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墨辰一行人出發,往齊國的華旭城前進。
朦朧的夜空下一簇篝火冉冉升起,照亮了森林的一角,空氣中游蕩著烤肉的香氣。
「塵兒。」紫寒溫柔地喊了一聲,走到墨辰身邊,把自己烤的野味遞給他,「你嘗嘗。」
墨辰接過野味,撕下翅膀,咬了一口,真誠地贊道︰「很好吃。」
「那是!我可不是只會烤魚。」紫寒毫不謙虛。
這是一只野雞,運氣不好,被紫寒瞥到了。這次,涂在野味上面的不知澀澀的果汁,而是紫寒從蜂窩里找來的蜂蜜。為此,紫寒還差點被蜜蜂蜇到。
墨辰凝眸一笑,「你也趕緊吃吧。」
兩人便有說有笑地吃著野味,不時傳來紫寒的抱怨,「如果這只野雞再肥一點就好了。」「下次要打一只天上飛的來烤烤。」……
反觀另外的兩人呢,怎一個慘字了得。
隨風和龍靈坐在火堆旁,都灰頭土臉的。隨風手里拿著一串烤焦的魚,目光淒然,饒誰都猜不出他是威震四方的武林盟主。龍靈手中的則是一串半生不熟的魚,她嘟著嘴,死瞅這那條魚。
過了一會,龍靈覺得魚烤的差不多了,就嘗了一口,不知是被燙的還是太難吃,趕緊吐了出來。
「咳咳咳……」
「靈兒,你沒事吧?」隨風為她順了順氣。
龍靈沒有答話,立馬抓過水壺,漱口。
「隨風哥哥……這魚好難吃呀。」龍靈的眼楮水汪汪的,簡直要哭了。
「難吃就別吃了哈。」隨風安慰道,把自己烤的魚也扔了,連嘗試的勇氣都沒了。
「那我肚子餓。」
兩人把目光齊齊投向坐在不遠處的紫寒和墨辰。
隨風咬牙,不滿地暗忖︰太過分了,吃的那麼津津有味,都不知道敬老,不對,是不知道關心一下師兄。
龍靈是一臉羨慕,也心道︰墨大哥,蕭大哥對你真好。可,你們都不知道愛幼?
然後,兩人都露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隨風哥哥,我們讓蕭大哥幫忙烤魚好麼?」
「他才不肯呢。《》」隨風啐道,哼!除非為了墨辰,他才不會屈尊降貴自己動手烤野味。別說幫忙,就算你求他,他都未必肯。
「那我們讓墨大哥和他說說呀。墨大哥的話,他肯定會听的。」龍靈真的是餓了,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你就別想了,你墨大哥哪舍得呀!」隨風一想到那天墨辰把他趕出園子不讓他蹭飯,就生氣委屈。哼!哼!
墨辰終于注意到了兩道哀憐的目光,望了望他們身邊兩串不像樣的魚,又看了看手中所剩無幾的野味,有點為難了。他不想讓紫寒也給他們烤魚。
沒想到自己的心胸變得如此的狹隘。這是紫寒給自己的特例,不想和別人分享,就算是師兄和靈兒也不行。
這時,紫寒微微一笑,「我答應過你的,就不會食言。你繼續吃,我去看看他們。」
墨辰望著那紫色的背影,唇角慢慢上揚,柔情似水的眼楮,一如天空中最美的星子。
隨風和龍靈重新捉了兩條魚回來,在紫寒「好心」的指導下,終于烤出兩條香噴噴的魚。在吃上了美味的烤魚之後,隨風什麼抱怨都沒了。龍靈是一個勁地狂吃,此時,紫寒在她的心目中的形象頓時光輝了無數倍。
夜深了,龍靈困意連連,倚著隨風一會兒就睡著了。隨風為龍靈裹緊了她身上的披風,寵溺地笑了笑,往身後的樹一靠,閉上眼,不久也睡了。
而紫寒和墨辰還未入睡。
「北方的夜空和南方還真不一樣。」紫寒感嘆了一聲。
「我在離水教你的,可還記得?」墨辰突然想考考紫寒,看他的記性怎麼樣。
紫寒邪氣一笑,「塵兒是想考我星象麼?」
「正是。」墨辰挑釁地睨了紫寒一眼@黃色。
「只要是塵兒說的,我都記得。」紫寒自信滿滿道。
「那你瞧,最亮的那顆星叫什麼來著?」墨辰指向天空。
紫寒順著墨辰的手指瞅了瞅,回頭笑道︰「那顆星是天狼星。但它不是最亮的。」
墨辰愣了愣,一臉疑惑。
「最亮的是我身邊這顆,永遠不會沉墨的星辰。」紫寒伸手為墨辰理了理發絲,聲音溫柔且真摯。
「淨說這些,你也不嫌膩。」墨辰垂眸輕斥,心中倒是有幾分悸動。
紫寒舒然一笑,將墨辰擁進懷里,看向悠遠的夜空,柔聲道︰「怎麼會膩呢……我要天天說,日日念,直到我們都老了……依舊在你耳邊呢喃。」
墨辰的臉貼著紫寒的胸膛,睫毛輕顫。過了一會,笑靨淺淺,輕輕道︰「如果,能這麼一直下去,就好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未來有所憧憬,如此的簡單、純粹。
紫寒執起墨辰的左手,盯著指環,聲音很輕柔卻很堅定,「會的。」
兩個絕世的男子,願望是如此之渺小,只是想守護在彼此身邊,永遠、永遠,僅此而已。
「困了,就睡吧。」紫寒低頭,細細地看著懷中的人。
墨辰搖了搖頭,疑似抱怨地的口吻,「閉上眼楮,又睡不著了。」
很難想象智冠天下、冷傲出塵的他也有這般孩子氣的一面。紫寒輕笑出聲,提議道︰「那……要不你閉上眼楮,不說話,我講故事給你听。」
這話可把墨辰逗笑了,一個沙場上叱 風雲的戰神講故事,這畫面別說有多滑稽了。但,墨辰還是點點頭,安逸地閉上了眼。
「從前呀……」
紫寒的嗓音沒有墨辰的清朗溫潤,卻是天生帶有一種魔力,即便故事被他講成有的沒的,卻還有幾分說不出的感性。
「話說很久以前呀……」
墨辰靜靜地听著,過了一會,睡意來襲,也窩在紫寒的懷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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