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听了楚天的話,整個人失了神魂一般跌坐在地上,她為了父親可以犧牲自己的幸福,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會布局欺騙他。『**言*情**』
想著監獄中父親處處為侯爺說好話,想著父親信箋上口口聲聲讓自己同小侯爺好好的過日子,唇兒翕動淚珠兒滾落。
被親背叛的滋味如一把利刃插入心間,寸寸割裂。
蘇卿宸將她扶起,看著他這樣心里很痛,「小師妹,你別這樣?事情或許不是你想的那般。
楚天看著殷旭傷心里面也很心疼,更多的是欣喜,事情終于有了轉機。
拉著她的手,「你若想離開,朕現在就帶你走,朕就不信有誰敢阻攔。」
殷旭匆忙將手挪開,「不,這里是君家的地盤,萬不得已我不會讓殷家陷入窘困,這件事還不能夠打草驚蛇,我要確定父親的下落,再作打算。」
殷旭扶正身子,盈盈一福身向楚天拜道︰「如若皇上說的是真的,家父與安王走得很近,民女向皇上求一封書函,請皇上模仿安王的筆跡,給家父寫一封密函,至于皇家的暗語皇上也知曉。」
與安王聯絡的密函均是特別制作,印信也需要偽造,楚天需要密探去準備,「晚上朕會將東西準備好。」
殷旭就是要等到晚上,「今夜我要回一趟殷家。」
蘇卿宸見殷旭的情緒不是很平靜,「我跟你一起去吧!」
「朕也跟你一起去。人多好有個照應。」
殷旭看著兩人,「殷家是我的娘家,那里的機關我都知道,不會有事。大師兄就留下來保護皇上的安危就好了。」
楚天還是有些不放心,「那朕派人在府外接應你。」
殷旭收斂了情緒,他不能夠讓人看出她的異樣,端了食盒走了出去。
看看天色時間尚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本應該向君夫人去復命,卻是不想見到列侯,他與父親是一伙的。
殷旭想起了君洛羽,他說過要去找那個向他遞眼色的小猴子,那個瘦瘦弱弱的身影有些熟悉,她同君洛羽想到了一處。
殷旭向管家打听君洛羽的去處,方知曉君洛羽已經回了臥房。
她便急匆匆的趕了回去,見君洛羽在書架上四處翻找,「夫君,你在做什麼?」
「娘子,你可記得那名向我們遞眼色的那只小猴子,他就是小山,被人下毒成了啞巴。我想查一查有什麼藥方能夠盡快讓他恢復。」
殷旭看他如此關心小山,「夫君盡管放心好了,父親為了查出是何人破壞壽宴會盡力醫治小山的。倒是夫君只顧著小山,師父那里你也是要去的,怎麼說你也是師父的掛名弟子。」
君洛羽也覺得有些失禮,「我也是情急見師父沒事就沒有留在身邊守著,我這就去看師父他老人家。娘子同我一起去吧!」
殷旭波光流轉,她還想留下來準備晚上出府的物什,「我剛從師父那里回來,還要去母親那里復命,你自己去吧!」
君洛羽放下典籍,想著師父或許有辦法治療小山,急匆匆的離開。
殷旭見君洛羽離開,關上房門,四處張望並無異樣,直接走進了內堂,從箱子里將夜行衣找了出來,藏到了床底下,等到晚上她就要夜探殷家。
靜謐的月兒高懸,雲兒徐徐,疏影橫斜,殷旭望著窗外。
午後的她曾在府中走動過,現侯府加強了戒備,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侯府,怕是要費些心思。
君洛羽在榻上盤膝而坐,運功調息,他的身子已經變得與正常人一般無二,任督二脈沒有打通,還不能休習武功。
睜開眼見著殷旭望著窗外,高遠的星空,「娘子,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流星,都說對著流星許願會靈驗,可是還未等我許願,它便已經墜落了。」殷旭想要君洛羽開口出去走走。
君洛羽見著殷旭眸中的惋惜,「那咱們就到外面去等,這個時節時常會有流星出現的,或許會再次許願。」
「算了,外面天氣漸涼,也沒什麼好看的,忙了一天了,有些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殷旭合上了窗子,走到榻前去扯衾被,君洛羽一手扯下,「我們是夫妻,我答應過不逼你,你總不會還要分榻而眠?」
殷旭稍作遲疑,為了讓他盡快睡熟,「我們可以不分榻,你若敢輕舉妄動,我決不饒你。」
君洛羽聞言,抱著衾被上了榻,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床共枕。
「娘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君洛羽不知道殷旭之所以答應他,是因為這或許這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最後一夜,凌霄說皇上已經決定扈洲不宜久留,明日將回京城,希望殷旭能夠跟隨。
殷旭心里面還在遲疑,如果父親真的欺騙了她,她就離開扈洲跟著師父回京城。
等了許久,方才等的君洛羽睡熟,伸出手掰開他的手筆,下榻點燃寧神香,這樣可以讓他睡的更深沉。
殷旭穿上夜行衣,奔著後院的矮門而出,牆外早就有人等在牆外。
殷旭瞬間警惕的看著來人,「什麼人?」
那人在拉下面巾,是一名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少夫人,在下凌霄是皇上派來保護您的,您要的東西也在凌霄的身上。」
殷旭終于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他們會在殷家的府邸外接應,「跟我走吧!
暗夜中,一道暗色身影躥如高強,殷旭熟練的躲過殷家內設的機關,來到二叔黎九所在的房間。
殷旭悄悄的上了房頂,解開了房頂之上的琉璃瓦,見到黎九正與小妾親熱,忙不迭閉上眼眸。
只听得窗外射入一枚飛鏢,上面是一封信函。
黎九忙不迭抽身,將飛鏢從床櫞處拔出,將信箋拿在手中,「是安王的信箋。」
忙不迭將小妾打出去,喚了親信阿翔前來,將信箋交給他,「將安王的信箋送去天刀寨。」
房頂之上,殷旭心中驚起巨大的波瀾,「父親竟然在天刀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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