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妍桐的上課時間程奕寒了如指掌。
程奕寒只睡了四個小時不到的覺,但還是精神百倍、容光煥發,微短的頭發梳得光亮亮的,一件條紋襯衫,斜紋的紅底領帶上夾了一個亮銀色的領夾,一條範思哲西褲包裹著他那修長的勁腿。
冷柯看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忍不住戲謔他︰「喲喲,今天我們的程大帥哥打扮得這麼漂亮是去見誰呀?」
「注意用詞!什麼漂亮不漂亮的,那是形容女人的,」程奕寒對著鏡子照了又照,「不過,你還別說,我還真的很帥的!」他自戀的對著鏡子一笑,從葉妍桐答應做他女朋友開始,他的笑容好像都沒有停過,就連睡著了,也是笑著的。
「你看你,除了皮膚稍黑一點,哪一點不跟女人像啊!」冷柯睜著眼楮說瞎話,程奕寒哪一點都不像女人。
「錯了,就憑我是帶把的這一點就不像女人了。」
「也是,要是看長相的話,碩文最像女人了,所有在她們猜測中,最多是碩文為‘’啊!」說到這,冷柯哄然了笑了起來。
程奕寒也笑得日月變色。
「好好的,干嘛扯上我啊!」楊碩文最冤,躺著也會中槍,若是練嘴皮子,他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可以什麼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程奕寒笑意難忍的拿著西服搭在手腕上,「不跟你們說這些沒營養的話題了。」說完,帶著溫爾儒雅的笑容,吹著口哨大踏步的走了。
「大清早的,他干嘛去啊?」
「干嘛去?約會去唄!碩文你沒見奕寒昨晚那瘋樣,一個人在那里傻笑到大半夜。」
「不知道,我睡著了。」
「就你那豬樣,雷打都不醒的。」冷柯看了他一眼,拉起被子重新睡下,「看看他那德行,不就是戀愛嘛,至于那麼拽嗎?戀愛有什麼好啊,多浪費大腦細胞,女人哪個不是那麼的煩啊,又要浪漫又要甜言蜜語的,……想想都頭痛,不想了,我要睡回籠覺了。」
楊碩文總算明白了,程奕寒追到葉妍桐了,這麼早穿得光宣亮麗的就是去約會。他的心微有點失落,程奕寒的動作也太快了一點吧?一個晚上就把葉妍桐給搞定了?
楊碩文他早知道有此結果,程奕寒是他的競爭對手,他就永遠是輸,他習慣了。
他也重新躺下,大早的,該干嘛還干嘛。
程奕寒駕著他那輛黑色的寶馬,神氣的穿梭在那寬闊的柏油路上。
「吱嘎」一聲,一輛黑色的寶馬車漂亮的停在一個花店前。花店的女店員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從車上邁下的男孩,古銅色的肌膚,健壯的體魄,帥氣俊美的五官,勾魂攝魄的黑眸,讓女店員心怦怦的亂跳個不停,她花痴般的叫出聲來︰「哇 ,太帥了,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呀,我會高興的飛了起來!」
程奕寒見那女人流口水的模樣,真想調頭就走,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第二家花店在哪里,他也只好走了進去。他目不斜視的邁過那花痴般的女店員,在店里四處逡巡著合適的花朵。那五彩繽紛的花朵看得他眼花潦亂,從來未想自己也會成為庸俗之人。但是,他知道女孩子們都喜歡那種庸俗之物,他想,葉妍桐在此方面也不會例外的,只要她高興,自己也願成為庸俗之人。
程奕寒左看右看,實在不知道該買什麼的花,她又喜歡什麼的花?該選什麼樣的花朵來應今天約會的景。
程奕寒萬不已之下,只好求助那還在花痴的女店員,眼瞳都越過她看向身後的角落,整個不甘不願的︰「我想送女朋友該送什麼樣的花啊?」
程奕寒的問話,把她拉回了神,失望透頂的心情一下子溢滿了整個心脾,原來人家有女朋友了,不過也是,像他這種走到哪里都是那麼的引人行注目禮的,有女朋友也沒什麼奇怪的。她定了定神,禮貌而專業的甜問道︰「她有特別喜歡的花嗎?」
「不清楚,我今天是第一次約會她?」
「第一次約會?」女店員有些不可置信︰「那就選紅玫瑰花吧,玫瑰代表愛情!先生你準備買多少啊?」
程奕寒根本都不知道什麼花代表什麼,更加不清楚該買多少︰「我不知道,我只听說有人一次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的花。」
「九百九十九朵?」女店員感覺自己都快成鸚鵡了,「你準備約她在哪里呀?這樣吧,你先買九十九朵或一朵了!」
程奕寒有點像三歲小孩一樣不恥下問︰「為什麼?」
女店員遇見是帥哥倒答得又勤又快︰「因為九十九朵的紅玫瑰代表的是愛情的天長地久,而一朵則代表你對她的愛是一心一意的!」
程奕寒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買個花還有這麼多的學問,攏了俊眉想了想,「那就給我來一枝紅玫瑰吧!」一枝紅玫瑰特別應今天的景。
‘一心一意’挺好的花語,就如他心一樣,對她就是一心一意,認定了她,就是終身。
女店員殷勤的給他包了一枝,精美的包裝在陽光的反照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先生,你要不要寫一個卡片帶上你的祝福啊?」
「不用了。」程奕寒抽了一張紅色大頭的放在櫃台上,拿起包好的花束,邊走邊在心里月復黑,「還寫卡片呢,多老土啊!再說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花草和浪漫的約會嗎?我什麼都有不說她也應該知道的!」其實有時候,說出來才能讓人明白的,愛情不但要做也是要說的。
程奕寒跨上了黑色的寶馬像箭一樣的沖回了學校。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瓖著鑽石的金表,剛好十點過幾分。程奕寒站在女生宿舍的樓梯口,單手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一腳微微彎曲的踩在梯子上,另一只手拿著玫瑰花臧在高大的身體後。
程奕寒就姿勢不變的站在那里,好像遺世孤留一樣,對飄過他耳旁的竊竊私語沖耳不聞,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濃黑的劍眉漸漸的攏起,英俊的五官不再溫文儒雅、和顏悅色。他抬頭看了看早上還晴空萬里的,現在卻烏雲密布的天空,動了動已經有點麻木的雙腿,抬腕再次的看了一下時間,哇,他像個傻瓜一樣的站在這里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他換了一只腿恢復了剛才的姿勢,或許她在教室還有點事吧!他再等她一會兒。他努力的為她的沒出現找理由。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越來越黑,從他身過經過的女生越來越多,聒噪的私語聲越來越讓他心煩。
「哇,你看那不是我們程學長,他站在那里等誰呀?你看,你看,他好酷,好帥哦!你看那智慧的寬闊額頭,堅毅性格的濃眉,刀斧雕刻般的俊挺五官,像歷經滄桑卻又沉靜的幽黑的瞳眸,高大修長的體魄,任誰看了都心神蕩漾……」
「是春心蕩漾吧!」
「是啊,是啊,听說他在校三年還從來沒有交任何的女朋友 ?」
「真的嗎?那太好了,要是他能成為的我男朋友的話,該有多好啊!走在大街上我一定會被大街上嫉妒的眼光給殺死,想想那場景一定給拽死了!」
「喂,你們可知道,他可是在服裝業全國排名第一的‘帝爾太’集團的唯一太子爺!典型的富二代!」
「真的嗎?那要是嫁給他不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嫁給他我倒不妄想,我只想能夠做他的情人都不錯了,哪怕只有一個月呀,我呀睡著了都會笑醒的?」
「你們都別臭美了,你們看他拿著玫瑰花不是送女朋友的嗎?再說了,你看你們這上上下下的都有來回好幾趟了,人家有看我們一眼嗎?……」一個女孩子終于看清事實似的,撥了她們一瓢冷水。
「……」
像這樣的聒噪聲走了一撥又來一批,源源不斷。程奕寒看那越下的越大的雨滴,耐心終于在這一刻用完了。他站直身,跺了跺早已麻木不堪的雙腿,用手粑了粑頭發,一瞬間,本來一絲不苟的粗黑短發的就被他搞得那的凌亂和頹廢,陰沉的雙眸犀利的盯著那**的小道,「葉妍桐,你好樣的,敢讓我在這像個傻瓜一樣的等你一將近一個小時,等我逮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一個小時的等待卻無所獲,程奕寒的心中冒起的熊熊烈火。
能怎麼收拾?
程奕寒不管那越下越大的雨滴,也不管那雨滴打在臉上的微微的痛,就更加的顧不上他那身精裝限量版的範思哲的黑色西服,就這樣毫無遮掩的走向教學大樓。
那三三兩兩撐著雨傘的男生,女生都停下腳步看著這奇怪的一幕。程奕寒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早已被雨水濕透的頭發一撮一撮的垂在那飽滿智慧的寬額前,雨水灌進了他的眼楮,他沒有停下腳步的邊走邊揉,他使勁的甩了甩頭,揮灑的雨滴樣激情四射。手中包裝精美的玫瑰花早已破爛不堪,但他仍緊緊的握在手中,他不想他精心準備的禮物在她還沒有看見的情況下就這樣灰飛煙滅了,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她能知道他的心意。可是,無情的雨滴看不見他用苦良心,一顆又顆的打在玫瑰花上,像是打在他的心尖上一樣。
程奕寒沖進了教學大樓,不顧**的皮鞋在那光亮的瓷磚留下的一個個的黑腳印,也不顧他像明星一樣高的回頭率,三步作兩步的沖進了葉妍桐的教室。
他站在教室門口,懵了。教室里哪里還有人呀!鬼都沒見一個。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扔掉手中的玫瑰,大聲的嚎叫︰「葉妍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讓我找到你,你可死定了!」
獅子吼的叫聲,讓走廊下的同學以為地震了。他們震驚的看著從葉妍桐教室沖出來的全身濕噠噠的程奕寒,全都奇怪的想,「這個人瘋了嗎?濕了全身不就應該回宿舍換衣服嗎?在這大吼什麼?
程奕寒根本就顧不上他所帶來的連瑣反應,直沖沖的回到了宿舍。
冷柯看他像水中撈起的魚兒一樣渾身濕透,不禁「哇,哇」稱奇,最注重形象的s大的四大美男之首,居然像個落魄書生一樣,亂蓬蓬的頭發,濕得可以扭出水來的西服,頹廢落拓的眼神。
程奕寒毫無形象的躺在椅子上,幽黑沉靜的眸光不知道落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冷柯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收起玩笑的心情,不由擔心的道︰「你怎麼了?」和他認識了六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頹廢過。
程奕寒沒有理他的,在哪自言自語的︰「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宿舍肯定沒回,教室也沒有?」
「哈哈……」冷柯毫不掩飾的狂笑著,「你就為……這也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冷柯語不成句的奚笑他,「人家說戀愛的人都是瘋子、是傻瓜,還真有道理。你看你,難道她不可能出學校大門呀?何況,你有給她說,你今天會找她嗎?」
冷柯的一語真的還驚醒了他這個夢中人,程奕寒猛的拍了一下大腿,「也對,她也許是出校呢?」
「不過也許她是和男朋友去約會去了喔!」冷柯呀就是有把死人都有可以氣得跳起來的本事,「你沒看見藍辰對她的那在乎勁?肯定藍辰對她是有心思的!」
程奕寒如刀子般的厲眸狠狠的瞪著冷柯,語氣冰冷得像地獄來的撒旦,「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冷柯倒一點都不在乎他那冰塊一樣的臉色,依舊痞痞的對他說︰「不知道?不就那小百合嗎?」
「小百合?不準這樣叫她!」程奕寒好像別人搶了他最心愛的玩具一樣,怒火中的命令到。
「不準叫她小百合?也行,那就叫嫂子吧!不過我听說她……」冷柯不怕死的繼續的調痞他。冷柯盯著他那冒火的俊臉,故意的留半句不說,就是在吊足他的胃口。
程奕寒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年,還不清楚的死德行,他偏不如他的願,「你呀,愛說不說,不說我呀洗澡去了!」說起了洗澡,程奕寒這時才感覺有一點微微的冷,好像應景一樣,連續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冷柯看他快感冒的份上,好心的提醒著他︰「不過我听說她今天晚上會到‘帝都’上班,怎麼樣這樣的消息對你應該有用吧!」
「真的嗎?冷柯你不愧是好哥們,」程奕寒一把抱住了冷柯「謝謝你!
「喂,喂……別這樣,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是同志呢?」冷柯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冷柯猛的推開他︰「快去洗澡去,小心你晚上見不著你的小百合!」程奕寒這下又是晴空萬里的了,這心情可轉變的也太快點吧!程奕寒心情好得像在路上撿了黃金一樣,吹著口哨走進了浴室。
楊碩文這才惺忪的坐了起來,「你們這是在干嘛呢?你們干嘛抱在一起啊?你們不會真的……」
冷柯回身猛力的敲了一下碩文的頭,「真的個屁啊!要不我抱抱你?」說著,伸出了長臂。
「別,你有千年細菌!」楊碩文終于清醒了,見冷柯擁抱過來的動作,起緊的縮在角落。
他此動作和神情惹得冷柯毫無形象的大笑了起來,哪里有一點像是‘天翼盟’盟主的樣子,如一個鄰家小男孩樣的天真,「碩文,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他的嘴里能說出好話來嗎?
「像是一個弱女子將要被蹂躪的樣子。」
「你……」氣得楊碩文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懶得理你!」
程奕寒在浴室里偶爾也只得兩句,也搭著人家的樂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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