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黃花大閨女的肚子里能有什麼東西……」
我情急之下連忙擺手,卻看眼前之人笑得連連拾淚,表情甚是無奈,伸出一根手指稍稍一用力截了一下我的腦門。
「我的意思是肚子里有墨水,有學問,你想到哪里去了」
墨水?學問?是我想歪了?
我扶著腦門想到自己剛才的話感覺耳朵都紅了,果然,不經過長期有效的大腦思索說出來的話就是……有問題的。
眼前的人柳葉彎眉櫻桃口,眼底閃爍著一汪溫柔要把人溺死。「哎呦,小嫂子,你知道我單純就別取笑我了。」
她卻仍是笑著啐我︰「單純這個詞對你來說也是時靈時不靈的。」
我見她依舊笑彎著腰,逼急了,威脅道︰「再笑,再笑我就不認你是我小嫂子。」
這招果然奏效,她立刻恢復了正常,沒錯,眼前的標準古典美女就是我為我那對我涼薄的小哥哥找的一級預備役嫂子,想起我那個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的小哥哥我就不知是何滋味,所謂「想起」大概是因為小孩子性格,其他的哥哥對我都很疼愛,就算是四哥那個悶葫蘆有一次被我「賣」給長公主結果被惹毛了也不過是幾天不說話而已,而小哥哥,人家是壓根從一出生就無視我,真的難以想象我們是同時降臨人間的龍鳳胎,本應該「親」上加「親」可他就是討厭我,從小就和我極少說話。
所謂「想不起」這位小哥哥給我留的印象真叫一個少的可憐,集連他本人也在九歲的時候就和父親去了軍營,起初還會在戰事少時回來待幾個月,近幾年干脆一年回來一次,不到年關都見不到人,到了年關,也未必見得到人,我承認他被父親帶去軍營其實是因為我,可他也沒必要這麼恨我吧,每次家宴他總是坐在離最遠的位置,看過去黑乎乎,只能瞅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說實話,現在我壓根記不起他長什麼樣子,每次對鏡梳妝我都在想,我們既然是雙胞胎,長的大概也差不太多,也許他現在跟我張的一模一樣也說不定,我總與小嫂子說待我穿上男裝她就可以把我當做他了,可小嫂子卻說我們兩個一點都不像,大概是她心里的小哥哥是極其偉岸不可動搖的形象吧,如此才每日念念不忘。
小嫂子名喚邢寶茉,是番邦古丘國邢氏公主,樣貌是標準的美人,性格是標準的淑女,在旁人面前她極少說話,我們兩人是自小在一起長大的,她是古丘國送來大綏的質女,古丘國和大綏一樣都是沒有皇子,便把當朝皇後之女古陽公主作為質女送來大綏,每次送來大綏的質子質女都燙手的山藥,若是養的不好,會得罪了番邦,免不了又生戰事,養得太好,又可能得罪大綏權貴,所以平日里這些質子質女們就和公主郡主們在一起,明面上好吃好喝,實際上是備受欺負的。
我平日里最看不慣這些飛揚跋扈的王孫公子,公主郡主之類的,無奈礙于身份也必須跟她們在一起教習,所以經常與他們接觸,而他們中我與小嫂子最是和得來,平日里與她走的最近,她柔柔弱弱的性子從來不與人爭執,再加上人漂亮,在我們一群人中她是最受喜歡的,當然除了那長公主一黨。
說起來小嫂子之所以被我叫做小嫂子,是因為她與我那同父同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哥哥有著一段浪漫史,她來大綏的那一年正好是我九歲時,也就是小哥哥九歲時,那時他剛隨爹爹入軍營,而爹爹就是奉皇上之命去大綏與古丘邊境接公主入境的大將軍,爹爹接到公主保護一路向帝都,本來還好好的,可大軍一入大綏邊境就見一批黑衣人,約莫三百多,蒙著面,從兩處高嶺上紛紛縱身躍下,手中拿著俱是雙尖彎刀,那是陳國特有的兵器,殺氣騰騰的向著隊伍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