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煜關城議事廳
「末將參見七皇子。♀」
「李將軍有傷在身,趕緊坐下再議。」
「謝七皇子。」李將軍坐了下來,才抬頭仔細打量眼前這人。
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身魅紫長袍更顯襯出氣宇之軒昂,耳垂一點紅艷卻顯得詭譎神秘。
「此番要感謝七皇子的及時趕到,否則恆煜關必將失守。」
「李將軍這是要折煞紫寒了。將軍帶領眾將士堅守恆煜關,奮勇殺敵,愛國之心天地可鑒。應該是紫寒感謝李將軍和恆煜關的將士。」紫寒起身,朝李將軍微彎身抱拳道。
「得七皇子一言,老身和眾將士就算死也沒有遺憾了。」李將軍趕緊扶住紫寒的手。《》
「七皇子。」一人從屋外走來,這是七皇子的貼身侍衛韓劍清。
「將士們是否已經安頓好?」
「已經安排妥當,城樓那邊也在連夜修補,御醫們正在為受傷的將士診治。」
「恩。」紫寒微微頷首,轉向李將軍,「將軍有傷在身,不妨就先行休息,我去看看受傷的將士。」
還沒到房間,就听到哀嚎聲、痛哭聲、嘆息聲交雜一起到處游蕩……
「薛御醫,情況如何?」
「七皇子。」薛御醫起身行禮,「請恕老夫愚拙,醫術有限,無法給將士們解毒。」
「薛御醫,切莫自責。♀我們只能盡人事听天命吧。」
「老夫想給他們配制一些藥,可以減輕他們的疼痛,讓他們暫時地暈迷,這可以延長多點時間讓我們想想辦法。」
「恩,薛御醫盡管做便是。」
走出了房間,紫寒只帶著幾個侍衛出了城外。
擺手示意侍衛們退下,紫寒獨自立于山崖邊上。
晚風吹得披風獵獵作響,長發亦是熱情狂舞。微微合上眼,享受著山崖的蕭瑟,拿起簫湊到唇邊吹奏,清空飄渺的簫聲盤旋在空中,增添了幾許淒涼,而他似乎也要融入這般景致。
忽然,一陣劍氣從背後迅猛襲來,不見紫寒用的是何招數躲開了那一劍,開始用簫與那白衣人正面交鋒。♀
潔白的面紗、紫色的披風叫喧糾纏著。
過了數招之後,紫寒眼里閃過一絲詭異,身形一滯,被白衣人的劍劃傷了左手,繼而倏然不動,站立在那,望著朝自己刺來的一劍。
劍在要刺入紫寒胸膛的時候,戛然而止。
白衣人手持銳劍,與紫寒對望著。
過了一會,紫寒愉悅道︰「你舍得殺我麼?」徑自走到那白衣人身旁,揭下那人的面紗。
一張熟悉的臉驚艷了誰?
「墨辰……」驚喜的叫著他的名字,「你怎麼會在這?」
「難道這里只有七皇子能來?」
平淡的語氣又是揪痛了誰?
「墨辰,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我……我……」望著墨辰還是一臉的平靜,一向能言善辯的蕭紫寒何時也如此不知所措,舌頭打結?
空氣中浮動的血腥吸引了墨辰的注意,瞥見了紫寒還在流血的左手。
墨辰吹了個口哨,一匹白馬從樹林里奔了過來,偎依在墨辰身邊。從馬背上取下包袱,拿出一只瓶子和一捆紗布。
「坐下……」
一向心高氣傲的蕭紫寒這時居然愣愣的坐下,直到一雙溫度略低的手覆上自己左手時才回神過來。
墨辰一邊細心給傷口清理、上藥、包扎,一邊囑咐︰「明晚前,傷口不要踫到水,這藥是我大師兄配的,效果很好。」
辨不清是這藥的薄荷清香,還是墨辰身上若有似無的冷香,紫寒頓然心蕩神馳。
溫柔的眼光透射到為自己包扎的雙手……這雙手前一刻還似乎毫不留情地持劍刺向自己,而此時卻溫柔地為自己包扎。
「墨辰,你的手為何如此冰涼?」這雙冰涼的手讓自己有種沖動,想要拽在手里,呵護著、溫暖著……
「我從小就體寒,連那醫術高超的師伯也沒轍。」
「以後有我照顧你,一定會把你養得健健康康的。」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唐突了。果不其然,墨辰的眼光冷冽地射過來。
「墨辰,你還生氣麼?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的身份,你也知道,行走江湖,隱姓埋名比較省事嘛。」
「意氣風發的紫寒何時也這般低聲下氣了?」看著有點狼@黃色狽的紫寒,墨辰忍不住取笑道。
嫣然一笑,如同日出喚醒清晨,春風融化孤雪……
「墨辰。」听到他喊自己紫寒,喜悅霎時漲滿了心里。
「不管你是七皇子蕭紫寒,還是一介布衣韓紫霄,我結識的是你這個人。」
皎潔的月光朦朧了那張月兌塵的臉,空氣中浮動著若有似無的冷香,晚風依舊瘋狂肆虐,白衣衣袂飄飄,紫紗邪魅舞動……
原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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