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程晨那貨竟然悠哉地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坐著,看表情,肯定就等她自投羅網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千舒的腸子悔得烏青,她爬誰的床不好,偏爬他的床!
「你到底想干嘛?」千舒 地一聲關上門,小臉氣的鼓嘟嘟,不帶他大少爺這麼玩弄人的!
「找你。」程晨掏出煙盒。
「這里是醫院。」千舒盯著他手里的純金煙盒,說的咬牙切齒。
程晨也不生氣,神色自若的把煙盒放回口袋,玩味地看著她。
「有屁出去放,別污染了這里的環境,跟我來。」
程晨的臉色瞬間冷下來,這丫頭的嘴倒是夠毒。
千舒才不管程晨的臉色怎樣,扭頭就出去。想著男子漢大丈夫不跟小女子計較的程晨隨即起身,跟了出去。
污染環境當然只是說辭,千舒只是擔心千晨突然回來,看到不該看的。領著程晨來到小公園,找了張沒人的長椅坐下,雙眼噴火般怒視程晨。
程晨神色泰然地在她身邊坐下,眼中閃爍了一下,主動開口︰「我竟然不知道你還多了個弟弟。」
千舒冷哼一聲︰「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
程晨對千舒這種帶刺的態度倒是不在意,繼續道︰「我只要知道最重要的事,其他的,我沒興趣。」
千舒莫名打了個寒顫,戒備地盯著程晨。「你丫的到底想說什麼?」
「你需要一大筆錢。」程晨是何等的奸詐狡猾,演戲功夫自然不在話下,眼中的算計一閃而過,坦蕩地迎視千舒,眼波淡的像一潭沒有波瀾的死水。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椅子沒法坐了,千舒干脆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程晨。
「我可以幫你。」程晨說到這里就頓住了,見千舒的臉色已經繃到瀕臨暴發的點,才緩緩開口︰「當然,是有條件的。」
靠!就說天上不會掉餡餅!
「什麼條件?」
「跟我回家。」程晨語氣淡的像在說我吃飽了。
「老娘不用你負責!」就你這淡出鳥的態度,誰睬你,再說本姑娘還真不稀罕!
千舒轉身就走,程晨不緊不慢的起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千舒扭頭,眼神惡狠狠的,警告的意味明顯。
「你真的要放棄救千晨的機會?」這種眼神對叱 商界的程晨來說沒半點威脅性。
千舒呆楞,救千晨,這是她日想夜想,連做夢也都想的。
可世界上哪有那麼好康的事︰魚和熊掌兼得。她就是把安市的狗屎都踩個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你的目的呢?」十年前連個余光都懶得賞給她的人,怎麼可能在十年後因為把她吃干抹淨而非要負責。
當然,除非程晨腦抽。
程晨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千舒忍不住打了寒顫。
「你……」千舒吞吞口水,下意識後退半步。「你,想干什麼?」
程晨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千舒︰拉過千舒,牢牢吻了上去。
千舒瞪大眼楮,不敢相信程晨竟然在公共場合吻自己。
混蛋,那麼多人看著呢!
程晨一只手緊緊扣住千舒的手腕,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順道把她的另一只手鎖在他們緊緊相擁的縫隙中。
力道沉穩如山,千舒根本掙不開,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只能任由程晨霸道地攝取。
程晨吻的很深,很繾卷,像是用盡了生命,千舒甚至有一種被程晨細心呵護,**深愛的錯覺。
這種美好的感覺是千舒所陌生的,也有些……眷戀的。
千舒緩緩閉上雙眼,這時,程晨忽然一把推開她。
千舒暗罵了聲娘,及時穩住身形,才沒有悲慘的摔個狗吃屎。
程晨冷著臉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扔給千舒,丟下一句「想清楚了再來找我」,狼狽離去。
什麼人!簡直莫名其妙!
千舒邊罵邊揉著被程晨啃過的唇,心里忽然萌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貨其實是故意來惡整她的吧?彎腰撿起名片,千舒甩出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朝住院大樓走去。
程晨走出醫院大門,臉色很難看,不是一般的難看,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千舒那雙明亮水靈的大眼而情不自禁地吻她。
他的自制力不是吹的,即使是在熱火朝天的夏日坐擁投懷送抱的女人,他依然能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
「哎呦,晨少這是怎麼了?」戲虐且欠扁的聲音倏地響起。
程晨眉頭緊皺,一記眼刀冷冷飛過去。「曾劍南,你最好給我閉嘴。」
「晨少,這就是你不對了,欲求不滿你也不能朝兄弟發火啊,雖然咱哥們一場,但我是絕對不賣的。」曾劍南一臉認真。
「閉嘴。」程晨低喝,早知道就不應該讓曾劍南調查千舒的背景,不應該讓他順道陪自己來醫院。
曾劍南笑得沒臉沒皮,一手搭上程晨的肩膀。「我說晨少,小青梅的滋味怎樣?」
「你看到了?」程晨眉頭皺得更深。
「這不是在車里等你等得無聊,就下車瞎晃悠了兩圈麼,然後就不小心看見了一點。」曾劍南加重一點兩字,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就是故意下車跟蹤程晨的。
自從周穎那個女人嫁給程晨他爸,程晨就像得了性冷感,管他肥環燕瘦,高矮美丑,程晨愣是沒有半點興趣。
之前,曾劍南跟司徒青衣做了個實驗,在炎熱的夏天,找了個妖艷美麗的女人,全身剝光朝程晨懷里塞,誰想他竟然沒有半點反應。
這不,這次他又跟司徒聯手,在程晨酒里下藥,希望能讓他找回當初的雄風。可沒想到程晨竟然先溜了,他跟司徒把美女送到萬達酒店的總統套房前,怎麼也敲不開那扇門,都不知道程晨是怎麼解決那茬的。
據他估計,自己解決的可能性最大。讓曾劍南想不明白的是第二天,也就是今天,程晨竟然要他調查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的身份。
這種爆炸性的秘聞,他當然得二話不說的接下,二話不說的全程負責。
程晨瞪向曾劍南,曾劍南急忙舉手發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把你的事告訴司徒。」但是他不保證不泄露邊邊角角,就像跟司徒聯手下藥時,他保證一起動手,但不保證一起承擔後果是一樣的。
他是腦抽了才會找曾劍南!程晨懊悔不已,如果不是尹君杰任務在身,這件事也落不到曾劍南頭上。
程晨懶得跟曾劍南費唇舌,徑自朝轎車方向走去,大少爺模樣的坐上後座,瞥了眼站在車外的曾劍南,不爽道︰「開車。」
曾劍南無趣地模模鼻子,坐上駕駛座,認命當晨大少的司機。
千舒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被艾美攔下,艾美是千舒唯一的死黨,在中心醫院住院部當**,混的比千舒好太多。
「小舒,你剛才跑哪去了,小晨找你呢。」艾美人不如其名,長相平平凡凡,卻有一種恬淡似水的氣質,可能跟她的職業有關系。
「他回來了?」
「他本來就一直在啊。」
「艾美,小晨沒去找醫生吧?我剛才還找他呢,以為他跑去找醫生了。」如果不是半路殺出程晨那個程咬金,現在也就沒這麼多事。
艾美一臉你放心的表情。「哪能啊,我早跟吳醫生打過招呼,吳醫生口風很嚴,你放心吧。」
「那行,我先回病房,改天一起喝女乃茶啊,拜拜。」
「小舒,等一下。」
千舒收回還沒邁出去的腳,轉身問道︰「艾美,怎麼了?」
艾美嘆口氣,放低聲量。「剛才護士長跟我打招呼,說你們的住院費已經欠了不少。小舒,你知道的,小晨的病一時半會治不好,再說那醫藥費真的……」艾美不忍心戳千舒的心口,可殘酷的事實血淋林地擺在眼前,巨額的醫藥費不是千舒能承受的。
千舒的臉色白了白,隨即又揚起笑臉。「艾美,你放心,我可以的。」
艾美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千舒的善良和執著是真,可千晨的醫藥費像是一個無底洞也是千真萬確。
「我會求護士長再頂幾天,小舒,別太勉強自己。」艾美能做的只有去求護士長,她的家境一般,三五萬能拿的出來,可再多就無能為力。
「艾美,謝謝你,麻煩你了,我先去看小晨。」千舒努力維持著笑容,其實心里已經潰塌的一塌糊涂,手不自覺模向口袋中的名片,那名片竟好像微微發著燙。
艾美是唯一一個對她伸出援手的人,盡管那些幫助顯得蒼白無力,但對千舒來說已經奢求的幸福。自從爸媽相繼車禍去世,又有誰伸手幫助過她,沒有落井下石已經阿彌陀佛。
又跟艾美嘮嗑了幾句,千舒這才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病房。
千晨站在窗邊,微風吹過,帶起他那頭柔軟的發絲,千晨很高,足有一米八五,長的也帥,是那種小女生心中白馬王子的類型,即使身穿破舊的病服,也掩蓋不住他那獨特的氣質。
那是跟程晨截然不同的,程晨的氣場太過凌厲,給人的感覺一種身經百戰,唯我獨尊的感覺。
說的通俗點,就是自大又自負外加自傲。
「小晨,你怎麼不到床上躺著?」千舒打起精神,不想讓千晨看到自己頹靡的樣子。
千晨徑自看著窗外,好像正看什麼看的出神,千舒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
靠,那不是剛剛程晨強吻她的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