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跟著道童一直向西而行,來到一處幽靜的院落,這里是廟祝的居所。
道童站在門口,「兩位請!」
殷旭借著窗欞向內看了一眼,房間內是一個人,隨之推門而入,一進門房間內就彌散著絲絲縷縷的幽香。無憂老人正守在棋盤處等著他們。
夫妻兩人盈盈拜道︰「見過師父。」
「你們兩個可讓為師好等啊!」
「師父,娘子她剛剛還在說起,師父若是看到城隍廟兩旁的吃食定會很歡喜。」
「哦!還是殷丫頭有心。」
殷旭知道師父不會隨便叫他們前來,一定是有用意的,她也想問一下君洛羽的身子。到了宮里再問就不會如此方便。
「剛剛夫君在門口買的栗子就不錯,听說吃了之後會讓人歡喜。」
無憂老人與殷旭是想到了一處,眸光看向君洛羽,「看來以後又多了一個跑腿的,我與殷丫頭在此下一盤棋,小徒弟就去門口買些吃食過來,師父的口味你應知道的。若是哄得我老人家開心,就收你做正式弟子。」
既然是師父開口,君洛羽自然是不會拒絕,君洛羽看了殷旭一眼,見她神色如常,「是師父,徒兒這就去。」
心中有些遲疑的向門口退著,師父和娘子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說,是自己不知道的。
「夫君!」殷旭從身後將他叫住。
「娘子,你想吃些什麼?」
「師父剛剛命人送咱們夫妻筷子除了祝福,還有就是他老人家想吃東西,是我們愚笨沒有領會。」
「好!我這就去!娘子有想吃的東西嗎?」
「陽春面!」殷旭在提醒他師父最喜歡食用面食,君洛羽了悟心中所有疑惑盡除。
「好!」
夫妻兩人在打暗語,全然將他這個師父當成了透明的,「殷丫頭,看到兩個徒弟恩恩愛愛師父就算回初雲國也安心了。」
「師父,您可有辦法將夫君身子的經絡打開,我很擔心他活不過而立。可惜徒兒沒有更多的內力來沖破穴道的禁錮。」
無憂老人知道是何人下的手,若讓他拿畢生的內力去救君洛羽,他做不到人都是有私心的,畢竟救他還有其他的辦法。
「小徒弟中的是詛咒,只要找到那個施詛咒的人,只有那人有辦法解除。這件事恐怕要去問列侯?」無憂老人篤定,君煒就是死也不會說出是何人所為。
殷旭是問過列侯,可是他說並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怕是公公也不知曉是何人所為。
「師父,您交給夫君夫人的心法可以改善他的體質,還有時間,我一定能夠想到辦法救他。『**言*情**』」
「相信列侯也是想盡了辦法,再等等或許有機緣也未可知。」
不知道是何人下的詛咒,暫時也無任何解決的方法,只要不放棄總會想到辦法的。
殷旭很了解師父,叫他們夫妻前來一定有事情叮囑,「師父,有什麼事情您盡管說。」
當年為躲避朝廷紛爭後宮爭斗,蕭宜君將孩子送到他那里,名義上是學武,卻是在保護他。
在山上的時候無憂老人就已經現楚天對殷旭有情,正好先皇病危,楚天下山歸朝。
雖將兩人分開卻依然沒有讓楚天斷了念想。為了保住楚天的皇位,他必須娶雲曦做皇後,這樣初雲國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出兵。
「為師是為了楚天而來,那孩子固執的很,他很快就要與雲曦大婚,為師希望你能夠讓他斷了念想。」
「師父,徒兒已經嫁人,皇上又豈會對一個有夫之婦眷戀。」
「殷丫頭,你是不會懂楚天與他母親之間的感情,他一直很恨他母親小小年紀將他送到深山,你是第一個走近她內心的女子,說來也是為師的失誤,只考慮女孩子總比你大師兄照顧他會細心些。」
「我曾經拒絕過他,如今他是一國之君,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若是直接拒絕會讓他顏面盡失,對于君家和殷家都是禍根。」
「這個師父自然知道,辦法師父已經給你了。」
「師父說筷子,您讓我假裝懷有身孕,我們夫妻才剛剛團聚,皇上怎麼會相信?除非太醫院的御醫可以給出診脈的憑證。」
「這不是難事。」
殷旭知道太醫院的人都是太後的人,她自然不用擔心,只是她要如何才能夠將假孕的事情告知君洛羽,不然定會穿幫的。
他們也不用準備宮裝,進宮的衣衫已經選好了,听說是蕭雲曦親自挑選。
夫妻兩人陪著無憂老人用過午膳便離開了,回府準備晚上的宴會,按照習慣酉時宴會起,眾朝臣帶著家眷要提前一個時辰入宮。
殷旭回到御史府中,皇宮內已經送來了宮裝,夫妻兩人均是一身淺紫色的華服,還有華美的飾。
這是蕭雲曦親手準備,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要想攏住皇上,不是要將皇上愛的女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而是要成全她的幸福,也便是成就自己。
夫妻兩人的宮裝均是上好的材質,一身紫色華貴又不張揚,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殷旭低低垂眸,看著一身華服,艷麗的妝容,她還沒有開口告知他們進宮的目的。
君洛羽端詳著她清麗容顏,「娘子,我見你心事重重的,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出來。」
「夫君,如果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君洛羽神情恍然一怔,她的初/夜給了自己又豈會有孩子,這種事情他還是清楚地。
君洛羽笑道︰「娘子喜歡孩子,為夫盡力,想生幾個都可以。」
見他在開玩笑,「夫君,我是說真的,師父他讓妾身與御醫們演一場戲,咱們要一口咬定在扈洲的時候就圓房了。我肚子里要有一個月左右的身孕。為的就是讓皇上死心。」
君洛羽在扈洲楚天翻臉,將兩人婚約摒除,就已經感應到皇上與殷旭之間的關系,喜歡她的不只蘇卿宸一人,她能夠拒絕一國之君而選擇自己,心中更是充滿感動。
「讓你嫁給我這樣你一個人真的委屈你了,我不能夠給你無尚的榮光,我保證全心全意用我的生命來愛你。」
殷旭將身子靠了過去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她還不能確定拒絕皇上之後,楚天會如何對待她,「我一直不當你說就是怕你誤會,妾身所求的不多唯有真心真意,哪怕只是粗茶淡飯,我也甘之如飴。」
「不管是什麼?我們夫妻一同面對。」
門外馬車也已經準備妥當,兩人拿了無憂老人命人送來的令牌,與沈繼年夫婦一同進宮。
與此同時,蘇將軍府,蘇夫人和蘇玦將軍也接到了太後的邀請,前往皇宮赴宴會。
皇宮內不準帶稚兒,蘇夫人相信兒子會趕回來陪東兒到承天門祈福,她留在丈夫身邊也可以幫著兒子作掩護。
老嬤嬤在房間內守著小少爺,東兒央求祖母帶他去皇宮見父親,可是祖母說他要在家里等父親。
父親在皇宮,干爹干娘又被祖母趕走了,東兒很不開心,他想去找父親,假裝的睡著了,嬤嬤見他睡了。
嬤嬤方才松懈了下來,去了一趟茅房,東兒听嬤嬤離開小心的下了榻,將軍府的院子布局他很清楚,他的個子小,可以隨意躲藏。
後院有一處水塘,要過水塘有一間院子,曾經是母親住過的小築,那里有隱蔽的洞口。
東兒邁著小碎步子,費力的從那個洞口爬了出去,兩邊是深巷,東兒很害怕,他很想奔著洞口鑽回去,小孩子的心思很簡單,相見父親的念想戰勝了恐懼。
小心的朝著巷子的盡頭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垂泣,加緊步子朝前走,「父親,東兒好怕!」
與此同時,楚楚很順利的混出皇宮,換上了一審男裝,身上帶細軟,又有防身的武功,總能夠躲個十天半個月的,什麼好時候母後不逼她嫁人了,她在回宮。
楚楚現東門的人比較冷清,盤查起來很嚴格,她不是第一次混出宮,照常理東門的人應該很多方是。
一打听才知道,這三天是廟會,人都奔著西門去了,哪里的人很多。
廟會她還從沒有見過,不如去逛一逛,西門人多,混著人群就可以混出城去。
在廟會逛了一圈,吃了許多沒有吃過的吃食,她覺得市井要比皇宮有趣多了。
看著陸陸續續朝著皇宮方向而去的馬車,方才想起她是要出城的,靈芸被關在倉庫,玉芍又在昏睡,估計這會兒已經有人現她不在宮中,若是母後下令戒嚴,她就只有被抓回去的份兒。
急匆匆的朝著西邊的城門而去,遠見著有一輛馬車朝著她的方向而來,他向旁邊靠了靠,卻現對面的巷子里突然竄出一名三歲左右的稚兒。
他不能夠眼見著那孩子被馬車撞死,飛身躍起,沖著那孩子撲了過去,滾到一旁,駕著馬車的人也見到了,車夫勒緊馬繩,馬車停了下來。
楚楚抱著已經嚇得懵住的孩子,「喂!你是誰家的孩子,你沒事吧!」
一身湛藍色錦袍的男子從馬車上躍了下來,「孩子沒事吧!」
與哥哥相仿的年紀,高高瘦瘦,五官端正,「你駕這馬車沒看到有人嗎?出了人命你負責!」
「姑娘,是在下的錯,因為太趕時間沒有預料到會有人突然竄出。」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人?」
「姑娘耳上有耳洞。還是先看看孩子的傷勢。」
兩人大致檢查,並未現孩子有受傷的地方,那男子長舒一口氣,這個女孩子既然肯舍命救這孩子,定是善良之人,他受了太後的傳召必須進宮,時間怕是來不及了才會選小路而行。
從懷中拿了銀票遞了過去,「姑娘,我叫曹琢是司馬家的第四子,今日我還有急事,你先帶這個孩子去看郎中,有什麼事情盡管到府中找我,拜托!」
楚楚被他的話給驚到了,真是冤家路窄,她是趕著投胎做駙馬,撞了人竟然將孩子推給自己,還好看到他的真面目。
曹琢見楚楚沒有回聲,孩子也沒事也便匆忙的上了馬車。
楚楚看著手中的銀票,將那銀票撕得粉碎丟在地上,懶得去和那種不負責任的人糾纏。
「喂!你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不會是嚇傻了吧!」
孩子沒反映,又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這可怎麼辦?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還是盡快的出城。
楚楚用一顆夜明珠買了一輛馬車,雇了一名看上去很忠厚老實的車夫,朝著南門而去。
若是那曹琢知道她是公主,必定帶著人朝西門追趕,有錢能使鬼推磨,很順利的出城。
然後將馬車夫打了,向車夫打听過朝著大路一直走,天黑之前就可以到周莊,是京郊的一個小村子,卻不知太後宮中已經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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