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二十年,秋七月,紀會齊、岳伐蕭,盟軍以毒謀取天下,蕭國因之潰不成軍。《》
積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流離成鄙賤,白骨知是誰?
「報……敵軍已到恆煜關!」一名士兵傳來的消息,讓殿上群臣都惶恐不安,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不論如何,一定要死守住恆煜關!」一名臣子如是說。
「恆煜關乃我國軍事重地,防御屏障,一旦敵軍攻破,後果不堪設想呀。」擔心者猶言。
「紀、齊、岳三國,師出無名,乃逆天之舉呀。」憤慨者亦有焉。
……
「戰況如何?」渾厚的聲音拉回了臣子們的視線,舉目望向位于最前端的皇權執掌者。
「回稟皇上,李將軍正率領將士們浴血奮戰,誓死守城。♀但是,敵軍實在可惡,不知用的什麼毒,在戰場上與敵軍交手的將士要麼戰死沙場,要麼回來之後瘋瘋癲癲,拔劍自刎。李將軍請求皇上立派支援。」
言語哽咽,那些皇宮貴冑怎見沙場征戰苦,只會擔心自己的生命、權勢、富貴。
「各位卿家有何要說?」
「啟稟皇上,應傳旨到恆煜關,命將士死守城門。」廢話者不甚少。
「臣以為應立即指派大內御醫前往恆煜關為將士們診斷,看是否能配置出解藥。」就數這句有建設性。
「父皇,兒臣以為穩定軍心才是上策。」
「紫天,那你認為具體如何做呢?」欣慰笑道。
「剛剛秦丞相有言派御醫前去,實乃妙策。♀但應該再派一名足智多謀又具威望的人前去,以示對將士們的重視,借此大振軍心,同仇敵愾。」
「太子所言甚是,老身自嘆不如。」
「紫天,那你心目中可有最佳人選?」
紫天眼里閃過一線陰狠。
「父皇,兒臣以為七皇弟可擔此重任。」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那恍如遺世獨立的一抹魅紫。
「七皇弟,從小就精明睿智,五歲能倒背詩書,七歲便能使棋聖自嘆不如,如今文韜武略怕是無人能及,況且身份尊貴,更能顯示對將士們的關切。」
「太子分析的有理有據,皇上,微臣以為不妨一試。」
不妨一試?紫寒心里嘲笑著,我只不過是一個失勢妃子的兒子,比起其他有後台的皇子當然可以一試,大皇兄那一段夸贊更是刺耳。♀
「父皇,兒臣認為應慎重考慮,且不論七皇弟身份尊貴,無論如何他都年紀尚輕,沒有御敵經驗,連百戰沙場的李將軍都尚且如此,七皇弟怎能深入沙場,與敵奮戰。」
一個不協調的聲音插入。
「紫佑,那你有何對策?」目光變得柔和。
「父皇,恕兒臣愚鈍,尚無計策。」紫佑如實答道,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只知道要保護好七弟。
「二皇弟是要我們眼看著敵軍攻陷恆煜關,隨後一路殺到皇室中來麼?」
「皇上,老臣有一計策。」
「丞相但說無妨。」
「正如太子所言七皇子確是最佳人選,但二皇子所說也不無道理。不如讓七皇子率領五十萬軍隊前往恆煜關,一方面可以支援李將軍,穩定軍心;另一方面,雖然敵軍狠毒狡詐,但五十萬大軍也可以保護七皇子全身而退。七皇子,意下如何?」
敵軍再狠毒狡詐,也抵不過你這官場老狐狸,殺人不見血。紫寒內心冷笑不禁稱贊道,讓我深陷沙場,戰場上刀劍無眼,縱使我有一個閃失,頂多換回了個忠義兩全。
況@黃色且,等待著我的不光是敵軍吧,怕是你這只狐狸設下埋伏,將我暗殺,也順理成章的推月兌給敵軍,這或許能激起將士們的斗志,你也便可向太子邀功。
五十萬大軍保護我,是要我臨陣月兌逃麼,即使僥幸逃月兌,面臨的則是軍法處置,縱使得到寬宥特赦,恐怕落得個千古罪人的罵名。
這是讓我全身而退?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倘若推月兌,以後威嚴氣概置于何地?
「七皇弟,莫非不敢接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紫寒,你覺得如何?」
「父皇,兒臣願意前赴恆煜關,與將士同生共死。」響徹寰宇的堅決。
既然你們都拉開了帷幕,我不陪你們唱下去,豈不浪費你們的可笑的表情。
……
「七弟……你為何要答應呢?」回到所住宮殿,紫佑開口責備。
「二哥,我可以選擇說‘不’麼?」紫寒只是淡淡一笑,卻讓人感覺有幾分淒涼蕭索。
「七弟,無論如何,一定要平安歸來。」思索了一會,能說的就只有這句話了。
生于帝王家,處于亂世間,有太多的傾軋。
「二哥,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如果連這信心都沒有,早就被多次暗殺喪命了,何來今日的蕭紫寒。
只不過,怕是沒有機會去找墨辰看漫天飛雪了……
永昭二十年,七皇子蕭紫寒奉旨率領五十萬大軍前赴恆煜關,是凱旋歸來還是戰死沙場?給風雨飄搖的恆煜關煥發生機,還是徒添哀愁?
……
曾幾羽扇綸巾笑談間
烽火狼煙誰敷衍
只怪生而為龍的狷狂
誰與煮酒論天下
莫道與生俱來的張揚
誰共瀟灑指天涯
飛沙狼煙將忘我
今生獨為殺出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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