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去了上房叫師父和師兄們用午膳,師兄弟們在一起恍然回到了在山上的日子。殷旭還記得每位師兄都喜歡吃些什麼?
雲韜出言贊道︰「小師妹的手藝就是好,能夠娶到小師妹真是福氣。」眼角的余光望向楚天面色沉郁,蘇卿宸微垂眼眸默默無語。
君洛羽聞言喜色溢于言表,媳婦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會經商也能夠打倒匪人,「自然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無憂老人看了看菜色,「這秋季的河豚最是肥美,你們誰願意陪著老夫一起食用。」
房間內立時變得安靜,都想起了師父的這個守著茅房吃東西的癖好,河豚鮮美可是一旦中毒需要黃湯解毒。
「老爺爺,我不是答應了陪您的嗎?」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怎麼都不說話了。」
蘇卿宸道︰「師父,明天徒兒陪您一起用膳。」
「不用了,為師不過試試你們,明天你們都各自在房間里吃吧!」
雲韜暗自好笑,師父明知道楚天和他是放不下皇室的身段,用這種方法趕走徒弟,獨享美食。
楚天凝眉,終于開口道︰「咦!君兄弟,你怎麼不喚師父了?叫爺爺按年紀是不差,可是按輩分總感覺怪怪的。」
君洛羽有些尷尬,無憂老人解釋道︰「難不成你們以為師父會另收徒弟,這多收一個徒弟就多添一份憂心,我老人家還要享清福。」
蘇卿宸見著君洛羽的尷尬,可以看出師父是喜歡這個小侯爺的,只是嫌麻煩。
「師父,既然小侯爺已經修習了本門的內功心法,不如就做個掛名的弟子,以後稱呼上也方便些。『**言*情**』」
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為君洛羽求情的不是殷旭,竟然是蘇卿宸。
蘇卿宸是大師兄,眾徒弟之,不能夠撥了他的面子,思蹙半晌,「好吧!那就記個掛名弟子。」
君洛羽突然覺得蘇卿宸其實不是那般令人討厭,忙不迭謝道︰「謝謝師父,謝謝大師兄。君洛羽見過眾位師兄師姐。」
殷旭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想不通大師兄這是在做什麼?
唇角勉強扯出弧度,「恭喜!」
蘇卿宸溫潤笑道︰「恭喜小師弟!」
雲韜看著楚天微微泛紅的眼底,知道他心里面很生氣,故意道︰「小天,以後你就不是小師弟了,你現在是五師兄。」
君洛羽對楚天印象很好,「蕭大哥,以後咱們就是同門是兄弟了。」
楚天心中翻涌怒濤,看雲韜幸災樂禍的模樣,恨不得和雲韜打一架。
又不能夠讓人看出他的不喜,「小師弟,恭喜!」看似和樂之中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雖是掛名的徒弟,作為師父總要有點見面禮,從身上逃出一本秘籍,「你是我掛名的徒弟,就送給你好好研習,不懂的就問殷丫頭,若是走火入魔概不負責。」
君洛羽接過師父送給他的小冊子,統共也就兩百字,他是看不懂,師父給的便是好的。
「謝師父!」
半彎殘月遙掛天邊,外面濃雲蔽日,不覺泛起了冷意,看夜色許久未見的秋雨即將降臨。
殷旭關上了窗子,從書房走了出來,見君洛羽手中捧著小冊子,正在偷偷的笑。
「夫君,你在做什麼?將那小冊子拿給我看一看。」
君洛羽想起了晚膳之後,師父悄悄地對他說,將他的穴道暫時的挪位,一想到今夜不用被封住穴道,心中自然是欣喜的。
正了臉色將冊子遞了過去,「有勞師姐!」繃著神情是在忍著笑。
殷旭拿起冊子拍了拍他的頭,「不過是掛名的,是大師兄看你被奚落替你解圍,你還真當真。」
「娘子,這是什麼心法口訣?和你當初教我的有些不同。」
「這是師傅七十幾歲的時候自創的心法,可惜我們這些徒弟沒一個人願意練。」
「為什麼?」
「練這個心法必須將身上所有的內力散盡,成不成功還不一定。估計師父他老人家也是拿你試練。」
君洛羽想想師父那般年歲功力深厚怎麼會輕易的散盡,「不會走火入魔吧!」
「這就不清楚,做什麼事情都是有風險的,或許練好了你可以自己打通穴道也說不定。」
君洛羽心間小小的失落,不過還好世上哪有那般便宜的事,也便坦然了。
抬頭見殷旭拿著那小冊子看了又看,去了書房提起筆在冊頁上提筆,將口訣翻譯成白話,每一處緊要的地方都用朱墨做了詳盡的注解。對著冊頁輕輕的吹氣,吹干上面的墨汁液。
將冊子復又丟給了他,「將上面的熟記于心,明日再找一些醫書來看一看,將身體上的每一處穴道都要記清楚。」殷旭相信這些足夠分散他的精力。
「這麼多?時辰也不早了,明天再看。」
果真是被寵壞了吃不了苦,「隨便你。」
伸出手封了她的穴道,吹了燭火上了榻,只有將他封了穴道才會睡得安穩。
君洛羽沒有輕舉妄動,他知道只要自己爬上她的床,她就會驚醒,听著簾幔後順暢的呼吸,感覺並不孤單,漸漸進入夢鄉。
夜半,驟然間下起雨來,疾驟的雨滴拍打門窗,沉悶的雷聲響徹天際。
君洛羽陷入夢魘之中,神情很是痛苦,夜半倏然驚坐而起。
殷旭听到響動,忙不迭的模出火折子,下了榻,見他滿身冷汗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怎麼沒有被封住穴道。」
君洛羽驚慌神色將他抱住,「別離開我!」
殷旭神色一僵,「誰說我要離開你的,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夢到娘子被山賊抓走了,可是我沒用我不會武功,我打不過他們。」
看來還是被封住穴道會睡得安穩,再次點了下去,卻現了端倪,「你的睡穴?
「轉移了,我是你的丈夫,你這樣會讓我難堪,很傷人心。」
一定是他求師父做的,「我說過感情要兩情相悅,你不要逼我,我很累,我不想連睡覺的時候都要防備。」
「我知道,我曾經對你下過**,我卻是無心,還曾經爬上你的床,那是因為我我喜歡你才會那樣做。我不想一閉眼楮就是天亮,我想听到你的呼吸聲,我想知道,我的妻子她還在我身邊。」
「曾經的我很孤單,他們都取消我像個女人,我只有靠偽裝來找回尊嚴。不然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是你讓我改變,相信自己是有希望的,我很愛你,很想保護你,呵護你。」
殷旭也不想前功盡棄,他的穴道已經挪位,不能夠將他打暈,那樣做似乎更不妥,大不了辛苦些。
外面依然雷聲大作,「好了,我不想听。你睡吧!我不會封你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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