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行 第二十三章 初踏仙路

作者 ︰ 無罪亦無淚

耳畔烈風呼嘯,吹的蘭天衣衫獵獵作響,連眼楮都睜不開了。在白翎寬闊而柔軟的背上,蘭天只得蹲下來,身體前傾。雙手緊緊抓著它潔白的翎羽,只怕一個不小心便被風給吹飛出去。

藥谷千萬丈高的懸崖絕壁,僅僅數個呼吸間就已經飛到了盡頭,而後白翎羽翼一個扇動,便向著遠方滑翔出去。頓時自上而下的烈風瞬間變為撲面而來,而且比在山谷中上升時更是強烈了數倍不止,吹得蘭天皮膚生疼,眼淚橫飛!好在白翎速度快若閃電,片刻之後就降落在一座尖聳入雲的石山之上。

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撒在崇山峻嶺之中,讓夜色也變得祥和美麗。藥谷之中常年夜霧水汽迷蒙,蘭天雖然見過月亮,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月色,原來月亮的光芒以這樣柔軟和皎潔,讓人心生溫暖和溫馨,就仿佛母親溫柔的手撫模著自己的臉龐一樣!

蘭天收回目光,借著月光打量著這塊崖坪和遠處的夜景。這是一座高聳入雲的白色石山,上方的崖縫間生長著少量的矮松和灌木,還有一些七品以下的靈藥。而這塊崖坪處在這座石山的半山腰,像是被人用強大的法力強行劈開了山體,將另一半移到了別處,而這片光滑的平地也正是被移走的山體底部。只是時間悠久,有一些巨石落在了上面,而白翎也懶得去理會。而場地邊緣靠近下方懸崖的地方,那里碎片成堆,在那些碎石之中栽種著十幾株七品靈藥。

蘭天了然,恐怕天下間所有的藥田栽種的靈藥都不會超過七品,自己家的藥田如此,師傅的也是如此。畢竟八品以上的靈藥太過珍貴,絕不會隨意拿出來栽種。但要說自己的師傅連一株八品靈藥都沒有,蘭天打死也不相信!

崖坪邊緣,剩下的半片山體底部有著一個巨大的洞穴,顯然那是白翎的巢穴。

「不要再出神了!從現在起你正式踏上了修行路,你的歷練也從現在開始!」

「你父母為你準備的東西,除了你穿在身上的衣服,其他的你一樣也不許用,包括藥物食物和武器!」

「從現在開始,你徒手爬下這片懸崖,去下面的森林中尋找材料,然後帶到這里來,在這片場地上搭建你自己住的房屋,記住,兩天之內必須完成任務,後天太陽落山前如果還沒有完成,你就每天爬到這座山峰頂上去睡覺!還有,以後每天的食物和水,你都需要自己去尋找,而且不以帶到這里來,就連你上廁所,也必須到懸崖下面去!」

蘭天听的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這也……太夸張了吧?這片懸崖足足有五六百丈高,不足兩天時間搭建房屋也就算了,連上個廁所都得跑到懸崖下面去?自己沒有師傅那樣逆天的翅膀,而且才來到這不足百個呼吸就有這樣嚴苛到逼死人的規矩,這個師傅厲害是厲害,是……這也太尼瑪……

「你听清楚了?我不想再說一遍!」

「是」

蘭天無奈加心顫,硬著頭皮答道。雖然沒有比這個更艱難的了,但是他不想剛來就被掃地出門,雖然有些害怕,但他也不至于絕望。

白翎翅膀微闔,抖落三根白色絨毛。

「這三根羽毛你好好收著,如果不小心墜落懸崖,它以救你一命!但是,它只能救你三次,你以後每天都會上下懸崖很多次,如果這三根羽毛用完了,我不會再給你!」

「如果沒有疑問,那麼,開始吧!」

白翎說完,雙腳輕輕一躍便回巢休息去了。

蘭天顫顫地將這三根羽毛收起,無奈地嘆息!這個師傅,還真不是一般的嚴格啊!

蘭天並沒有著急著行動,而是盤坐下來,調整心緒。以他多次在藥谷中爬懸崖摘靈藥的經驗,他知道心境必須平和才能少出錯。而身處懸崖絕壁之上,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只有心緒平和才有機會順利通過。雖說他有三片羽毛,是也只容許他錯三次,三次之後呢?所以他必須保證每一回上下懸崖都絕對的認真謹慎,盡量不要用到這三根羽毛!

半刻之後,蘭天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起身開始行動。只見他圍著懸崖邊上轉了幾圈,選了一個較為容易的下手的地方作為起點,小心翼翼地開始向下爬去。

懸崖上石縫眾多,灌木和矮松也有不少。雖然懸崖直立向下,並無坡度,但蘭天一開始還是比較輕松的。從一塊凸起的岩石到另一塊岩石,從一條岩縫到另一條岩縫,雖然速度並不快,但十幾丈距離也走的穩妥。

忽然,當蘭天從一塊岩石換手抓向另一塊岩石的時候,那塊岩石松動,受力之後竟是直接月兌落懸崖,讓蘭天直直下墜。下墜了約三丈之後,蘭天眼疾手快雙手立刻抱住了崖縫中的一株灌木,止住下墜的身形。

是,這株灌木乃是一叢矮刺,葉片和枝條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尖刺,蘭天雙手抓住這叢矮刺的時候,頓時牙齒緊咬,嘴唇呲開,從牙縫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掌指間一片血肉模糊!是此時他只能忍痛抓住這叢刺,一放手便要直墜懸崖,以失敗告終了!

蘭天松開一只手,奮力抓向旁邊的一道岩縫,一個蕩悠間卻沒有抓穩,又蕩了回來。是這一個晃蕩,刺叢受到了拉扯力道大增,根部居然斷裂部分,連人帶刺從崖縫中向下落了一尺。蘭天大驚,額頭上開始出現了細密的汗珠。他想要抓住崖縫的一只手立刻撐住崖壁,穩住身體。

「只有一次機會!」

蘭天深吸一口氣,讓狂跳不止的心慢慢安靜下來。

「一次,夠了!」蘭天忍著鑽心劇痛,將松開的手再次抓住刺叢。他一只腳撐住懸崖,慢慢力,身體向後退卻少許,蓄足勢頭,猛的向前蕩出,而後雙手齊齊松開,抓向那崖縫。

這是一道足足三尺寬的岩縫,要穩穩停留在上面並不容易。如果不是蘭天在藥谷中經驗豐富,恐怕這一下他就得用掉一根白翎給他的羽毛!

蘭天雙手扣住岩縫一側,然後雙手用力將身體和雙腳蕩向前方,一只腳向前蹬住岩縫另一側,如一只猿猴一般懸在崖壁的縫隙處。而他的身後,那刺叢僅有一條細細的根睫連著岩縫中的泥土,搖搖欲墜,恐怕再有一絲微小的力道便會掉落懸崖。是蘭天此時完全沒有時間和精神去理會它。他的雙手滿是鮮血,又粘又滑,險些月兌手。關鍵時刻他雙手再次用盡能揮出的最後的力道,使身體向前傾,然後立刻變換雙手的位置,將手肘和半個肩膀撐在崖縫上,終于穩住了身體,度過了這次危險!

蘭天將身體調整到更加省力更加舒服的位置,頓時齜牙咧嘴的甩著手掌,血珠亂飛。他的一雙手掌布滿的鮮血,無數的尖刺戳進了肌肉和骨骼之中,很多地方更是有一道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沽沽,疼痛難忍!

他後背和雙腳撐住兩側崖縫,謹慎又緩慢的向崖縫下方滑動。比較幸運的是,這崖縫中有一處能夠容他靠坐的地方,雖然很不舒服,但對于此時的蘭天來說,這已經是無比難得的恩賜了!

蘭天在衣服上抹了兩把手掌上的血跡,然後找準尖刺的位置,忍著疼痛用牙齒緊咬尖刺周圍的肌肉,將一根根尖刺擠出手掌!

一刻鐘後,手掌上的尖刺被清除了大半,蘭天也回復了狂跳的心,體力稍有恢復。他隨手從崖縫中摘了一把苔蘚,塞進嘴里嚼爛,然後吐在手心,雙手夾著苔蘚搓了搓,用來消毒止血。

「看來這該死的灌木和石頭也不全是穩當啊,才下了幾十丈就讓我吃了這麼大個暴虧!得更小心才行!」

蘭天繼續向下,每一步都再三試探,確認穩當之後才下手。于是他的速度比開始時不知道下降了多少,但遇到的危險也減少了很多。但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容他再三試探,不得不冒險的時候蘭天也毫不猶豫,畢竟他不能夠停留,兩天時間,這樣一個任務對于十歲的蘭天來說,太難太難了!

蘭天這一次下山用了兩個多時辰,途中遇到四五次危險。要麼山石月兌落,要麼灌木松樹被連根拔起,要麼下方根本沒有下手腳之地于是他迂回曲折,有時不得不重新往上爬,選擇其他方向向下,好在一路雖然艱險,但他終于安全落地,而且沒有用掉一根羽毛。

當蘭天落地後,手腳幾乎月兌力,尤其到了地面突然放松後,他倒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此時他渾身衣服滿是泥土和破洞,頭上臉上和腿腳手臂全是傷痕,有的地方血塊凝結,但更多的地方則是向外滲著鮮血,慘不忍睹!

蘭天竭力抬起右手,從懷里模出四五株靈藥,連泥土都懶得清理便往嘴里塞去。這是他下山途中采摘到的靈藥,都是三品四品的療傷和恢復體力的靈藥。他熟識無數種靈藥,自然選擇了一些對自己有用的帶著。不然下山之後,恐怕躺在這里恢復體力和傷勢就得花掉一天的時間!

一陣嘎 嘎 的咀嚼之後,蘭天吃掉了三株靈藥,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感覺四肢漸漸有力了,身上的疼痛也緩解的大半,傷口不再冒血,開始結疤。

蘭天用力坐起,此時月亮已經隱去,梁王山上一片黑暗,似乎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他運轉元氣,將元氣充斥雙眼,勉強能夠看到數十丈外的情景。這石山之下有許多亂石,草木不多,蘭天走到數百丈外才看到成片的參天巨樹。

樹林遮天蔽日,更加黑暗,林中平時陽光難以透過,荊棘灌木反倒稀少。這大片的地界都是師傅白翎的領地,而且這里是核心地域,修為再強的蠻獸也都不敢靠近這里,只有一些平凡的鳥類棲息在樹冠之上。

任務雖然艱難繁重,但也得先吃飽肚子再說!蘭天爬上大樹,憑借著夜里猶視物的靈海境圓滿修為,從樹冠上抓了兩只山雞和幾只斑鳩,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難!然後他運起並不熟悉的道火,在林間點了一堆柴火,將山雞草草拔毛去肚,隨意扯了幾片樹葉包好,埋到火堆下的土里慢慢燒烤,而幾只斑鳩則是留著當做中午飯!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得抓緊時間準備建造房屋的木頭,一邊燒烤山雞一邊伐木,也能節約一些時間。

蘭天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準備用中午之前的時間把木材和茅草準備完畢,然後用一天的時間將材料運到崖坪,再用半天的時間搭建房屋,這樣才能在兩天之內完成任務!問題是他現在沒有刀斧,空手準備建造房屋的木材和茅草完全不能,就是用牙齒他也沒那麼好的牙口啊!

蘭天在山崖下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一件趁手的工具,砍伐樹木估計是暫時不能進行了。于是他只能回到山崖下的碎石地,這里的石頭間長著許多血劍草,這種草形似一柄柄利劍,質地比其他草要堅韌許多,而且全身通紅似血,用來蓋茅屋最適合不過!

蘭天找了一塊石刀,立即開始收割血劍草,雖然不是很好用,但在他的瘋狂收割下,天色還沒有透亮便收集了一捆捆的血劍草,堆在懸崖下像一座小山。

蘭天回到火堆邊上,從火堆下取出燒好的山雞,狼吞虎咽的就開始吃了起來,仿佛每一秒時間,都要全力節約下來!雖然這山雞弄得並不是很好吃,沒有鹽和其他調料,但對于累了一夜饑腸轆轆的蘭天來說已經算是很美味了。原本他以為師傅這種禽王的巢下能連普通的動物都沒有,只能采摘一些野果充饑,卻不想野果沒找到,還能有肉吃,此刻的蘭天,心里不知道有多滿足!

蘭天快速地消滅了兩只山雞,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血劍草已經足夠,此時的他必須要想辦法在午前湊夠木材!蘭天起身四處尋找,突然,他遠遠看見山崖下的一片亂石堆後面,似乎有一些獸骨。他快速沖了過去,仔細尋找已經需要的工具。

這些獸骨已經在這里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料想是師傅很久以前吃掉的獵物。是,為什麼沒有師傅最近沒有進食呢?難道師傅修為到了這個層次,已經不需要食物了嗎?

蘭天搖了搖頭,現在自己哪里有時間來想這些?他開始快速尋找,在一堆雜亂的獸骨中搜尋自己需要的東西。然而,這些獸骨被師傅從數百丈高的崖坪上丟下,許多都已經粉碎,少部分沒有碎掉的卻又不夠鋒利,不能用來伐木!

蘭天左挑右選,始終找到沒有合適的。他沮喪的抬起頭,無奈地觀望這些獸骨,難道,自己真的要用牙齒來伐木了麼?他眼光掃過一塊塊骨頭,忽然,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剛剛掃過的碎骨堆中,那里有一塊獸骨似乎在散著些許寒光?

蘭天快速沖了過去,翻開一片片碎骨,將那一塊泛著寒光的東西取了出來。這是一只野獸的角,形狀像是一片扇子,又像是一柄斧頭,只是這只角的邊緣處有許多的鋸齒,雖然不知它死了有多久,但這只角依然十分鋒利,正是蘭天需要的工具。

「哈哈,就是它了!如果像是父親那根骨頭匕首一樣鋒利就再好不過了!」

蘭天拿起這塊獸骨斧頭,又找了一根長長的獸骨,用血劍草將斧頭綁在了獸骨上,滿意的笑了起來!他立刻來到了森林邊緣,選擇一棵碗口粗細的木頭就下刀,只見他掄起獸骨斧頭,斜向下的一斧頭揮出,砍向樹干。

「砰!」

一聲悶響,獸骨斧頭直接劈過樹干,然後去勢不減,一斧頭就沒入了泥土間!蘭天目瞪口呆,這蠻獸的角居然如此鋒利?而後蘭天大喜,真是一把好斧,好頭!蘭天驚喜之間,這棵樹才緩緩倒下,一片枝葉折斷的 嚓聲響起,驚起無數剛剛醒來的鳥兒!

蘭天心情大好,揮舞著蠻獸骨斧連續劈出,剎那間十幾棵差不多粗細的樹木連續倒地,亂七八糟的一棵壓著一棵。

蘭天心里也在盤算著︰「四棵立柱,一棵主梁,四棵斜梁!哎呀,砍多了!」

「不過沒事,多的砍短,做成牆壁!劈成兩半也不錯!」接著又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響徹山間。

梁王山上無數蠻獸看向這個方向,驚疑不定,哪個瘋子敢在白翎的巢下砍樹,活的不耐煩了吧?還是說白翎要搭新巢了?是白翎就算是搭新巢也不用這樣伐木啊,有古怪!但是誰敢來這里查看,恐怕比那個伐木的家伙還嫌命長!

利器在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蘭天就把木頭砍完,而且修理的干干淨淨整整齊齊,在懸崖下面堆成高高的一堆。蘭天一邊伐木一邊思考,這到底是什麼蠻獸的角,居然這麼鋒利?不知道和父親的牙匕比起來,到底誰更勝一籌。不過蘭天舍不得朝著石頭劈砍,來驗證骨斧和牙匕哪個更鋒利,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好家伙,萬一一砍給崩壞了,到時候就連哭都來不及了!不過想想蘭天還真有點想劈石頭的沖動,師傅它老人家本就是神禽,恐怕就是挑選食物也不會是隨便找個蠻獸,恐怕也是極為恐怖的存在才配當師傅的食物吧!

蘭天長出一口氣,這樣一來,光伐木就節約了兩個時辰。仔細計算,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中午還有一天零兩個時辰,準備其他工具如樹藤和骨釘半個時辰,吃東西休息半個時辰,那麼自己有一天零一個時辰,也就是十三個時辰的時間運送木材和茅草。嗯,還得花點時間在懸崖上搭些木樁,綁上樹藤,這樣之後運送材料以及上下崖坪就輕松許多了,就算花四個時辰來修路也劃算啊,修好了路一切就簡單了!嗯,就這麼辦!

做好計劃之後蘭天立刻開始行動,扛著斧頭到處劈砍樹藤,兩刻鐘的時間就拖回來了一大堆樹藤!不過蘭天畢竟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也累的夠嗆。普通的十歲孩子連修行破障境的資格都沒有,還受父母的保護如同寶貝疙瘩一樣呢!而蘭天呢,已經在艱難的修煉和歷練之中了,傷痛,疲憊,忍受無數的艱辛!但一想起師傅交給自己的任務,他立刻精神繃緊,似乎將疲勞傷痛都給忘了!

他只知道,這是師傅對自己的考驗,如果完不成考驗,師傅能會將自己趕走吧,為了夢想,為了家族的血仇,他必須要完成任務!哪怕再痛,再累,再難,也要忍受下去,師傅的要求也必須做到!他不想才出來就被師傅趕回去!

「開始修路!」

蘭天將一根長長的藤蔓系在身上,另外一頭綁在兩根短木樁上,開始向著懸崖上攀爬。對于蘭天來說,爬懸崖比從懸崖上下來容易多了,畢竟在藥谷里那麼濕滑的懸崖上,他都能爬上幾百丈高去采摘一株靈藥,而現在這個懸崖有那麼多的崖縫,凸起的石頭以及灌木矮樹,比起藥谷里那滿是青苔的懸崖容易了不知多少輩!所謂的上山容易下山難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懸崖絕壁之上,蘭天淋灕盡致的體現了什麼叫做矯捷若猿猴。他快速的向上攀爬,在每一處崖縫和灌木處停留的時間都不超過十個呼吸,比起從崖坪上下來時,不知道快了多少輩!向上攀爬的過程中,即便遇到月兌離崖壁的滾石,或是不夠牢靠的灌木矮松,蘭天都能快速地做出反應月兌離危險,重新尋找更加穩妥的路。

離懸崖底部大約四五十丈高的時候,蘭天尋了一處以立足的地方,將事先綁好的木樁拉起,然後將木樁插進崖縫中,仔細確認穩妥之後,又順著藤蔓滑下,直達懸崖底部。

蘭天在藥谷中爬懸崖的時候也是這樣做,爬上去尋到靈藥後順著藤蔓滑下,這樣下到懸崖底部就不用再費時費力了,速度極快!僅僅數個呼吸間蘭天便滑落到底,又開始了新一次的運送木樁,修建上下崖坪的道路。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往返,近六百丈高的崖坪,蘭天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便把路修好。這讓白翎看的也有些驚疑,這小子速度這麼快?而且似乎頗有辦法!

蘭天修路完成後,順著一條條藤蔓滑落下來,到了崖坪底部。此時時間已過午時,崖下有一堆將息的柴火,火堆周圍有石頭圍著,防止一不小心引起山火。這正是蘭天上一次下來時做午餐點起的火堆,和之前一樣,火堆下埋著幾只烤斑鳩,蘭天為了節約時間才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草草吃過午飯,蘭天到森林中砍了一株含水分極多的小樹,這種樹木一有傷口便會淌出大量的水,就像天然的儲水物品一樣。吃飽喝足,蘭天又嚼了一株靈藥,再次開始工作!

這次的任務是正式開始運送木材和茅草。路已修好,一切都不再是大問題,就算運送木材會比較吃力,但是蘭天的每次計劃都能提前完成,節約了不少時間,就算運送木材浪費的時間比較多,但是蘭天也有著絕對的信心在明天日落前完成任務!到時候師傅就是想趕自己走自己也要賴著不走了!

這次蘭天又多準備了一些藤蔓,原先懸崖上的木樁上就有一根,此時他的後腰上又再綁上了三根足夠到達第一根木樁的藤蔓!而且每根藤蔓上都綁著一根長長的木材,當到達第一個路樁的時候,就把這些藤蔓綁到先前的藤蔓上去,然後每到達一根路樁就向上拉一根木材,這樣就省去了每次都要從上面一根路樁上下來,再次節約了時間!

不僅如此,蘭天綁的木材之後,還有一些長長藤蔓,有的綁著木材,有的則是空的。當第一根木材拉到路樁上時,下方的木材還在地上,而且空著的藤蔓以接在綁著木材的藤蔓上,這樣以到了第二第三根路樁時,再向上拉地上的木頭,再次節約時間!

當白翎看到懸崖上蘭天如此操作時,也不由會心的微笑,這蘭天,居然如此聰慧,悟性如此之高!換做別人一次次往下跑的話,光爬這懸崖就得累到死!蘭天如此做,不僅節約時間,也節省了體力,而且多的藤蔓以多做幾道藤路,這樣一道藤蔓損壞,其余的也以繼續使用,安全性也大大提高!

看來自己給蘭天下的任務,是不用再擔心什麼了!自己這徒弟,不僅沒有被這任務嚇住,反而有些,嚇住了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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