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君停止了幻音寶盒的運動,失去動力支持的蜃樓停靠在了桑海海邊。
公輸家族的機關鳥逡巡在桑海上空。入夜的桑海,一片寂靜。
「伏念先生,顏路先生,張良先生,本公子未曾遠迎,失禮失禮。」扶蘇披著及腳踝的披風,雙手抱拳說道。
伏念雙手交疊,躬身道︰「公子折殺伏念及師弟了,此番前來煩擾公子,儒家深感慚愧。」
「先生說笑了,請吧!」扶蘇給他們讓開一條路,以齊魯三杰為首的儒家弟子魚貫而入。張良朝後看看,揚起一抹微笑。
「子房,你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顏路看看後面一隊儒家弟子,很是憂慮。張良沒有再回頭,低聲道︰「師兄放心,子房絕不會把儒家置于險地的。」
「大叔,大叔。蜃樓好漂亮!」天明看著蜃樓,不由興奮地喊了起來。
相較于兩個月前的蜃樓,此刻的它簡直如月兌胎換骨。
薄霧縈海,微雲攏月。半分殘月,海風輕吹,停于岸邊的蜃樓意顯突兀。霸道機關術與陰陽術在它的身上展現得淋灕盡致,那是空前絕後的壯舉。恢宏之勢溢于言表。玄武為基,龍頭為標,雲閣樓柱,雕廊彩繪,一切都似煙,似幻,似仙。
「子明,你可忘記了三師公怎麼交待的了?」少羽雖也驚嘆于蜃樓的豪華,卻也記得他們答應張良的事。
「多謝子羽同學提醒。」天明繃著臉,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少羽淡然一笑,思緒回到中午時分的小聖賢莊。
「子明子羽,你二人停下。」張良剛從六藝館出來,便叫住了正在飛奔的天明少羽。
天明朝樹林里看了一眼,耷拉著腦袋走到張良面前躬身作揖︰「三師公。」
「隨我來吧!」張良負手而立,轉身走進思齊院。
天明又望了眼樹林,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焦急︰「子羽,怎麼辦?丁胖子會生氣的。」
少羽挑眉,跟上張良的步伐輕笑︰「小子,你怕是想你的老朋友╴╴烤雞了吧?」
「你這家伙!」天明氣得跳腳,指著少羽齜牙咧嘴。
「快走快走,不然它涼了就不好吃了。」少羽無視天明的跳腳行為,好心提醒他。天明一听少羽這話在理,便邁開步子大步跑了過去。
思齊院,出自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也一句。此處一般都是用來懲罰犯了大錯的儒家弟子,三師公將他們帶來這里,有何用意?