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看見,剛才走出的那個就是我們的那年輕有為而又多金的總裁!‘帝爾國際’的董事長,亞洲最有單身價值的富豪王子!」她昂頭、眯眼的想象著程奕寒那迷人的身影,「你看他那英俊如神的臉龐,聰明睿智的額頭,英勇霸氣的劍眉,幽黑如千年深譚的鳳眼,薄如刀片唇角微微勾起,整個線條如雕刻出來的有稜有角。走起路來搖曳生風,比那些時裝雜志的男模還要有型,還要帥氣,還要勾人心魄,還要讓人神魂顛倒啊!」一女職員停頓了一下,睜開迷醉的雙眼,雙眼中透著神秘和向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有錢!嫁給他,就不用朝九晚五,可以穿金戴銀,豪華名車享用不盡,說有多拉風就有多拉風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唉!別說嫁給他,就是只給他做情婦,珍珠瑪瑙也不會少啊!」
「是啊,听說他對每一位女朋友都很大方,開的支票至少都是這個數。」她伸出因美甲而更顯縴細的五指。
「多少?五萬?」她同事猜測,五萬對他來說是個小kiss,可是對她們來說卻是一年的薪水,還得看自己的銷售額如何。
「五萬?你覺得我們的總裁,‘帝爾國際’的董事長是那麼小氣巴拉的人嗎?」那女同事氣得瞪眼。
「那多少?」好幾個同事都一起好奇的問了起來。
「五百萬!」她聲音提高了一倍,五百萬啊,她一輩子也掙不來的錢。
「五百萬!有錢可真大方啊!一出手就五百萬。」驚呼聲彼起此落。
五百萬光是數都會讓你覺得手軟。
同事們的高聲闊論,傾情向往,葉妍桐也听見了。事實上,她也知道程奕寒對女朋友大方到咋舌。
他對自己那時也沒大方到這種程度啊!她微微有些吃味!
回頭一想,她又在想什麼啊!她苦笑了一下,沒辦法,怎麼花錢是他的權利。
可是,內心深處為什麼會那麼的痛呢?看著他大把大把的錢花在那些女人身上,看著他今天和某某名模進入**知名酒店共賞良景夜辰,明天又和某某小姐在xx酒店同度佳景**~~~片片字語像一把把尖刀插在心頭上一樣的痛。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當初自己的選擇造就了今天的一切。她怪不了誰,他游戲人間,花天酒地她已經無權對他說什麼。只要他想,為他前僕後繼的女人大把。
今日今時,她不知道他的心,不知道他的心里是真的沒有了她?還是根本就忘記了她?
「是啊!是啊!你們有沒有看《…》雜志呀,幾乎每刊的封面都是我們總裁喲!」
「還有…報紙的財經版也經常介紹他 !」
「總之,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帥氣而又多金,他的資產是以億來計算的,听說還是個鑽石王老五呢,要是我有這樣的白馬王子該多好啊,我就不用這麼辛苦在這里工作了?」一位長得還不賴的女職員眯眼、仰頭、撫心的一幅痴迷的拜膜狀。
「拜托,明明是黑馬王子好不好,不過呢,不管是白馬王子還是黑馬王子都不是你我想像的對象。你看那蹬著高跟鞋出去的那個妖嬈女,看看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前凸後翹,一臉的媚笑就像援交女郎一樣,那嗲哩嗲氣的語調,听得讓人骨得都有酥了……」各種吃不至葡萄說酸人七嘴八舌
「……」
「喂!桐桐!……」顧沁的喊聲音把神游太虛的葉妍桐拉回了現實。
「桐桐,你在想什麼樣呢?叫你這麼多聲你都沒有听見,」
「沒什麼!在想一點事情。」
「桐桐,不是我說你,就算你剛剛才來,也應該知道剛才那個氣宇昂軒,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帥得人蓄共憤的是我們的總裁,我們的衣食父母吧!人家都巴不得跟總裁說兩句話,多親近、親近,不說成為他的女朋友,至少也能有個好的印象,說不定那天就升官發財了!可你倒好,除了職業的微笑以外多余的表情都有沒有,真不知道你會不會搞成面癱,」顧沁真是氣曬了,大好的機會就讓她這樣的白白浪費了,她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在這里,她跟葉妍桐走得最近,她知道葉妍桐單身有個兒子要養。如果有機會為什麼不抓住讓自己好過些?
「桐桐,我真搞不懂你,你明明是法國留學回來的服裝設計畢業的高才生,為什麼屈居于一個小小的理貨員呢?」她搖搖頭,還在為剛才的一幕遺憾,隨口就問著她,她弄不懂,憑她的學歷,至少也能找一個白領的工作啊,為什麼只做收薪微薄的理貨員呢?
顧沁隨口的話語卻讓本就極力忍耐的葉妍桐再也無法忍受,她有些不自然的收起了職業性的微笑,白皙而紅潤的臉頰在瞬間就蒼白了。悲傷而又無助的神情讓人看了心都忍不住一絞一絞的,大而亮的杏目內閃現著晶瑩的淚花,一眨眼楮,那淚花就一瀉而下。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去一下洗手間!」葉妍桐突然轉開身往洗手間而去。
「桐桐,你怎麼了?……我這樣說她就生氣了?」顧沁都感到有點不安,剛才她的話說重了?按她的了解,葉妍桐不是這麼容易生氣人啊!
洗手間內,葉妍桐望著鏡中那個蒼白的自己,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大一那年,快樂而又痛苦的日子,已經過了五年了。自己躲了五年,放逐自己的夢想五年,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讓自己的夢想實現。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想到這里,心又一次的絞痛了起來!思戀他五年,想了他五年,心也這樣一絞一絞的痛了五年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還要痛多少年,而自己的心又還能承受這樣的痛有多長的時間?
她到底在想什麼?不是希望他能望了自己嗎?可當他真的忘記了自己的時候,心為什麼那麼的痛?
她自己安慰著自己!只要他過得好,又有什麼關系呢!
其實在見到程奕寒的一剎那間,葉妍桐驚呆了!她甚至有股沖動去緊緊抱著他的沖動,思念的情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心頭!可是……她不能啊!
五年前,既然她選擇離開,就要承擔離開後的痛苦。她克制住有些不听使喚的心,努力的無視著他!可是看他跟別的女人如些親密的,她的心還是會痛,還是會忍不住想把那女人狠狠的拉開,然後義正言辭的告訴她,這個是我的男人,你給我滾遠一點!然後把緊緊的鎖在自己那狹小的心坎里。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呢?
五年前,她選擇懷疑,選擇離開,她就失去了那種資格。
現在,她沒有機會了。
他不愛自己了,甚至都不認識自己了。
自己還能怎麼樣?
……
葉妍桐看著鏡中的自己好久,好久!她盯著鏡中自己的雙眼,好像是在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似的,她望著鏡中自己的眼楮,閃著無比的堅定,她告訴鏡中的自己︰「既然他已然不記得了,忘記了過去的所有的甜蜜和歡笑,那樣也好,社會在進步發展,人也要進步發展,也要向前看。但是,不能讓你知道他的存在,他是我的命,是我以後生活的寄托,要是沒有他我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過,我不想你把我對你的唯一思戀的就切斷!」想著他,想著那天真可愛又惹人憐愛的小臉,葉妍桐的臉上漸漸的浮起了溫柔幸福的笑容。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程奕寒已然的忘了她,不再愛她了。那葉禹浩的撫養權自己永遠是沒有機會擁有的。
只希望他是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可是,她的心里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的失望如訣堤的洪水般朝心尖涌來,打得那本就碎亂的心一絲一絲的。
他是她生命支柱,是她幸福的源泉,是他與她的愛的見證。生活的苦與累了,有了他都是值得。
葉妍桐掬一把水,水珠一下從她滑女敕的小臉上滾落了下來,分不清是清水還是滾熱的淚珠!洗了一下臉,又持著那職業性的微笑走出了洗手間。
寬大而明亮的辦公室擺著一張歐式高檔的豪華辦公桌。程奕寒坐在辦公桌前,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眼楮盯著桌上的一個相框,憂慮而難懂。相片里男孩擁著一個女孩,彎著腰頭輕輕的靠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子靠在男孩的胸前,笑得甜蜜而幸福。炯而有神的杏目,微微低垂,彎彎的眉毛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白里透紅的臉與眾不同,不是那種傾國傾斜城的,卻是耐看的,怎麼看怎麼美,同樣的五官卻搭配出美艷尋味的臉。
「桐!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放開了你的手五年了,我卻還是忘不了你!」程奕寒突然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是不是,五年前,我做錯了?我不該什麼都不爭取就放開你的手,如果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放手!!……桐!你還會給我機會嗎?」程奕寒拿起桌上的人事資料,一看再看,婚姻欄寫著大大的「未」字。「桐,為什麼五年了你還沒有跟他結婚,是不是這就意味著你不一定愛他比愛我愛得多呢?是不是你的心里還有我?是不是我還是有機會的?你知道不知道這幾年沒有你的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呀!如果不是今天我心血來潮的視察人事部,不是我隨意的一瞟,瞟見了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要在哪里去找你,我還不知道你原來離我這麼的近,原來你還跟我呼吸著同一個城市的空氣!然而知道了你的消息卻不敢冒然的來見你,可是見著了你,你卻不認識了,你是真的不認識我嗎?我不相信,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溫馨而甜蜜的日子,你怎麼可能給忘記了呢!」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