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行 第二十六章 罪與罰

作者 ︰ 無罪亦無淚

太陽越過地平線,清晨的梁王山上霧氣繚繞,鳥鳴聲此起彼伏,讓人感覺朝氣蓬勃,精神爽朗。

無盡林海中,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的向前奔跑著。他穿著破爛的獸皮衣,齊肩的長在腦後隨風飛舞,背上用草繩系著一柄獸骨斧頭。他的頭雙腳泛著蒙蒙的白光,似乎離地面有半寸高,猶如在空中奔跑一般。

此時的蘭天展開心識,早已感應到這個方向有許多三品四品靈藥的氣息。但是,靈藥氣息越濃郁,代表危險也越多越大,是要得到足夠數量的靈藥,就必須犯險!他早已考慮好了,既然靈藥有蠻獸守護,那麼就干掉蠻獸,既以得到元丹,又以得到靈藥!這也省得他四處奔波,單單獵殺蠻獸。

蘭天早已到了崖坪數十里外,也離開了師傅白翎的領地。

「近了,就在前方不遠處,同一個地方居然有三株三品靈藥,更遠處甚至還有四品靈藥,恐怕這蠻獸也不簡單!」

蘭天運轉月光屬性的元氣將自己包裹起來,迅速前進,月光在身體表面流轉,將所有氣息全部隔絕。

前方是一片亂石之地,白色的巨大石頭東倒西歪胡亂錯疊,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苔蘚,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生長在其間。這片亂石地足有三四畝地大小,錯疊的石頭堆的卻不是很高,僅僅一丈左右,卻也像是一座亂石小山。石頭上和灌木間還有一些散亂的獸骨,有一些甚至還帶著猩紅的血絲,顯然是這頭蠻獸吃剩的獵物骨頭。

亂石堆後,一道低矮的白色懸崖矗立。在這道懸崖的底部有一個一丈見方石洞,但洞里一片漆黑,看不到里面有什麼野獸。這洞穴從外面看雖然不大,但里面顯然別有洞天。在洞口上方大約三尺處,一塊突起岩石上堆滿了腐土和青苔,三株赤色的幽蘭正迎著陽光,散出淡淡煙霞。懸崖靠近頂端的位置更是有一株墨綠的小草扎根在石縫中,僅僅半尺高矮,三五片橢圓的葉子猶如墨玉,在陽光下閃耀著點點光芒。

蘭天眼神熾熱,第一票生意就有三株三品靈藥和一株四品靈藥,每天都這樣的話,要不了多久就完成任務了!只是不知道那是一頭什麼蠻獸,自己是不是敵得過。

「三品靈藥赤焰蘭花,四品靈藥墨葉玉髓草,遠處還有一些一品二品的靈藥,不過只要拿到自己需要的就好!是看來這吃肉的蠻獸很厲害啊,能守護這麼多的寶藥必然不會弱,得小心了!」

蘭天蹲在一顆大樹上觀察著這片亂石林,心里盤算著怎樣才能順利得到靈藥。片刻之後,蘭天順著樹干滑下。直接大搖大擺的爬上亂石,站在一塊高高的巨石上看著這個蠻獸的洞穴。既然除了靈藥之外還要得到一百顆蠻獸元丹,那麼就直接找這些蠻獸的麻煩就好了,偷襲雖然容易得手,但也不能起到磨練自己的作用,想要掌握皓月之力的運用技巧,必須和蠻獸正面戰斗!

「吼……」

一聲低沉的獸吼聲響起,顯然它也現了入侵者。是還不待叫聲停歇,蘭天立刻俯身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體內元力洶涌而出,灌注到石頭之內,使這塊石頭都變得晶瑩剔透,泛著薄薄的白光。

蘭天奮力將石頭朝著蠻獸洞穴之中丟去,只見這塊石頭輕飄飄的飛進洞穴中,仿佛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那蠻獸才剛欲竄出洞穴,便見到一顆石子帶著一片小小的光輝飛進了自己的巢穴中。

「轟…」

整個洞穴劇烈抖動,頂上和四壁落下了許多石頭,瞬間煙塵彌漫,洞口如同煙囪一般向外噴射灰塵,完全掩蓋了蠻獸的巢穴,看不清里面是什麼狀況。是這時,這頭蠻獸卻不顧危險,快速回身奔向洞穴一邊的亂草窩中,俯身保護著自己身下的草窩。

蘭天淺笑,看來這也是不錯的遠距離攻擊手段,對付比自己強大得多的蠻獸正好。而他就是要惹怒這頭蠻獸,全力出手才能讓自己的歷練效果最好!打不過的話大不了逃跑,除非這頭蠻獸會飛。

「吼……」

叫聲由之前的低沉變得高昂,此時這頭蠻獸變得極其憤怒。煙塵未散,一頭渾身黑色的豹形蠻獸漸漸顯出身影。這是一頭體型巨大的黑豹,渾身漆黑的皮毛宛若無星無月的夜空,在朝陽下閃耀著光芒,它的額上長著一只向後翹起的灰色犀角,土黃色的眼楮憤怒地盯著前方巨石上的小孩,仿佛要噴出火來。

它呲牙咧嘴,喉嚨中出陣陣專屬野獸的恐嚇聲,仿佛在動手前還要最後奚落對手一番,讓敵人在他的威嚴下做最後的顫抖。

是此時的蘭天並沒有顫抖,他微微側身,眼中有一絲凝重。他對蠻獸了解不多,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只犀角豹子的名字,更不知道它是什麼階層的蠻獸,戰斗力如何。師傅雖然給了自己一卷萬獸圖錄,但還沒有來得及細看。

「應該會有元丹!」

蘭天初生牛犢不怕虎,反而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他左手緊握石子,右手解下背上的獸骨斧頭,斜指大地。

懸崖下的犀角豹子看到面前的人類不僅沒有害怕的顫抖,居然還敢亮出武器,一副要和自己拼命的樣子,簡直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自己雖然不是獸王,但攻擊力和速度比一般的蠻獸強太多了,絕不是任何蠻獸都以挑戰自己尊嚴的,更何況眼前一個未成年的人類小孩!

它縱身一躍跳上了亂石堆,抬起頭仰天一聲長嘯,然後強健有力的四條腿齊動,從一塊石頭準確的躍到另一塊石頭上,稍沾即離,又再次躍向下一塊石頭。即便如此,它的速度也是極快,向著蘭天急掠而來。

此時蘭天也動了,他全力運轉元力,渾身月光迷蒙,似水波流轉。雖然在陽光下他周身的光芒有些暗淡,甚至有點模糊,不如在黑夜里明亮,但他感覺力量並沒有絲毫損失,反而在陽光的加持下增添了一絲霸氣!他雙手持斧,腳下用力,亦朝著犀角豹子對沖過去。

當距離還有三丈的時候,蘭天和犀角豹子同時一躍而起,相互撲向對方。犀角豹子雙爪前探,血盆大口張開,露出了鋒利的牙齒,直接撲向蘭天。而蘭天高舉獸骨斧頭,在元力與月光混合形成的特殊力量加持下,手中的斧頭閃耀著銀光,劈向犀角豹子。

是,蘭天在躍起的時候右腳向外一蹬,並沒有選擇與這頭豹子正面相抗,而是想在空中與它錯身而過的瞬間,從側面給它一擊。

犀角豹子來不及在空中改變方向,眼睜睜地看著蘭天斜著飛向一邊,甚至連偏頭用頭上的角刺向蘭天也做不到了。是蘭天此時才剛剛力,月光迷蒙的巨斧揮下,劈向相隔三尺犀角豹子的身體。巨大的破風聲響起,骨斧落下,一道血花迸而出,直接將犀角豹子的尾巴和一塊血肉劈落。

犀角豹子慘嚎著落在亂石堆中,身體上的傷讓它痛的連聲音都極其尖銳。而在那傷口上,一片月輝繚繞,將犀角豹子的尾骨和**包圍,直下三寸,所到之處血肉骨骼都化為月光,莫名地消失不見。

蘭天落在巨石上,豪無傷,他有些慚愧地看著尾骨和**幾乎都消失不見的豹子,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是身後的傷讓它痛得連後腳都無法抬起,更站不起來!傷口處血肉模糊,不僅僅是純粹的痛,更如同烈火燒過一般,灼熱的痛感順著血肉往里鑽,這種痛苦才讓它幾不欲生!鮮血沽沽而流,它身下的白色石頭都被血染紅了大半!

蘭天心里狂跳不止,著實慚愧!剛剛他見這犀角豹子沖來時,他幾乎毫不猶豫地使出了將一切目標都化作月光的力量,將這頭豹子的尾巴和**直接融化成虛無。雖然一擊就把這豹子打得重傷,但蘭天的心里並不高興。這樣打的話,除非比自己強的多,能夠抵御自己月光之力的蠻獸才能活下來,否則這種力量一出,無異于屠殺!

父親說,每一頭蠻獸,每一株靈藥都是天地中很艱難才形成的,它們吸收天地日月的靈氣修煉並不容易。而自己不僅搶奪它們的靈藥,還傷它們性命,無異于亂造殺孽!是師傅給的任務是一百株靈藥和一百顆蠻獸元丹,難道自己要無來由的殺掉一百頭蠻獸麼?

蘭天生長在藥谷,谷里的鄉親們淳樸善良,自己也從未見過殺戮,是哪怕是親手殺死了一頭蠻獸,善良的他也同樣于心不忍。自己搶它的東西,毀壞它的家園,怎能讓它不憤怒?就算是自己,如果有人要搶自己的東西,有人要毀壞自己的家園,自己也一樣會拼命去殺了那個人,而蠻獸也何嘗不是一樣?而這本是最簡單的道理,人類相互之間這樣做,便是大罪大惡,但是人類對蠻獸,卻生殺由心,一個念頭所及就要取它的性命吃它的血肉,而且絲毫不覺得愧疚,這樣做又何嘗不是大惡?

黑豹長嚎,不絕于耳,蘭天听著這痛苦的聲音,本就悵惘的心中更加煩亂。該怎樣做?該怎樣選擇?是視而不見地殺一百頭蠻獸取了它們的元丹,交給師傅完成任務,還是跟隨自己內心的想法,不願濫殺無辜而無法完成任務?蘭天的內心在斗爭,在糾結,在掙扎

蘭天閉上眼楮,一剎那之後又猛然睜開,然後拳頭一揮,一片月光之力如水波蕩漾出去,將倒在亂石堆中痛苦嘶嚎的犀角黑豹包圍,片刻之間,這頭犀角豹子便化為點點月光,隨風消散在天地之間,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就連它體內的元丹,也一同化成了月光。

然而,當這片月光將犀角黑豹包圍的時候,它不再長嚎,反而眼中現出了一絲暖暖的微笑,臉龐上露出了安詳的神色。它感覺很溫暖很很溫馨,這種力量,仿佛在呼喚自己,帶自己去向最美麗的地方。它看向站在巨石上的人類少年,微微張嘴,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麼,只是,它說不出來

最後一刻,它回過頭看向石崖下的巢穴,眼中的微笑化為了濃濃的不舍與擔憂,無力與黯然。不知不覺間,一滴淚水順著明亮的皮毛悄然滑落在地,原本月光帶給它的靜謐與幸福不再,只有內心無窮無盡的眷戀與牽掛

蘭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種眼神,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每一筆每一畫,都讓他感到深深的愧疚!是蘭天畢竟剛出藥谷,閱歷太淺,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不能明白那種眼神的意味著什麼。

他看著僅僅留下的鮮血染紅的石頭,心緒蕩漾,深深的不安和迷茫籠罩著他,到底自己該怎麼做?

日上中天,炎夏毒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萬物無精打采,就連梁王山上無數的蠻獸也都蟄伏在巢穴中,昏昏欲睡。蘭天站在這塊巨石上已經有兩個時辰了,他一動不動,時而閉上眼楮,時而又睜開眼楮。他的眼中暗淡無光,沒有了往日那種熠熠生輝的自信神采,更多的是迷惘

然而就是因為迷惘,他也在思考如何才能把月光之力掌握的更好。像現在自己這般,把一種皓月之力分成幾種來用,要麼殺傷力太強,要麼就沒有殺傷力,唯一靠體內肌肉骨骼出的力量沒有那麼狂暴了,卻也是隨意一擊樹皮崩開,木質損傷。那還是打大樹罷了,要是血肉之軀經受這樣一拳,同樣不死也得半殘廢?

蘭天頭腦有些暈眩,這樣在陽光下曬了兩個時辰,憑他靈海境的修為和十歲的身體也撐不住。是他並沒有移動一步,身體依然穩如磐石,連一絲搖晃都沒有。此時的蘭天像是睡著了一般,面色安然,仿佛把自己都給忘了。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種狀態中,蘭天腦中無我無物,月光之力在他的身體中蠢蠢欲動,但是究竟為什麼會這樣,想要細心尋找,想把那種感覺具體化為真實,卻總又若即若離,無法捉模這種感覺,這個方向,難道是和陽光有關?

蘭天睜開眼楮,想找個陰影處驗證一番。是剛欲邁動步伐,卻恍惚听到了一陣細微的嗚嗚聲傳來。他立刻凝神細听。

「那是,小動物的叫聲?是黑豹洞穴的方向?難道說,自己殺死了一窩幼獸的母親?」

蘭天頓時內心沉重,無法釋懷自己做過的一切!他運轉元力,腳下微光閃動,立刻朝著黑豹巢穴中奔去。

來到這個巢穴洞口,幼獸嗚嗚的叫聲更加清晰了,蘭天看面漆黑的一片巢穴內,調集月光之力匯聚雙眼,里面的一切清晰見。

黑豹巢穴洞口僅只一丈,但里面卻是七八丈見方,猶如一個石屋。地上亂七八糟的躺著一些從洞頂和岩壁上墜落的石塊,顯然是先前蘭天丟那一塊石子進來時造成的。

蘭天面有苦澀,慢慢走進了這巢穴中。在巢穴右邊的石壁下,許多細小的碎石堆成一道台階,碎石中間有一些散亂的草隨意拼成一個草窩。兩只小獸正在草窩內無力地向外爬,出輕輕的嗚嗚聲,似乎極為不安。這兩只小獸身上只長著一層薄薄的絨毛,連眼楮都還沒有睜開,似乎才出生沒有多久。

「我都做了什麼……」

蘭天心情越沉重,看著兩只因為饑餓而不安的幼獸,心里充滿了深深的痛與悔,不知道該如何原諒自己。蘭天將它們捧起,用自己的獸皮衣包裹住他們。兩只小獸感覺到皮毛的溫暖,立刻四處尋找,想要吮吸母親的乳汁。是一陣尋找之後卻沒有吃的,小獸又再次出急促的嗚嗚聲。

蘭天既覺得愧疚又十分無奈,自己殺死了它們的母親,如今再不能丟下它們不管!一定要給它們尋找吃的。是當下自己沒有工具熬湯,只有想辦法找到別的母獸才行。

看著小獸焦躁不安,蘭天立刻調動靈海內的月光將它們包裹起來,頓時,溫馨靜謐的力量讓它們安靜下來,互相依偎著甜甜睡下,仿佛忘記了饑餓,仿佛是身在襁褓中熟睡的嬰兒。他立刻走出洞穴,必須盡快為他們尋到吃的。

當蘭天維持著月光光罩包圍著幼獸,走到太陽下的那一剎那,蘭天立刻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和這月光光輝生反應,似乎這月光牽扯著太陽的光線,往自己的靈海中鑽去,而且這個光罩,似乎變得有點凝實了起來,而且似乎以改變月光壁?

蘭天略微感應,似乎有些門路了。但現在不是認真感悟這個的時候,要想辦法讓兜里的這兩只幼崽活下去!

梁王山上無數蠻獸,要找到帶著幼獸的母獸並不困難。蘭天極速奔行,僅僅走了兩三刻鐘就在一片灌木叢中找到一窩山貓幼崽,爬到樹上等了半刻,母山貓便回來了。但是,這顯然是一只強大的蠻獸,要讓它給兩只小豹子喂女乃並不容易,如果傷了它,它的一窩幼崽也得餓死,或是被別的蠻獸吃掉。

找是找到了,但如何讓兩只小豹子吃飽卻是個難題,蘭天一陣頭痛,思前想後也沒有任何辦法。

「咦?師傅是獸王,它給我的三根羽毛?」

突然,蘭天想到了師傅給他保命用的三根羽毛,隨即從腰間模了出來。這三根羽毛潔白如雪,在陽光下閃耀著如鑽石般的光芒,雖然只是三根絨毛,但卻讓蘭天感覺到若隱若無的淡淡威壓。想必也能震懾一些蠻獸,以順利讓兩只幼豹吃到女乃。

當這三根羽毛剛掏出來的時候,才走到巢邊的母山貓立刻感覺到一股無法抵抗的危險,這是專屬于蠻獸頂端的獸王才有的威壓,即便自己很強,但在獸王面前依舊如同螞蟻一般弱小。即便在蘭天衣兜里安靜沉睡的的兩只幼豹也是突然嚎叫起來,極度不安。

母山貓快速臥倒,匍匐在地上瑟瑟抖,連眼楮都不敢睜開。

蘭天抬起頭,看到那頭凶猛的蠻獸匍匐在地,眼楮緊閉,不由得心中大喜,看來的確有用!他快速從樹上下來,展開元力朝著母山貓快速沖了過去。

母山貓趴在地上,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期待獸王趕緊離去。是,它卻感覺獸王的威壓離自己越來越近,似乎是沖著自己來的。僅僅幾個呼吸間,那頭獸王就來到了自己身邊,這讓它渾身顫抖更盛,莫非,自己將要成為獸王的點心了麼?是自己還有孩子啊!它不甘心,哪怕是獸王也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

母山貓睜開眼楮,慢慢地回過頭,眼中有一著些乞求。是,出現在它目光里的竟然是一個人類,而且是一個小孩!是那種絕對壓制它,讓它連動都不敢動的威壓確實是出自眼前這個人類少年身上,莫非他比獸王還要強?或者他也是獸王?

蘭天只將一根白翎的羽毛別在胸口,讓這只山貓微微放松。是當山貓回頭看向自己的時候,他仍然心中一顫,托著幼豹的手也停了下來。是過了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山貓也沒有起攻擊,只是眼中乞求的神色更甚,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蘭天全力運轉月光,將山貓也籠罩在內,試著讓山貓安靜下來,然後大著膽子慢慢地托著幼豹,將它們放在山貓的身邊。山貓漸漸平靜,不再有那麼強烈的恐懼感,但也不敢妄動。當眼前這個人類少年捧出兩只幼獸時,它頓時明白了一切!然後微微移動自己的身體,好讓幼豹更容易吃到女乃水。

兩只幼獸感覺到了母獸的溫暖,奮力地向前爬去,在山貓身上尋覓著,拱著蹭著,終于順利的找到山貓的**,輕輕含著,用力地吮吸。

蘭天看到這一幕,不覺露出了微笑。原本幼豹也能和母親快的生活在一起,是

如果自己殺死了黑豹是罪,那麼照顧這兩只幼獸就是罰,也是蘭天唯一以安然面對自己的唯一方法!既然自己犯了錯,那麼就得承擔責任!敢做敢為不算什麼,敢于擔當,才是真男人!

寫的不好,仍然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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