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二皇子,王爺他出去了。《》」府里的管家全叔恭敬道。
「出去了?那我就在這等他回來。」二皇子蕭紫佑溫和道,就徑自走到府里的一處亭子里乘涼。
紫佑的兩側各有個奴婢手拿蒲扇不斷地扇風,他則悠哉地坐著品茗,還吩咐人到藏書閣取來幾本書誦讀給他听。
過了一會,一陣悠揚的琴聲破空而出。
紫佑疑惑地看向琴聲傳來的方向,「那不是寒辰居麼?」
朗誦的人停了下來,回道︰「正是。」
「那是誰在彈琴?」
七弟出去了,他向來不允許別人待在寒辰居。
「應該是墨公子,他住在寒辰居。」
「墨公子?會是你麼,墨辰。」紫佑喃喃自語,眼底劃過一絲期待。紫佑便起身,施展輕功飛向寒辰居,留下一群手足無措的下人。
寒辰居
微風吹拂,白簾翻飛。一個白衣人坐閣樓上,白皙修長的十指在琴弦上隨心撥弄。♀烏黑潤澤的頭發一半用紫簪挽起,一半伏貼在背後。目光沒有落在任何一處,可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卻噙著笑意。
曲畢,兩三下掌聲響起。有一人走上閣樓,驚嘆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墨辰抬眸,看向來人,起身淡淡問候了一聲︰「見過二皇子。」
紫佑在墨辰對面坐下,笑道︰「墨辰太見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如何?」
墨辰也坐了下來,淡笑著推辭,「禮不可廢。」
紫佑覺得墨辰的笑容里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什麼禮不可廢,你對七弟也是這樣生疏麼?
「墨辰在七弟心中的低位可不一般啊。」紫佑也不想在稱呼上面計較,「寒辰居向來不允許外人踏進一步,就連我這個二哥也不行,可七弟卻讓墨辰住在這。」
這時,紫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寒辰居?紫寒和墨辰?那寒辰居壓根是紫寒為了墨辰而打造的,怪不得他不允許外人踏進。♀
紫佑這話讓墨辰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這個無賴,是想珍藏著屬于兩人之間的回憶吧,不想讓其他人踫觸。這兩年,他就是這樣守著回憶而過麼?想到紫寒一個人在寒辰居的模樣,墨辰的心猶如針刺。
「墨辰……」紫佑伸手在墨辰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沒事。」墨辰收回心神,臉上掛回淡淡的又帶疏遠的笑容,「不知二皇子找紫寒所為何事?」
紫佑听墨辰親昵地喊七弟「紫寒」,而對自己還是極其疏遠地稱呼「二皇子」,心中十分不舒坦,但也沒表現出來。
其實,墨辰也沒注意到這一點,只是習慣這樣稱呼紫寒罷了。
「本來是要找七弟的,但我現在覺得讓墨辰去勸說更好,墨辰講的話他一定听@黃色的進去。」
「二皇子太高估墨辰了。」
「前些日子,父皇有意將秦丞相的女兒許配給七弟,可被七弟婉言拒絕了。♀如今,紀、蕭兩國聯姻,父皇又想將紀國三公主許給七弟,可七弟又加以推月兌,這讓父皇很不滿。還希望墨辰幫忙勸說一下七弟,不要和父皇作對。」紫佑表明來意。
「敢問二皇子,你覺得紫寒應該答應麼?」
「為什麼不呢?娶紀國三公主,既順了父皇的意,又鞏固了睿親王的權勢,況且三公主也是才貌雙全,和七弟正好是天作之合。」紫佑實在不明白七弟到底在執著什麼。
墨辰沉默不語,只是臉上出現了一絲諷刺。你們都是這麼想的麼?聖意、權勢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紫佑又開口道︰「這事待會再說吧。不知墨辰可否再為我彈奏一曲?」
「掃二皇子雅興了,墨辰有點累了,想先去休息。」墨辰婉言拒絕道。
紫佑很想追問,如果換做七弟,你會拒絕麼?
墨辰一生只會為一人撫琴,那人就是蕭紫寒。
是夜,
墨辰洗浴出來,便發現有一人毫不客氣地橫躺在自個床上。
墨辰莞爾一笑,走到床沿坐下,「你怎麼跑來了?」
紫寒忽地起身從後面摟住墨辰,把頭抵在墨辰的肩膀上,貪戀地汲取清澈的冷香,有點孩子地開口,「我想你了。」
墨辰又是清淺一笑。
在王府,畢竟人多嘴雜,紫寒不想造成墨辰困擾,都沒有跑來和墨辰擠一張床。這十幾天,紫寒忙著照顧裕妃,都很晚才回來。而一大早又要去上朝,因此兩人見面的時間變的很少。
「墨辰,你見到二哥了?」紫寒又有點不安地詢問,見墨辰點點頭,「他跟你說了?」墨辰也只是點頭,「那你……」
「紀國君主居心叵測,不得不防。與其讓其他皇子迎娶紀國三公主,還不如……倘若她來意不善,到時你也好控制局面。若是她並無惡意,那……也算佳偶天成。」墨辰平靜地說道。
紫寒輕輕轉過墨辰的臉,溫柔地吻上那微啟的水唇。
「其他事我都可以退讓,唯獨在感情上不能也不會……」
認定了你是唯一,就絕不會放手。
「不枉我……」墨辰沒有往下說了,只是眼底閃過一絲柔情,你是與眾不同的……
「墨辰,說什麼呢?」
墨辰微微搖頭,「你也累了,早點回去睡吧。」
紫寒「嗯」了一聲,墨辰還以為他就乖乖地松手離開,誰知他往床上一倒,賴著不走了,還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睡吧。」頗有喧賓奪主的意味。
墨辰一躺到床上,紫寒就自然而然地纏上墨辰的手臂,把頭靠在墨辰的肩膀上,動作流暢,毫不拖泥帶水,還滿足地感嘆,「還是在墨辰身邊舒服。」
「睡吧。」墨辰輕笑。
「嗯嗯。」紫寒慵懶地笑了笑,又道,「墨辰,你知道無殤師兄去哪了麼?我今早讓劍清去找他,可沒找到。」
「不知,怎麼了?」
「本來明天無殤師兄要給我母妃施秋水神針的,可如今找不到他。」突然想到什麼,他疏忽一笑,「這不是有墨辰麼,墨辰明天你和我進宮好麼?」
墨辰沉默不語,神色復雜,若有所思。
「怎麼了,墨辰?」
「沒什麼……」疑似舒了一口氣,「好吧。」
紫寒促狹心又起了,別有深意道,「墨辰……你明明可要好好準備呀。」墨辰正想點頭,可听見紫寒又說,「兒媳第一次見婆婆,總要……」話沒說完,就被墨辰迅速點了穴位,不能說話,動也動不了。
「還是這樣安靜點。」墨辰向紫寒難得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就閉上眼楮,安然入睡。
紫寒無奈地笑了笑,又寵溺地看了墨辰一眼,才乖乖閉上眼楮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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