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紫寒恭敬地向滕少彥行了個禮。
「哼!舍得走開了?」滕少彥抬起一雙鳳眼,望著站在眼前的兩人,開口便諷刺道。
「不怎麼舍得……」秋娘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邊說邊走到滕少彥身邊,「但是看時候不早了,便回來了。」
滕少彥冷哼了一聲,瞥了瞥含笑春風的秋娘,便轉頭直盯著紫寒。
「明叔說的可是實情,你真的喜歡上一名男子?」
滕少彥把滕氏交給紫寒後,就和秋娘攜手到處游山玩水,怕滕氏的人打擾,又故意隱藏起自己的行蹤。明叔的那封信,滕氏可是試了各種方法,才把信送到滕少彥手中。
當然,事關重大,明叔也不敢在信中提及,因此那是一封空白的信。可滕少彥是何許人也,見是一封空白的信,就知明叔找自己定然有緊急重要的事,不然也不會動用那麼多的人馬,就為送一封空白的信。《》
于是,滕少彥立即協同秋娘回到錦溪的會館,問個究竟。可听了明叔的話,饒是處變不驚的滕少彥也被嚇到了,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愛徒,竟然喜歡上了一個男子,還揚言此生非他莫屬。
滕少彥二話不說,就偕同秋娘一路快馬加鞭,趕回鳳棲會館。
「是!」一個鏗鏘有力的回答,沒有回旋余地的一個字肯定。
「我命你馬上離開那人!」
「絕不可能!」
昨晚是蕭紫寒唯一一次向命運屈服,背離自己的心意,選擇放手。而墨辰沒走,那麼此生蕭紫寒便再也不會放手。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滕少彥沉聲提醒道,「還有自己的宏圖大業。」
「若是不能和他長相廝守,這些要來何用……」紫寒目光變的悠遠。♀
什麼身份、地位、權勢……自己在俗世中掙扎了那麼久,不就為了有一天能把自己所珍惜的緊緊握在手心,不再失去麼?
如今,尋得了自己想要守護一生,珍惜一世的那個人,這些繁華還有什麼好留戀……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僅此罷了。
沒想到紫寒竟然說的如此雲淡風輕,滕少彥一雙鳳眼清明透徹似乎要看透人心。
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當初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孩子,也不是那個桀驁不馴、睿智精明的少年,而是一個曾經馳騁沙場,力挽狂瀾,被老百姓傳頌的戰神,一個身上散發了天下霸主氣息的成熟男人。
「好了,師徒二人那麼久沒見面,怎麼一見面就動氣呢。」秋娘遞了一杯茶給滕少彥,「來,喝杯茶消消氣。」
笑容很溫柔,可眼里分明寫著「你敢拒絕看看」。♀絕對是笑里藏刀!
滕少彥鳳眼一挑,只能乖乖地接過秋娘的茶。
秋娘走到紫寒身邊,語重心長道︰「你可想清楚了?你和他在一起,要面對多大的壓力,會受到世人的譴責。」
「千夫所指又如何,我忠實于自己的感情,有何錯?」
難道要為了世俗的眼光,放棄自己的心中所愛?
秋娘踮起腳,為紫寒理了理頭發,眼中充滿了慈愛,「你真的長大了,秋娘以你為傲。」
「秋娘……」紫寒感動地喊了一聲。
滕少彥重重地放下茶盞,朝秋娘厲聲道︰「你……你在說什麼!」
秋娘轉身,毫不畏懼地迎向那道怒光,「紫霄說的很對,忠實于自己的感情,何錯之有?」
很顯然,秋娘站在紫寒這一邊。
「反了反了!小的糊涂,大的也跟著瘋!」當慣了一家之主,何時被人這麼忤逆了!
「如果忠實于自己的感情是一個瘋子,那我早就瘋了。」秋娘一語雙關,諷刺道。
滕少彥自然明白秋娘所指,此時所謂是「新仇舊恨」齊齊涌上,淹沒了心智。
「依我看,你見那人是唐隱的徒弟,有心偏袒吧。」
秋娘不可置信地直直盯著滕少彥,「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心知肚明!」滕少彥丟下一句話,就甩袖走出房間。
秋娘身子一震,腳步踉蹌。
紫寒趕緊扶住,「秋娘。」
秋娘緩緩閉上了眼楮,一行清淚從臉上劃過。
紫寒知道,這次師父真的傷了秋娘的心。
……
冷月宮
「見過裕妃娘娘。」
裕妃掃了一眼來人,冷聲道︰「不知太子殿下所為何事?」
「不知裕妃娘娘近況可好?有何所缺,盡管派人到太子殿取。」蕭紫天笑的一臉諂媚。
「哪敢勞煩太子殿下。若是沒事,太子請回吧。」
被裕妃這麼一趕,蕭紫天的笑臉再也裝不下去了。「難道裕妃不管睿親王的死活了?」
「你說什麼?」裕妃著急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父皇下令全城搜捕葉氏遺孤,可至今還未抓獲。而睿親王和此人走的很近,朝中許多大臣認為是睿親王與此人同流合污,企圖謀朝篡位啊。」
「@黃色胡說!紫寒才不是!」裕妃激動地揪著蕭紫天的衣襟。
蕭紫天並沒有甩開裕妃,繼續道︰「可睿親王一直不肯合作,引出葉氏遺孤以正自己清白,這讓人如何信服啊?大臣們都打算參睿親王一本呢。」
本來就不夠英俊的臉,現在更是面目極其可憎。
「說吧,想我怎麼配合?」裕妃松開蕭紫天的衣襟,冷笑了一聲。
蕭紫天不得驚嘆,如此冰雪聰明,怪不得這人當年能三千寵愛在一身。
等蕭紫天走了之後,站在一旁的穆晴忍不住開口︰「娘娘,你這樣做,不怕七皇子恨你麼?」
「哪怕他恨我,我也不要他走入歧途。」裕妃跌坐在床上,閉上眼,不溫不火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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