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侯府設了盛宴來招待楚天與蘇卿宸。
宴間,殷旭心事重重,一邊喝酒眼角的余光時不時的朝著蘇卿宸的方向望去。
兩人眸光偶爾交匯,蘇卿宸將眸光轉到一旁。
殷旭不清楚他為何會不告而別,為何躲避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嫁人他在嫌棄自己。
君洛羽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奪過她的酒杯一飲而盡,「如果你要喝,我陪你。」
殷旭眼底泛紅,如果沒有嫁給他,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沖過去,讓他帶自己離開這里。
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不要管我。」
君洛羽氣恨的將酒杯摔在地上,出脆響,所有人的眸光紛紛朝著兩人的方向看去。
君煒神色十分的凝重,看著而知眼眸微紅,臉上還掛著采,「羽兒,身子弱就不要很多的酒,酒杯都拿不住,讓客人笑話。兒媳,你先護著他回房休息去吧!」
兩個人雙雙告退道︰「是父親。」
殷旭流連的眸光看向蘇卿宸與楚天,向兩人頷道別,攙扶著佯醉的君洛羽離開宴席。
君煒見兒子兒媳離開,索性將所有的僕人清退,房間內只剩下君臣三人。
君煒斂了眸神色恭敬拜道︰「老臣見過皇上!是老臣失職害皇上受了驚嚇,還請皇上責罰。」
楚天臉上一直輕綻笑顏,沒有拿出帝王的威嚴,和顏悅色道︰「侯爺多禮,此番冒然前來是朕的唐突,刺客之事也是突然,不知侯爺能否猜測出究竟是何人想要朕的性命?」
這件事查起來甚為棘手,「皇上,極有可能是前朝的余孽,在朝中安插了親信探得皇上行蹤。」
「那列侯是如何知曉朕會來扈州的。」
君煒神色微變,「是太後捎了密函前來,說皇上逃婚,極有可能來到扈州。」
他果然沒有猜錯,是母後通風報信,母後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
「皇家與列侯家關系可謂親厚,當初還曾定下一門親事,可惜御醫鬧了烏龍,侯爺府上誕下的是個男兒。剛剛見到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這話說的是格外的別扭,「小兒頑劣,不懂事。」
楚天卻是開起了玩笑,「怎麼說朕與令郎還有一段未解的緣分,這做不成夫妻,做兄弟也未嘗不是另外一種緣分。哈哈!」
君煒心下一驚,忙不迭上前道︰「犬子不敢高攀,只因天生身子弱寵壞了。」
「君無戲言,當年若是沒有列侯拼死抱住父皇,也便沒有今日的朕,或許江山早就旁落,列侯可是有功之臣。與令郎拜個把子有何不可?可惜列侯久居扈州有沒有想過回到京城輔佐朕。」
皇上是想將他調任京城,以削弱他的勢力,「皇上,如今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又有蘇大將軍和安王輔佐,老臣鄉野慣了,還是留在扈州養老。」
「好,朕也不強人所難。」
另一邊,君洛羽佯醉,身子半靠在殷旭的懷中,真是學好三年不足,學壞半日有余。
知道他是故意的,走到隱蔽的角落,故意抬起腳奔著他的腿肚踢了下去,腿部又麻又痛身子自然傾斜,差一點跌倒。
君洛羽氣恨的咬著牙,「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丈夫嗎?」
一想到他陰陽怪氣的模樣,恨不得扇他兩巴掌,「那我該怎麼對你,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師兄師弟的。」
「真的是大師兄那麼簡單嗎?難道你當我是瞎子,看不到你們眉來眼去。我才是你的丈夫,我也是個男人。既然你心里面有喜歡的人為何來招惹我,讓我一點點的愛上你,又在我的心上捅刀子。」
听到君洛羽憤怒的嘶吼,該憤怒的應該是她,「我為什麼會嫁給你,那就要去問問你的父親都做了什麼?」
兩個人鬧得很僵,在這樣吵下去全府上下的人怕是都會知曉,殷旭想要靜一靜,將有些微醉的君洛羽丟下,孤自一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風吹來,將所有醉意消散,君洛羽腿部絞痛,剛剛那一腳被他踢的不輕。他身子弱卻也是個男人,他遏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他就是吃醋了。
他沒有回去他也不清楚殷旭去了哪里?他想找父親問清楚,究竟做了什麼?不然他是無法成眠的。
列侯管家帶著皇上和蘇卿宸回到上房院落,君洛羽見人已經離開,推著門走了進去。
見父親沉默的背影屹立不動,好似有心事。
听到有人前來,驀然轉身,映著昏黃的燭火,君洛羽突然覺的父親好似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搖了搖頭消散眼前的錯覺,「大晚上的不睡覺,杵在那里做什麼?」
「父親,羽兒想知道是不是父親做了什麼對不起殷家的事?」
「找個地方坐下,咱們父子好好談一談?」
君洛羽找了位置坐下,「父親有什麼話您說。」
「羽兒,殷家的女兒是父親千挑萬選為你找的媳婦,她不是尋常的女子,不會逆來順受。父親相信他絕對不是水性楊花的女子,那個蘇卿宸無論家世還是才能都不遜與你,又是青梅竹馬,能夠娶到她是你的福氣。」
「是,兒子也是後知後覺,她似乎並不情願嫁給兒子,父親難道用了什麼手段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娶了她過門,她是我們君家的媳婦。對付女人你還是太女敕了,你那樣大吼大叫的,只會將你媳婦推入別人的懷里。」
「父親,羽兒也是男人都會忍不住。」
「你們兩人的感情單薄一點小風浪就可以摧毀。我能夠看出殷家的丫頭是個重情義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該多花些心思。」
君洛羽有些迷惘,他看不清楚父親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今夜他竟然教授他對付女人。與印象中的父親截然不同。記憶中的父親很嚴厲,不苟言笑,每次跌倒了他都會陰沉著臉命令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一個慈愛的眼神不曾有過,父親他似乎真的老了。
君煒看著兒子眼中的迷惑,什麼時候他才能夠真的長大?兒子有了殷家做後盾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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