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又在幕府外混了一日,直到傍晚才遲遲回府。當天夜里,莫海峰在唐嫣房內喝著悶茶,唐嫣一邊幫他沏茶,一邊說叨,「老爺,不是我說,大夫人她實在是太驕縱大了。你看看她,說的那些話,都被城民拿來當笑柄了。搞得妾身都沒臉出去見人呢!」
「哎!」唐嫣那般一嘮叨,莫海峰一肚子火又沒地方撒了。
唐嫣心頭樂得要死,她低頭,又嘮叨了句,「現在可好了,大臭名揚天下,妾身不怕別的,就怕她找不著好的歸宿啊!要是大她找不著一個好的歸宿,那妾身我可非得自責死了。」
「這死丫頭嫁不出去是她自己的事,關你什麼事啊?你干嘛自責?」莫海峰擰眉說道。
唐嫣狀似委屈的說,「畢竟原本和辛城主有婚約的是大呀。不要到時候,大最後嫁不出去了,就把怨念怪到我們家頭上。」
「骸」莫海峰一拍桌案說道,「她有這個膽子怪二妹?連什麼是女德都不懂的蠢貨!」
唐嫣越說,莫海峰就越生氣。
唐嫣軟了嗓子,誘哄著說,「所以我說,老爺,你得想想法子。」
「想什麼法子?」莫海峰愁眉問。
「要不……妾身幫您出個主意?」唐嫣試探性一說。
「說來听听。」莫海峰模著胡子,側耳聆听。
唐嫣輕哄著說,「咱們還是趁大的丑事傳得滿城風雨之前,給她找個差不多的好歸宿,嫁了吧!當然,在她出嫁之前,妾身覺得有必要讓大學習學習什麼叫三從四德。大夫人的管事嬤嬤,心腸軟,這麼多年管教下來,也沒見大有多少長進,老爺您看我們家的教養,要多好就有多好,一看就知道妾身身邊的林嬤嬤的管教手段,是有多厲害了吧。所以我想,要不就讓妾身身邊的林嬤嬤,借給大幾日?直到她出嫁為止?」
「嗯……」莫海峰模著胡須,听了之後直點頭。
唐嫣看見他滿足的神情,紅唇又上揚了好幾個弧度,她一張嘴,又補充了句,「我听下人說,大近年老是往外跑,長年躲在四方齋里麼的,昨日也去了,今天也去了。妾身在想,大這沒品沒德的脾氣,是不是和她長年出門,一直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籍有關?」
莫海峰听完之後,一拍桌案,「怪不得這丫頭一張嘴就能把我直接氣死!看樣子,老子非得禁了她的足不可!嗯,也罷也罷,就當是她為她昨天做的那些蠢事受罰得了。」事情敲定後,莫海峰當下喊了句,「來人!」
不稍片刻,莫海峰派遣了兩名結實的奴僕,拿著家法用的長棍,興沖沖地走到莫蘭院落內,一下子就往她門口一站,當起了門神。
安玉端著茶水,站在門口,呆呆地。
「兩位大哥?這是咋了?」
其中一名壯丁,粗了嗓門說叨,「老爺吩咐了,打從今個兒起,沒有老爺吩咐,禁止出這扇門。」
「啊?不會吧?老爺這是要禁我們的足?」
「對!」
安玉當下垮了肩膀,「那我能進進出出不?」
兩名壯丁相視一眼後,回了句,「這個老爺倒是沒有叮囑。你可以隨意。」
「好吧!」安玉嘟囔著嘴巴,說道,「那勞煩大哥借過一下,想喝茶呢!」
「怪罩罩?什麼手罩罩呀?」小籽和小魚湊頭問。
蠍子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小主給我畫了這麼個奇怪的圖紙,就只有兩個罩面,其余的,都是繃帶,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要放哪兒!」
小魚看了圖紙,當下咬著拇指,擰眉說,「為什麼我覺得,那玩意兒八成會戴在……」
小魚低頭看向小籽,因為小籽只有十五,她胸前平坦,絲毫沒料,小籽用非常純情的目光回應,「帶哪兒類?小魚姐姐?」
小魚不吭聲,視線往蠍子的胸口上移,二十四歲的蠍子大姐,是位。
蠍子看見小魚目光,她眼楮一凸,叫了句,「想啥呢!這東西怎麼可能會戴在這兒?切!」
小魚聳肩說,「在咱們小主這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就是就是!」小籽樂滋滋的哄嚷,一回頭,挽住小魚胳膊,說道,「小魚姐姐,讓我給你化化妝吧。我好久都沒有練手了,回頭小主要是給我考試,我交不出貨來,我會被她罵的!小魚姐姐你忍心看我被挨罵嗎?」
小魚愁眉說,「雖然不忍心看見你被小主挨罵,可你家小魚姐姐我,也真的自身難保啊!你不知道,上次我把玫瑰花香的沐浴乳液給調配失敗了,小主她那脾氣……」說道這里,小魚整個人都哆嗦了好幾十下。哆嗦完,小魚立馬抽走小籽的雙手,趕緊回到老地方,繼續磨她的。
小籽沒轍,只好屁顛屁顛的走去男人堆里,左看右看,看了老半天,最後她走到一個打瞌睡的男人身後,手指頭往他肩頭輕輕一點。
「阿南哥哥。」
阿南眼楮一睜,叫了起來,「嚇娘啊!會短命的!小哥我睡得正香正濃呢。」
小籽低頭,委屈極了。
阿南回頭,癟嘴說,「小哥我沒罵你,你別哭類。」
小籽抬頭燦爛一笑,「既然阿南哥哥沒生氣,那就讓我給你化妝吧!」
「啊?又化妝?」阿南當下叫慘了,「免了吧大姐。你和你老哥兩人,真駛了,一個一天到晚吵著要給我化妝,一個一天到晚吵著要給我剪頭發!你們倆看看我的頭發,本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盤起來,多帥氣多威武,現在短的就比和尚頭發長兩公分而已,而且還被你哥搞得根根豎起來,可憐我強力要求留下來的後腦勺處那三戳小辮子,也已經細得只剩下小指頭這麼細了。最最過分的是,你哥連我最後的三戳小辮子也不放過,一天到晚要給它們挑染。你們都過來看看,我的可憐小辮子,每天都換顏色,黃的,綠的,紫的,看著多惡心啊!」
------題外話------
白羊放下書本,輕柔一笑,「小主被禁足了。」
蠍子大姐一,「禁她足的人,得倒霉了。」
小手一吐氣,苦惱著說,「為什麼我這麼希望她一輩子都被禁足呢?」
大籽無語,「小手哥,你對小主是多麼怨念啊?可見你平日里被她罵得最慘!」
余下十一人一致舉手,「贊同。」
小手欲哭無淚,「我這不是為了保護小主的工藝麼?那些工藝品,可不能隨便亂傳的呀!不敢招人的結果,就是自己怎麼也忙不過來。」
白羊一,說道,「得!你就承認吧,每天被她罵著罵著,起感覺了是吧?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喜歡被虐的滋味了?」
小手臉一落,眼一瞪,惱道,「你當我是M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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