那你當時怎麼沒想辦法報仇?」我問道。
「你也知道,我就是個意識體,雖然寄身在賈雪的體內,但是沒法真正操控她的身體,再加上她的身體特殊,我每天都會被其消耗的厲害,更是無法控制她了,本來你沒出現之前,我是想最後一搏,看能不能取得其身體的主動權,然後約那個男人前來,實施報仇計劃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有明白了。「那個男的是個什麼人,後來還來過嗎?」我繼續問。
「那個男人是個混社會的,外號叫三皮,人長的精瘦,有點黑,個頭不高,大概1米65左右。上次來時,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在背後使了些手腳,可能有點嚇著他了,以後再沒來過。」曉月說道。
看來這事還得從賈雪身上入手啊,一想到這里,昨天的事還讓我心有余悸,不免有些猶豫起來。
「這事我們還得再找賈雪,通過她才有可能找到三皮,然後再想辦法將他的同伙找到」果然,曉月提議到。
最後我跟曉月定下的計劃是這樣的︰通過賈雪找到三皮和另外一個人,然後想辦法讓他們親口承認在河邊干的事,錄音作為證據,交給警察將這兩人法辦,如果實在拿不到證據,就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兩人送到陰陰態去,當然,這是沒辦法的辦法,最好不冒這個風險,曉月是無所謂,我可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幸福的下半輩子要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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