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看看千舒,再看看桑宇,總覺得氛圍詭異,兩人之間肯定有些什麼,他們就算不認識,也一定見過面。「說,你們兩人什麼時候認識的?」
「桑榆,我跟你哥絕對不認識!」千舒面不改色,她沒忘記眼前這個一副斯文敗類的男人那句涼嗖嗖的「你的小命是我救的」。
這話不是擺明要報恩麼?她現在一窮二白,啥也拿不出報答別人,最干脆的辦法就是︰她不認識他!
「這麼說來,你完全忘記我們見過面的事了?」桑宇認真問道。
千舒苦著臉,心里憤憤地想︰為什麼現在的人都這麼無恥啊!不,長得越帥越是無恥!
桑榆心里頓時肯定桑宇和千舒見過面,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明明就見過面,還不承認,說吧?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千舒苦著臉指向桑宇,「你問他。」反正他能無恥,隨便他怎麼瞎編,要錢沒有命也不給。
桑榆看向桑宇。
桑宇淺淺一笑,淡然道︰「沒什麼,那天只是正好巧遇了,我沒想到她跟你竟然是朋友。」
「哥,你這話說得太敷衍人了。」桑榆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千舒。「小舒,你說,我哥當時是不是欺負你了?放心,有我在呢。」
千舒兩眼彎彎,笑得特假。「小榆,你覺得我像是會被欺負的人麼?」
桑榆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不像,不過,如果遇上我哥這樣的人,被欺負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千舒悲涼道︰「桑榆,你太低估我了!」
桑宇莞爾道︰「小榆,你太高看我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逗得桑榆一樂,千舒和桑宇互看了一眼,桑宇表情無奈,千舒表情糾結。不過,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一點化干戈為玉帛的苗頭。
千舒和桑榆低聲談論著什麼,兩人有時笑得花枝亂顫,有時掩嘴偷笑。
桑宇自覺往後退幾步,拉遠距離看著她們,那天救下千舒不過是個偶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千舒的古靈精怪和小身影竟然沒有在他的記憶中淡退。
今天再次遇見千舒,他很確定,自己確實對這丫頭存著點興趣。
桑榆見自個哥哥沒有加入的興趣,心想得讓他們熟練。便一手牽著千舒,一手摟過桑宇的臂彎,自個夾在中間,嫣然巧笑。「哥,小舒,要不你們握個手,好朋友?」
桑宇點點頭,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桑宇,宇是宇宙的宇,跟小榆的榆是諧音,我們是雙胞胎。」
千舒咬唇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伸出手回握。「我叫千舒,單位千,舒服的舒,我跟桑榆是朋友,你剛剛已經知道了,嗯,就是這樣。」
桑宇溫和一笑,淡漠的眸子里浮起些許暖意,好一個就是這樣。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沒理由一直冷著臉不是?于是,千舒也嘿嘿回以一笑,只是這笑真沒半點美感,白搭了一身把她襯得水靈的晚禮服。
程晨的視線在人群中搜索千舒,看見的一幕恰巧就是千舒抬頭對桑宇傻笑的嘴臉,小丫頭,膽肥了啊,敢背著他對別的男人傻笑。
程晨大步走過去,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霸道地摟上千舒的小腰。
千舒嚇一跳,桑宇兄妹俱是一愣。
千舒怒道︰「晨大少,你這是嚇人呢,還是嚇人呢!」我靠,神出鬼沒了不起啊!把人差點嚇尿很有成就感啊!
程晨無恥道︰「媳婦兒,我這是要給你一個驚喜。」
誰是你媳婦啊!
這話千舒很孬的沒有喊出來,毛線的驚喜,分明是一身冷汗。
鏡框後面的狹長雙眼微眯,透出細微的危險氣息,卻很恰到好處的被鏡片遮掩,桑宇伸出手,淡然道︰「晨少,很久不見。」
程晨伸手,嗓音冰冷,好似沒有任何溫度。「桑少,很久不見。」
千舒默默捂臉,晨大少的世界好復雜,見面不是某某少,就是某某董,再不濟也會來個某某總。
程晨和桑宇你一句我一句的簡單聊著,兩人眼中都有明顯的敵意,只是很有修養的沒有暴露出來。
千舒眼拙,覺著兩人聊得正盡興,她跟桑榆兩女人也就不湊熱鬧了,扯著桑榆走開,留下一句。「你們慢慢聊,我跟桑榆去逛逛。」
程晨還沒來得及說話,千舒和桑榆已經跑沒影,沒有當事人在場,程晨和桑宇眼中的敵意就更加明顯,甚至給人一種電光石火的味道。
兩人都沒有去糾結自己眼中的敵意因為什麼,男人的世界往往是不需要太復雜的,上一秒是敵人,下一秒就能變成朋友,相反也是一樣。
「桑榆,你說萬達大酒店有沒有哪里好玩的?」千舒勾搭著桑榆的手,走出電梯,兩人來到酒店頂樓。
「大酒店除了開房睡覺,還能有什麼好玩的?不過,萬達是安市最高大樓之一,夜景肯定不錯。」一眼望去,就能將整個安市望入眼底,燈火璀璨,霓虹絢爛,仿佛置身于璀璨的星空,想想都讓人覺得美。
「嘿嘿,也是,那咱們就賞夜景去,這種聚會實在太無聊了,每個人見面說話不是虛偽的你听不下去,就是深奧的你根本听不懂。」
桑榆搖頭笑笑,也就千舒會把這種名流聚會看成垃圾,多少女人巴不得擠進聚會,調金龜婿也好,傍個大款也行。難怪感覺桑宇對千舒有興趣,在這樣一群貪慕虛榮,把金錢權勢看得比命還重的人堆中,千舒確實有那麼些遺世**的味兒。
「小舒,你跟程晨真的要結婚?」桑宇的愛情小苗豈不是還沒發芽,就要被掐死月復中了?
「是的吧。」晨大少是這麼說的,而她也不覺得程晨會拿這事開玩笑。
桑榆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千舒的事不是她能管的,何況,她也管不了。如果當初出國前把千舒介紹給桑宇認識,兩人即便不能擦出點什麼火花,千舒的命運至少會不一樣。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千舒和桑榆找了個最適合看夜景的位置坐下,背靠著背,偶爾沉默,偶爾說一些當初認識時發生過的既幼稚又有趣的趣事。
千舒和桑榆的友情就是這麼簡單而純粹,即使兩年沒有聯系,一見面仿佛像是沒有分開過的朋友,心依然靠的那麼近。
璀璨的夜空下,兩位美女背靠著背,晚風輕拂,帶起她們的發絲,她們微眯著雙眼眺望遠方,一切是那麼的美。
然而,總有些不識相,破壞風景的沙豬出現,朱大元就是一只,還是特麼的大!
「哎喲,兩位美女興致不錯啊。」
千舒和桑榆同時扭過頭,就看見一張惡心巴拉的瘦臉猴出現在不遠處,距離不超出五米。
「我靠,朱大元,怎麼又是你?還有完沒完了?」千舒怒罵。
「小舒,你認識他?」桑榆往千舒身上靠了靠,女人的不安全感總是很敏銳,尤其是面對朱大元那張一看就知道是壞人的臉。
「沒事,有我在,他不敢怎麼樣。」千舒安慰道。
「哈哈,千千你還真了解我,難怪老子對你日思夜想。」朱大元自認為很有魄力的哈哈大笑。
千舒︰「……」哥們,你能不能在精神病院把病治好了再出來混!
「桑榆,我們走。」千舒懶得跟智商捉急的人廢話,起身牽起桑榆的手,打算離開。
「老子沒說你們能走,你們走得了麼?」朱大元雙眼一瞪,伸手攔在千舒面前,一臉無賴樣。
「朱大元,你是忘記你老子那一巴掌了是吧?」千舒往前一步,把桑榆護在身後。
「你放心,只要跟你有關的事,老子都忘不了。」那一巴掌,他勢必要跟程晨討回來,明的不行,那他就來陰的。
現在程晨正忙著跟張老說話,有時間英雄救美?切!
「你要是敢動我一根頭發,程晨一定不會放過你。只要你讓我和我朋友離開,我一定不會跟程晨說你堵截我的事,怎麼樣?」硬逃是逃不了的,朱大元背後還站著好幾個黑衣男人,就算沒有那些黑衣男人,她和桑榆手無縛雞之力,也一定斗不過朱大元。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距,天生的,沒法避免。
朱大元連連冷笑,好似千舒說了多麼大的一個笑話。
千舒皺緊眉頭。「朱大元,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的樣子很丑麼?」
這話一出,饒是精神緊繃的桑榆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朱大元當場黑下臉,眼中迸發出陰狠的冷光,說話難听是麼?待會老子把你壓在身下,讓你上下兩張嘴都動不了,看你怎麼毒舌!
「你也甭指望程晨了,他現在說不準正跟張老的小千金甜蜜著呢,還有時間管你?你要是乖乖從了老子,老子可以大發善心,不動你身後的女人,不然……」朱大元一陣桀桀怪笑。「老子可就要雙管齊下了,哈哈……」
千舒微微後退一步,不是因為朱大元的恐嚇,而是程晨那尊大神根本遠水救不了近火!她跟桑榆在酒店頂樓,程晨在三十五樓,除非她能千里傳音,否則別想程晨立刻立的上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